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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的身世挺悲惨的。”李蓉将磨好的药粉用细箩筛去粗糙的颗粒,看着专心称药的周垣,“不过,你有一个好师父,应该是不幸中万幸了。”如果李蓉参加过某某好声音,她会气得抽周垣一嘴巴,“都是套路,你干嘛欺骗我呢?”
“我小时候一位名叫高尔基的老师说过,苦难是一所人生的大学。”周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看我现在除了没有老婆外,也可以说是才高八斗,文武双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李蓉揶揄笑道,“娶亲要三媒六聘,别说你没有亲人,就你连师父都失散了,算是孤儿。谁家的好姑娘会嫁给你。”
“哦,是原来是这样呀。那我的命看来还真苦,连个疼爱自己的女人也没有。”周垣面露庄重的神情,长叹一声,“实在不行去草原上抢一个,是女人能生娃就行了。我这人好满足。”
“你敢?”李蓉怒道,“读书人要讲究礼义廉耻的。你不是还有一个姓高的老师吗?等安顿好了,委托人找一下高老师,说不定高老师还在人间。自古是天地君亲师,老师也算长辈。”
周垣摸摸鼻子,这高老师现在还是DNA片段呢,他的先祖说不定是俄罗斯的一位农奴,又怎么去找?就是找到了人家也不认这一壶。
二人将药配制收拾好,听得谯楼上鼓打二更。
外面的更夫有节奏地打着梆子从街道上走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周垣和李蓉对视一眼,悄悄走到门边,“外面是哪位好汉?”
“周公子,我是济世堂的大徒弟章贡。”来人低声道,“我刚才发现几名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直在附近徘徊,你要仔细了。此地我不便久留,先行退下。”他已经尽到告知的义务,又不是周垣的亲随,没有必要冒更大的风险。
“谢了。”周垣没有开门,听脚步声渐渐去远,回头看看一脸惊诧的李蓉,“不用担心,有宵小之徒前来骚扰。济世堂的朋友特意提醒。”
“这么说下午人家说的镇妖的那个人真的就是你喽?”
“低调,低调。”周垣嘿嘿一笑,“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说出来我都不好意思。”
“哦,那是谁这么快就盯上咱们?”
“只有两种可能,首先是咱们今天遇上的马匪,逃了几个,听说他们一直和花寨堡的军官有勾结,来寻仇也不是不可能。此外就是被我搅了好事的家伙,也就是害胡钱氏的人。”周垣习惯性的看看朗坤表,不知道什么啥时候,表又开始走动。“今晚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吧?”
“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周垣一指床铺,“今晚我们轮流值班。我估计他们会在下半夜过来,这样,我先睡,三更过后,你叫醒我。”也不待李蓉回答,将大马士革钢刀握在手里,拉过被子。蒙头睡去。
“你个霸道的家伙。”李蓉嗯了一声,正要拉周垣,想听听他讲一下是怎样镇住邪魔的,见周垣鼾声已起,笑道,“睡得挺快。父亲说,成大事者,每临大事需静气。周垣如此从容,倒是显得太我小心眼。明天罚他给我讲两遍。”
三更一过,周垣醒来,看看正在灯下做针线的李蓉,“别熬夜了,你去睡吧。”
“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不用。”周垣起身穿起甲胄,将武器抄起,“等下你睡我的睡袋,把被子叠成人的形状就可以了。”李蓉还要说话,忽然被周垣捂住嘴,噗地吹灭灯火,低声道,“来了,别乱动。”拔刀在手,径直向蒙着草帘子的窗户刺去。外面哎呀一声,有物体被砸倒叮当作响。
周垣猛地打开房门,扔出椅子后,旋即跳进院子,钢刀挥出,将逼近自己的黑影斩为两段。血飞落下来,月光下可见一片殷红。
“好身手。”远处传来沙哑的声音,一个黑衣人缓步走了过来,“不过心狠了些,先杀马匪六人,后又弯弓射雕,再之后镇住附身胡钱氏的妖邪。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胡钱氏说你来自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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