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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慕容冰清冷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多谢”之后,没有回头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是那一道孤寂的背影落在众人眼中却是千百滋味各不同。
慕容冰的身影消失之后,欧阳洵回过神盯着欧阳明睿厉声问道:“孽子,你还不肯说这是怎么回事吗?”欧阳明睿的目光随着慕容冰的身影一路追寻而去,此刻依然木木的看着屏风处,对于欧阳洵的问话没有一点反应,直到欧阳洵第二遍询问伴随着一个枕头而来,终于砸醒了木然的欧阳明睿。
欧阳明睿看着欧阳洵,没有说话,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而唇色却红如朱砂,紧接着喉头滚动两下之后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双眼紧闭,整个人向地上倒去,坐在床头的欧阳洵脸色大变,欧阳晓离得最近,立刻往前几步接住了欧阳明睿软倒的身躯,欧阳曦此刻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整个人不知所措,此刻见自己父亲吐血更是慌得六神无主。
相比之下,亦雷大师镇静很多,只见他走到欧阳明睿身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闭目凝神片刻道:“无事,不过是心绪大乱之下引发旧疾,老衲一会开个方子,回去多休息就好了。”欧阳洵这才放下心事,转眼又想到慕容家的事,不由再次皱紧眉头。
欧阳晓听到父亲旧疾复发已经心神慌乱,急忙抱起父亲就出去了,欧阳曦也跟着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紧皱眉头的欧阳洵与闭目诵经的亦雷。
尽管红叶山庄接连出了许多变故,武林大会依然要继续下去,只是欧阳洵病倒,欧阳明睿整日昏昏沉沉,欧阳晓只能担下重担,一时之间忙乱不停,直恨不得不眠不休,众人人仰马翻之下,慕容冰倒是重归平静。
十二月初五,红叶镇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风雪吹落了满镇的红叶,而武林大会将在十二月十三重新举行的消息也在红叶镇川开了,随着武林大会重开,各路小道消息游走大街小巷的武林人士口中,“师兄,现在整个镇上都在说你呢?”安暖刚从镇上的集市回来就冲进了慕容冰的房间,急切说道。
“说我什么?”慕容冰显然对这个消息没什么兴趣,只是随口问着,但是手上却一刻不停的继续摆弄着一些药草,不知道是不是被慕容冰漠不关心的样子气到了,安暖神情暴躁的说道:“说你是慕容家的遗孤,还说你是慕容盟主的孙女,还有啊,镇上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身上有踏雪呢?”
慕容冰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这世间的秘密只要说出口,就不是秘密了。”说完继续摆弄起药草来,反倒是安暖本来还是一脸气愤,却被慕容冰不冷不热的态度弄的有气发不出,恨不得把房间的东西都砸光出气。
虽然各路小道消息传得那是如火如荼,但是整个红叶山庄包括慕容冰并没有出来解释过什么,所以众人只好按捺着好奇心等着武林大会到来的日子。
十二月十三,天降大雪,气温骤降,慕容冰依然一身白袍,墨发半束,外披一件白色狐皮披风与安暖踏雪前往比武场,两人刚进入山庄荷塘附近就听见一阵笛声,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笛声之中夹杂着一股追思眷念,慕容冰不禁被笛声吸引寻声而去。
两人刚刚穿过小径,便见荷塘边站着一名男子,侧对着二人,身上着一件黑色披风,披风之上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披风翻飞露出里面墨青色锦袍,笛声此刻正是从男子的唇间的玉笛中发出,男子双眼微闭,发丝随风而飞散,雪花飘飘洒洒,落在男子发间,笛上,甚至执笛的手上,男子却恍若未觉。
慕容冰也似不愿打乱这笛声一般,立于原地静静凝听,风雪渐大,吹笛的男子也终于吹完最后一个音符,直至听完最后一个音符,慕容冰方伸出双手鼓掌称赞道:“好曲。”吹笛的男子反手将玉笛收于身后,转头看向慕容冰,此刻慕容冰二人才发现,眼前的男子有一双深蓝色眼眸,而皮肤较之于常人更白一些,男子只是微微笑了一笑,然后握拳行礼之后并不说话,反而转身离开了荷塘。
慕容冰也转身返回小径,重新往比武场去了,这一场风雪之中的表演者与看客,都没有想到,此后还能再见,毕竟萍水相逢,自然就该再无交集才是。
同样的风雪之中,柒雨一身黑色大袖长袍立于院中眺望远方,片刻之后院中一处房门打开,身穿深灰色书生袍的嘎吱轻手轻脚侧身而出,随后又轻声关好房门,对着柒雨做了一个手势。
两人踏着满地残雪往院门走去,谁知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喊声:“师傅。”嘎吱身形一顿,无奈转身对着身后的女子说道:“乖徒儿,师傅这次真的不能带你去,你就在这里等着师傅回来吧。”
此刻说话的女子从另一间房中走出来,桃红色的裙衫,发髻上簪了几朵珠花,额前被一排刘海挡住,体型娇小,大大的眼睛加上微微有点圆的脸,使她整个人看起来不过15、6岁一般,此刻远远的立在房门处,对着嘎吱以及柒雨怒目而视。
嘎吱见劝不动自己的徒弟,只好看向柒雨,柒雨冷笑一声说道:“樱桃,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私自离岛来找我们,还敢做出这幅样子来威胁本尊,你是觉得本尊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不敢杀你吗?”
名叫樱桃的女子似乎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继而又双目圆睁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私自出岛了,我···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说完还双手握拳,似乎在坚定自己的决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