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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
手脚勤快的小厮摘下门板,仔细归置好后拿起门后的扫帚仔细清扫着一间医馆门前的地面,这扫帚是他托郊外的老农捎来竹枝,自己花费数天时间慢慢制作的,虽然上官素手的贴身婢子雪见当时狠狠嘲笑过他的手艺,但是他明显乐在其中。
小厮跟随上官素手已经八年有余,从一个稚嫩的少年成长成一个二十有余的青年,小厮把一生中最好的时光都用在默默注视上官素手上,而且甘之如饴。
小厮名唤三七,和婢子雪见一样,都是一味药材。
也不止三七和雪见,跟随在上官素手身边的六七位下人,都是以药材命名的。
把地面清扫两遍后,三七放下视若珍宝的扫帚,拿着瓢从医馆门边的水缸里舀上一瓢清水,用手轻轻拨动着清水,使其均匀撒在地面上。
现在虽说已经立冬,门口已经不用洒水防尘,水缸里的清水也变得冰冷刺骨,但是三七依然坚持这么做,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三七知道,上官大夫喜静,也喜净。三年前,上官大夫看着自己在门口洒水,嘴角曾勾勒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于是,三七便记下了。从那以后,每天辰时,三七打扫完地面后都会小心地洒上一遍清水。
或许上官大夫早已忘记了三年前那个清晨,但是没关系,自己记得就行呢。
洒完一遍水后,三七把瓢放回原处,拢手站在门侧迎客,心里却琢磨着这水瓢是不是该换换了,刘大哥那里的一个新水瓢才三文钱,这对自己来说,还不是小钱。
屋内传来脚步声,三七没有回头,八年以来,他早已洞悉了上官大夫走路时的声音,这个人,不是。
雪见此时也正纳闷,一向注重养生的小姐怎么辰时了还没有起床的意思?搁在往日,寅时三刻,自己就得端着热水毛巾进去伺候着,而今天,小姐不但赖床赖到辰时,还隔着房门告诉自己不必服侍她起床了。
难不成是小姐受了风寒?不应该呀,昨天晚上用膳的时候身体还好好的,还是自己服侍小姐睡下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受风寒了?难不成是月事到了?也不对啊,自己从小服侍小姐,对小姐身体再清楚不过,从来不会是这个日子。
带着满腔疑惑,雪见走到三七身后,轻轻拍了这发呆的小厮肩膀一下,三七转身,看到雪见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便继续拢手发呆。
这鬼天气越来越冷,能少说一句话就少说一句话。
雪见可不知道三七心中所想,还以为三七又在神游物外,自觉无趣便不再调戏这呆鹅般的小厮,转身打算去后厨再把饭菜热一下。
在雪见转身的那一刻,上官素手的房门轻轻打开了。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三七原本呆滞的目光瞬间锐利如鹰隼,右手一探,那柄破旧的竹扫帚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了他手里。
握着竹扫帚的那一刻,三七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引而不发的内劲在他经脉中疯狂游走着,衣角猎猎。
瞬间,这名唤作三七的小厮化身成一位绝世剑客,只待目标出现便能递出自己巅峰的一剑。
一只穿着青色鹿皮靴的脚,就这么踏出上官素手的房门。
屋外,六道不下于三七的气机瞬间锁定了三七的胳膊。
三七鬓角留下一滴汗水,这一剑,他再也不敢递出去了。
当顾仙佛笑眯眯地出现在一间医馆堂屋的时候,所有下人均停住了步伐,脸上浮现出或惊愕或愤怒的表情。
接着,上官素手迈出房门,脸上表情依旧清冷,尽管刚刚有一位男子当着所有下人的面从她闺房里走出来,但是她却置若罔闻,表情清冷得依旧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顾仙佛稍微一摆手,屋外的六道气息悄然散去。
三七精神瞬间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眼睫毛已经被汗水打湿。
顾仙佛走到三七身边,三七弯腰行礼。
“你想杀我?”顾仙佛以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三七垂首,半晌后吐出两字:“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顾仙佛点点头。
三七依然沉默着,感受到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后背上仿佛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又仿佛趴着一只狞笑的恶鬼。
“竹中剑小七,本公子还是听说过的,前些日子京城内死掉的刘员外,据说就是死于一柄竹剑,而巧得很,在他死前三日,便来过这一间医馆,似乎是想强迫素手到府上一叙,虽说被我顾家死士挡了回去,却还是不想善罢甘休的样子。”顾仙佛平心静气地说道,每吐一个字,三七的身躯就弯一分,这一番话说完,三七已经匍匐在地。
虽是冬天,在场的所有人却还是能看清三七被汗浆打湿的后背。
“起来吧。”顾仙佛转身,道:“老老实实做人,今天我留你一命,是因为念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这些苦劳,也就能买你一次命,你,可曾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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