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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收到暗影密报,明日东厂缇骑就会到达无锡,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做准备了?”熊兆琏在朱影龙一回到他们暂居之所就过来请示道。
朱影龙现在内心里很是矛盾,他在权衡自己现在冒这个险救下这些东林党人对自己是利大于弊呢,还是弊大于利,虽说将来的事情谁也料不到,但也不能不考虑到,要知道一个完美主义者是绝对不希望的计划出现任何的瑕疵的,朱影龙恰巧就是这么一个完美主义者,虽然现实已经将他的完美主意撕成了一片又一片,有时候他钻进这条死胡同任谁都拉不出来。
“王爷,王爷……”朱影龙这种愣神的情况熊兆琏也见怪不怪,他知道这个时候王爷必定是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计划虽然已经有了,但需要时间去布置,不然就来不及了,朱影龙不来还好,他可以自行决定,不需要任何请示,现在王爷就在身边,他才是最高统帅,自然需要请示了,所以不得已他只好推了一下朱影龙道。
“熊大哥,你刚才问本王什么事情?”朱影龙回过神来茫然问道。
熊兆琏只好将刚才的问题再对朱影龙说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等候指示。
“熊大哥,你来说说这些人本王到底该不该救?”朱影龙十分想找个一个靠的住的人,听听他的意见。
“王爷名单上所列皆是国家栋梁,所以属下认为都应该救。”熊兆琏想都没想就道。
“如果本王放弃这次所有的行动,你以后会不会恨本王?”朱影龙平静的问道。
“王爷?”熊兆琏哪里知道朱影龙心中所想的那么复杂,大惑不解的看着朱影龙。
“从个人情感上来看,本王不希望他们死在阉党的屠刀之下,但是理智却告诉本王,本王如果救了他们以后会对本王造成的麻烦绝对不会太小。”朱影龙闭上眼睛十分痛苦道。
“王爷,他们都是忠义之人,当世的名士,属下不明白救了他们之后会对王爷造成什么麻烦?”熊兆琏有些急了,如果现在停止所有行动,岂不是这两个多月所做的都是白做了。
“熊大哥我问你,本王救了他们,那么他们是效忠本王还是效忠现在的皇上?”朱影龙问道。
“当然是王爷了!”熊廷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朱影龙冷笑的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你父亲回答,他一定会告诉本王,他们忠于的绝对不是本王,相反还会视本王为乱臣贼子,非但不会领本王的情,还会千方百计的跟本王作对!”
“这怎么可能呢?”熊廷弼骇然道,“王爷救了他们,他们怎么会转过来对付王爷呢?”
“自古以来文人最好什么?”朱影龙微笑的问道。
“文人好名,自古亦然。”熊兆琏脱口而出。
“说的对!”朱影龙赞了一句道:“东林党人标榜清流,个中领袖人物哪一个不期望自己流芳百世,就算我们现在救了他们,他们绝对不会感激我们,因为我们在他们眼里是乱臣,是逆党,他们是绝对不肯跟我们同流合污的,这样的人我们救了他们有何好处,还不如成全了了他心中坚持的那个忠义呢,或许这么做他们还会在阴曹地府感激我们呢!”
“王爷,照您这么说,我们这趟江南之行岂不是白来了。”熊兆琏也觉得朱影龙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些文人就是把自己的名节看的比什么都重,国家、朝廷在他们眼里都是次要的。
“不,我们并没有白来,这一趟至少让本王明白了这一层道理,差一点铸成大错,东林党中人也全非顽固不化的,所以人咱们还是照救,现在本王给他们选择两种选择,愿意效忠本王的带走,不愿意的就成全他们。”朱影龙语气冰冷道,这些人中人才还是有的,既然不为自己所用,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现在自己也处在阉党监视之中,绝对不能因为这些人将自己带入险境。
“王爷?”熊兆琏直觉得自己后脊梁骨直冒冷汗,虽然他已经从父亲的嘴里得知王爷在山东是如何的杀伐果断,处于逆势下,居然谈笑间将闻香教的教主父子双双斩杀,然后收服白莲圣姑,现在亲耳听到这样包含杀意的话,他才知道这位看似温和的少年王爷说起杀人来连眼都不眨。
“不必多说,通知你父亲,照本王刚才说的处理。”朱影龙下命令道。
“是,王爷!”熊兆琏黯然退下,连父亲现在都看是对王爷有些敬畏,他怎敢多说。
朱影龙下完这个命令已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等熊兆琏走后,他一头栽倒在椅子上,这道命令因此也成了后世史学家诟病崇祯皇帝的一条有力的证据,众说纷纭,有的认为崇祯皇帝下这道命令也是出于无奈,反正那些人落到了阉党手里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这也是成全了他们,而被救的那些后来的帝国重臣对这件事三缄其口,似乎都同意了口径,一致否认没有这件事情,他们死后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参加此事的卫队和猎豹营的将士也相继在几场战役中阵亡,熊廷弼父子已经是皇亲国戚,关于皇帝圣谕,至死也没有透漏一个自,也没有留下残纸书片,唯独在皇室密挡中贵妃熊瑚留下数句模糊不清的描述,说崇祯皇帝对当年下达这个命令也有些后悔,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本贵妃日记在一场大火中化为了灰烬,因此崇祯皇帝没登基前的南下觅才成为明帝国历史上第一大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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