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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绽晴,一抹朝阳缓缓升起,照耀着大燕的宫殿。遥远的郊外,冰雪覆盖,在阳光的笼罩下,显的格外宁静安详。那早起的百姓,挽着篮子踏着白雪走在阡陌小路上,梅园林子里,些许鸟儿在薄雪中欢快自由的嬉戏,觅食。
燕王宫中,侍卫婢女各司其职,在这铺满白雪的寒冷清晨行走于宫殿各处,那些扫雪的宫人,不耐寒冷,便停下手中的活歇息片刻,将手紧握,放在口鼻之前,用呼出的白气来缓解极寒。
东寒宫外,小道上的雪已被扫净。殿内,炉子里的炭火闪着红色的火焰,器皿中盛着的热水,在这寒冷的节气中向外冒着白气。
寝宫之中一片忙碌,侍女宫人乱作一团,往外端着热水。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额头为何一直发烫?”
床榻之上,越面容憔悴地侧卧着,他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好似正在经历一个可怕的梦魇。吕尚子用沾着热水的毛巾擦拭着他满是冷汗的脸庞,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满眼的担忧。
自那日从中和宫回来后,越就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他整日暗自神伤,怅然若失,会独自一人站在院内那一棵红梅树下,凝望冷梅良久,也会独自抚琴,浅吟低唱,自娱自乐,宛若痴人。奈何天气严寒,这个沉浸在悲伤中的年轻男子终究承受不来,导致卧病在床。
“轩子,可否去禀报太医?”尚子焦急的问道。
一个宫人低着头慌忙的走了过来,道:“禀报了,太医说马上就过来为咱们殿下诊脉。”
听罢,尚子转过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主子越,欣喜的说道:“殿下,你不用害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尚子,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老远的传来了轩子的声音,守在殿下身边的尚子抬起头,向外看去,只见众宫人拥着太医秦观阳走进大门,尚子心里一喜,慌忙的起身,出宫门迎接。
和暖的殿内,香炉里青烟缭绕,秦太医为越太子把脉,宫人们在一旁静候。良久,太医皱起了眉头,将太子的手放回被下。
“秦太医,殿下怎么样了?”尚子问道。
“太子殿下的病因一部分由风寒所引起,另一部分则是因忧思过度而伤了心智。”太医沉吟了片刻,道:“这风寒所致的疾病好医,开几味药服用几日便可,奈何这忧思多虑的心病,还的依靠心药去治愈,老臣无能为力。”
听罢,尚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央求道:“秦太医,您是咱大燕国最好的太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太子殿下。”
太医轻轻叹息,将跪在地上的忠奴扶起,转身来到案前,提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尚子,道:“按此药方去抓药,以融化的雪水煎熬,拿给越太子服用,早晚各服用一次,可医治太子所感染的风寒,至于心中之疾,那些沉积于心头的忧思,还得靠太子自己去调和,缓解,旁人是帮不得的。”
“这·········”
秦太医看着床榻之上面容憔悴的越太子,叹息道:“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又怎么会心怀如此多的忧思之情?看来还是性格所致,虽出生富贵之家,却时时落落寡合,气质愈近落寞文人,如此一来敏感多思便成了致命的疾病,你且记住,日后要常伴殿下左右,断然不可让殿下一人独处再触动敏感的情思。”
“诺,奴才谨记。”
临走时,秦太医打量着这门窗紧闭的宫殿,道:“多开窗通风,对缓解郁疾有利。”
送走太医后,尚子回到殿中,门窗已经打开,寒冷的气息袭进寝宫内,没有了封闭空间的和暖,反而让人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走到床榻之前,依旧用热毛巾擦拭着那发烫的脸庞,看着年纪轻轻便思虑成疾的主子,心中不忍,喃喃的说道:“殿下到底还是动了不该动的情。”
中和宫中,楚服临窗而立,看着殿外清冷的白雪,秋藤走过来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
“娘娘,您当心身子。”
“这寒冷至极的北燕,自打入冬以来就雨雪不断,如今天终于放晴了。”看着照在白雪上的那一抹阳光,楚服语气低柔,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是啊,天放晴了。”秋藤感叹道,她看着日渐阴郁的主子,转念一想,开口道:“听说皇城郊外的梅花开的正好,远远望去陌上都是鲜红的一片,在这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娘娘可否愿意出去走走,随便登楼观花呢?”
“闲来也无事,出去走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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