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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爪牙以伪神的名义狺狺狂吠,以武力要求人们的信奉。
人们绝望,人们恐惧,人们的眼泪滴落,淌成了苦难之河。
神的使者站在人群中,看向高台上的爪牙,他不语,他拔剑。
罪恶流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苦难之河。
纯白之鸟不允许污浊的辩解,只允许他们用血与命报偿!
——安霍.托法纳《纯白之歌》
…………
布依埃姆,这是一座坐落于尘歌森林旁的小村庄,它位于奥瑞兰德王国的西境边陲,人烟稀少,风景秀丽。
村民们以打猎与耕种为生,会将收获的作物与猎物拿到最近的城镇上去售卖,以此来换取少量的报酬。
如果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旅客,可能会认为这座村庄过于安静,人们的生活也朴实无华。
然而再安静,再偏僻的村子,只要迎来了贵族指派的征税官,那它就不能说是与世无争或者僻静。
这里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最特殊的地方就是这里竟然存在着一座教堂。
在茅草与泥土夯实的房屋群落中,这栋以石料筑就的建筑显得尤为扎眼。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一个安静的,偏僻的小地方显然是没有多余的人力与物力去兴建一个教堂的。
除非这里的人们信仰特别坚定,即使在生活十分简朴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信仰。
只是从那正聚集到教堂前面的人们脸上的麻木与恐惧来看,这种情况,并不存在。
身着华丽长袍的征税官踏上了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居高临下地扫视起这群麻木不安的“愚民”。
手牵白马,身披精良盔甲的骑士侍立于下,骑士的身后是一大群待命的侍从,他们拱卫着那华丽的马车。
这般场面,显然都是为了满足征税官自己的虚荣与体面。
肚满肠肥,满脸褶皱的征税官愉悦且傲慢地看向以村长为首的布依埃姆村民,挥手示意旁边的侍从递上一本厚重的书籍,轻蔑地开口。
“庆贺吧,布依埃姆的居民!”
“维良伯爵为了奖赏你们对教会的虔诚,从今日起,以《光明书》的名义,你们的信教税将再加上十个铜币!”
“让我们赞美光明神希贝,因为祂的笼罩,使我们不堕暗的国!”
名为奥冯的征税官例行公事般地念了一句,随即便眯起眼睛,观察起布依埃姆村民们的反应。
奥冯的话刚刚说完,人群就爆发出一阵喧嚣,由衷的愤怒冲淡了经年的麻木,不少人都向台上挥舞起了拳头。
“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虔诚还要加税,这不对!”
“抗议,伯爵大人,我们要抗议!”
奥冯见状鄙夷地摇摇头,这群衣不蔽体的乡下愚民吵闹得简直令他作呕,如果不是为了公事,这种偏僻的村庄他压根来都不会来!
“肃静!”在鄙夷过后,他使出了惯用的套路,“加税并不是我说了算,那是教会的规矩!”
“难道你们这群人想要冒犯教会,迎来神的绝罚吗?!”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由衷的愤怒被更高规格的恐惧取代,使得人们即使个个都涨红了脸,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绝罚……如果迎来了绝罚,布依埃姆将面对伯爵的武装征税……
那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将沦为奴隶。
只看颤颤巍巍,须发皆白的村长拄着拐杖率先跪下,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几乎要将头颅触到地面。
“尊敬的大人,请原谅我的冒犯,我们的生活并不富裕,每年交纳的税金就会夺去我们一年之中大半的积蓄。”
“我们感恩光明神的笼罩,甚至为此在伯爵大人的要求下修建了教堂,但为何……为何要将更多的税金施加于我等……”
奥冯大人冷哼了一声,面无悲悯。
“我不是说了吗?”
“你们的村子正是因为如此的虔诚才被伯爵大人注视到,并将更进一步向神效忠的机会交给了你们。”
“你们啊——”
臃肿且肥胖的身躯向前挪了一步,球一般的脑袋低,奸诈的小眼睛眯缝向村长。
“应该懂得感恩啊!”
“像你们这样的愚民,正是因为从小就被光明神眷顾着,所以才能获得如今的生活。”
“你们每天跪拜光明神,赞美光明神,但又懂得什么是感恩吗?”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光明神的威严,而威严是属于神的,是不容玷污的!”
“所以说,不要把你们的虔诚当作你们愚昧的资本!”
村长浑浊的眼睛看了又看,苍老的耳朵听了又听,却终究没能从奥冯大人的语句里听出一点属于人的道德与情理。
神明吗……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祂不应该是万分仁慈的吗……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何,为何要将如此如此多的苦难,施加于我等呢?
眼角垂泪,村长重重地,无奈且无力地叹息一声,他身后的村民们已是在低声抽泣。
可以想到,他们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将过得更加的举步维艰。
而台上的奥冯则是眯缝着贪婪的小眼睛,满意地看着台下村民的反应,愚民的顺从不出他所料。
对于这群逆来顺受的愚民,逼迫与威压永远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伯爵大人为了补上领地里的资金亏空,已经向整个领地提高了税金。
加税……
哈哈,这才刚刚开始呢!
奥冯无声地笑了笑,多高的税务都与他无关,他的工作就是让这群愚民心甘情愿地将每年应缴的税金上交。
而后,他才能高枕无忧地继续他这无聊而又伟大的工作。
“神明与伯爵大人的旨意已经由我带到,接下来我将驻扎在此,直到每一家每一户都缴纳上应缴的税金!”
“限期,三天!”
人群之中的啜泣声变得更为激烈,起起伏伏,仿若困难之歌的音符。
一位母亲紧紧怀抱着自己病重的孩子,这是一名小女孩,原本天真可爱的面容因为持续的疾病与虚弱已经变得惨白如瀑。
母亲听着征税官的话语,心中已是千疮百孔,面上只有无声啜泣,她那进入尘歌森林的丈夫已经去了三天,直到现在还没能归家。
他如果有任何的意外,对于现在的这对母女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为什么……”
“三天,三天绝对不够啊……”
“即便是把家中剩下的一点粮食都卖了,这也来不及啊!”
哀叹声,抽噎声,无声的绝望笼罩了布依埃姆的每个人。
苍老的村长抬眼望向那偌大的教堂。
高悬于教堂顶的希贝神像注视着每一个人,冷漠地微笑着。
神说的救赎,究竟存在于哪里?
…………
孔墨站在奥冯与随从们视线不及的远处,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尽收眼底。
同僚们与他一同张望,他们最多能看见聚集的人群,而孔墨,却能清晰地看到每个人脸上的绝望与悲哀。
“老乡,你们村子的人都聚一起干什么呢?”
老胡转过头去,指着人群,一脸疑惑地看向卡罗恩。
卡罗恩好像读懂了神使的同伴的疑惑,他当然知道村民们聚集在教堂前做什么,那是半年一次的征税日。
只看他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孔墨,随后沉下头去,脸上尽是凄凉与默然。
“怎么了这是,怎么情绪突然这么低落……”见状,老胡挠挠脑袋,刚要开口。
“我要去前面一趟。”
孔墨的面色平静如水,赶在他前面开口。
“啊?”
还未等到同僚们反应,白鹭门人已经迈步而出,以如风般的速度朝着那人群聚集之处赶过去。
卡罗恩见状不疑有他,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他马上奔跑着跟上了自己的神使。
“墨哥儿,等下!”
白川与周文山招呼一声,然而孔墨好像已经听不见任何话语,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旁人还在等孔墨反应,征九月与常思影却是对望一眼,一步踏出,拿着各自的武器就朝着孔墨追了上去。
“欸,你俩!”老胡刚要询问,这两人却是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出。
“好家伙,什么事啊这么急匆匆的!”
“肯定是墨哥儿发现什么了,别管了,快追吧!”
白川摇摇脑袋,不假思索地说道,说罢也迈开腿追了上去。
“老胡啊,信任,信任!”
只有周文山立在原地,面露严肃之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你的!”老胡见状佯怒一声,“我可比你们任何人都信任你们墨哥儿!”
“少废话,快追!”
话音未落,这人已是拽着周文山奔了上去。
…………
“好了愚民们,赶快缴税吧,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奥冯该说的话都已说完,直接把手里的《光明书》丢给了旁边的侍从,随即走下台去。
台下的骑士见状立刻跟上,侍卫左右。
奥冯回过头去,看着连面容都被头盔遮盖的骑士,意义不明地问了一句。
“阿德芬妮,我的演讲怎么样,是不是激情澎湃?”
骑士的表情看不到,但情绪却是万分的淡然。
“奥冯大人的口才当然不用多说,哪怕是法鲁那也不及您分毫。”
声音清脆动听,这竟然是一名女骑士。
而奥冯听完后则是面带阴沉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法鲁那是奥瑞兰德民间传说中的一种妖精,它们居住在乡间的小路上,专门用花言巧语和幻术欺骗过路的旅人,并以此为乐。
奥冯当然听出了这名自诩高贵的女骑士话语中的鄙夷之意,可他并不生气,因为如此高贵的,来自玫瑰骑士团的骑士,如今也不过是自己的随从罢了。
即便只是伯爵大人暂时指派的,那也是自己的随从!
而想到这位女骑士的惊鸿一面,那露出的如同百合花一样的姣好面容,肥胖且丑恶的脸上又带上了几丝佞然不堪的笑。
说到底,她现在只是一名随从!也许……可以找个机会……嘿嘿。
一想到那清冷且高贵的面容的另一面,他身上的肥肉就止不住地发颤!
阿德芬妮头盔下的一双清澈双眸满载着厌恶,看着这个不知又在思索什么恶心之事的恶心之人,她突然有种想要拔剑的冲动。
伯爵怎么会允许这种人来收取税金,来宣扬神的教义?这对于神来说简直是巨大的侮辱!
而且那巨大的资金亏空究竟是从何而来,维良伯爵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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