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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远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久得我心里都不禁生出几分忐忑来。
“在敝寺小住一段时日罢。”素远的声音里暗藏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像是无奈、释然与叹息的交织,“如此,或可有解。”
或可有解?那就是说就算我听了他的话,也不一定能逃脱多舛的命途?
靠,搞什么!说得爸爸都开始有点害怕了……
我缩了缩脑袋。
其实认真算起来,我穿越这个事情本身就已经很不科学了,再来一个天命之说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而且重点是这和尚真的很邪门啊!
我对这件事已经有点半信半疑了,打算再观望一下,暂且还是乖乖听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较稳妥。
“既是如此,小女便拜托大师了。”娘亲的眼神中有化不开的凝重,郑而重之地朝素远再拜了一拜。
“哎……不是,娘亲不跟我一起……留下么……”
娘亲淡淡地斜过眼,眉心皱起,仿佛浸满愁绪,对着我道:“灵泉寺从不留宿女客。”
所以说我是破例的么……
我喉咙一堵,无话可说了。总不能蹬鼻子上脸让人家破例两回吧。
那碧白也不行了。
娘亲拜别了素远,我与素心送她到大殿,她便与碧白桃依一起下山去了。其间,只嘱咐我一句“万事听素远素心两位大师吩咐”,再无他话,看来是确实被我不听话擅自回京城的事气着了。
可是怪我咯?!我也是受害者啊好不好……
我欲哭无泪。
我和素心又回到后山禅房,本来素心说要带我去安排住处,但是我跟他说还是先去见一下素远,我想问下注意事项什么的。
于是我们再一次来到了素远的房门外。照例,素心先去敲门。
“师兄?”
门里的素远好像说了句什么,素心回头看了看我,示意我稍待,自己进了屋子,顺手把门带上。
我左右看了看,周围就我一个人,除了无边落木萧萧下,就只有凭阑半日独无言,百无聊赖,索性便运了丹田真气,用瞬间敏感起来的五感去听房里素远和素心的谈话。
“什么?!师兄的眼疾不是已经有所起色了吗?!怎会?!……”
素心的一声惊呼吓了我一跳。话说出家人不应该是无悲无喜六根清净的么?看来我已经错过了重头戏了。
我赶紧竖起耳朵听着。
“此疾本便缘于此,有所起色也不过是因着那位施主未从吾言,命途不改。如今施主再避命劫,这疾,自然日渐疴重。”素远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简单事实。
我有点懵。按素远这意思,他的恶疾是因为当初给我老爹留了纸条,让我远离京城避祸改命,行了逆天之事,这才被报应了;后来又因为我在十四岁之前回了京城,改命失败,他的恶疾也开始有起色;而现在他又再次指引我改命,所以就又受到了报应,病情将会愈发严重……也就是说,他会死……?!
这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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