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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瞬间惊动了大半条西阳街,几乎所有的人都跑出来看情况。要知道这西阳街可是古玩一条街,哪家店里没个赝品什么的?虽说古玩行的规矩就是各凭眼力,哪怕打眼了也不能回头来找事。可总架不住有那么几个人输不起,买回去发现是赝品之后又来算账的。这时候,整条西阳街的人就显得特别的团结,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头上了。该帮忙的时候就伸把手,轮到自己的时候才有人帮着吆喝不是?
“咦,小丰,这是怎么回事?”刘邦就在丰裕的隔壁,听见响动也是第一个到的现场,发现警察是从安平堂出来的,让他有些惊讶。丰裕的安平堂可不是古玩店,就卖一些他所谓的法器,本分经营,也不强买强卖,怎么招来了警察了?
“老爷子啊,没事。这几位警官就是让我去警局协助调查而已。”丰裕的神情很从容,没有那种被警察抓了的惊慌失措,刘邦也相信他不会做什么犯法的事,听他一说就放下了心。不过,另一个民工打扮的男子让他有些疑惑,这人怎么从安平堂出来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方秋月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别说她心里本就有气,找不到证物就更加让她无奈,总觉得今天她要出丑,自然不想在这里被人围观。看见人群越聚越多,连忙吩咐警员赶紧走人。
“刘老爷子,这是怎么了?”一个店主来到刘邦身边打探着,他走的慢,还没到警车就开走了,什么情况都不了解。“那是安平堂的小丰?他犯事了?”
“别瞎说。”刘邦自然明白人言可畏,要是他不打断,说不定传来传去就变味了。“小丰只是配合调查,问几个问题就回来了,没什么事。”
刘邦的威信还是比较高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围观的人群。看着远去的警车,刘邦摸出了手机,“喂,是小赵吗?有个事麻烦你一下,有个叫丰裕的年轻人被你们区警局带走了,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不要插手,弄清楚了情况给我说一声吧。”
丰裕自然不知道刘邦托人打听他的事,他现在还安然的坐在警车里,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路上的风景,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事担心。方秋月一直通过后视镜在观察着他,因为她有一种直觉,这个丰裕应该是收了那个青铜器的,但是让她苦恼的是,她找不到证物,也攻不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同时,她也在思索整件事。那个匿名的举报者到底是谁?他是怎么知道有人在买卖青铜器的?还有那个民工也很可疑。亏得丰裕的提醒,方秋月差点就忽略了这个人。打扮成民工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随身带着录音笔,真是如他所说是为了留下点把柄吗?要知道,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留下痕迹,一旦被人发现的话,那是要出大事的。
方秋月疏理了好久,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会不会是有人给丰裕做了个套,要阴他一下?
这个假设可以解释黄三宝的行为,但丰裕的行为就不好解释了。如果他发现了这是个套,那他就不应该收那青铜器。如果他没发现这是个套,那怎么解释他的从容?还有,他既然发现的黄三宝的破绽,那为什么还要买那个青铜器?他又把青铜器藏哪里去了?
方秋月觉得这个案子很棘手,她是可以推断出事情的发展经过,但是最关键的证物找不到,这个案子就成了一个扯皮案子。现在唯一寄托希望的就是那五万块钱上有没有留下丰裕的指纹。
如果有,丰裕就要解释他的这五万为什么到了黄三宝的手里,是不是收了黄三宝什么东西。
很快,警局到了。方秋月吩咐一个警员拿着钱去找技术科的同事,希望能在钱上发现丰裕的指纹。她则带着黄三宝和丰裕进了审讯室。
“好了,丰先生,你说说吧,把黄三宝进了你店里之后的所以情况都说一遍。”方秋月还是想再努力一把,希望能从丰裕的嘴里发现点什么,“我提醒丰先生一句,做假口供也是犯罪。”
丰裕看了一眼方秋月,然后才慢慢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在店里喝茶,那个黄三宝跑进来要买我店里的东西,可是他只有五万块,我店里的东西起步就要十万,所以我没卖他。但是他突然把门关上了,回头就跪在我面前,让我可怜可怜他,卖他一样。”
丰裕说道这里,方秋月不觉的翻了个白眼,那柜子里的东西她也看见了,就是几块雨花石加工了一下,这人就要卖十万起步,什么时候这钱这么好赚了?如果真有人拿了五万要买块雨花石,方秋月觉得她早就出手了,还能象丰裕讲的这样傲气?还什么给你下跪?当她是白痴吗?
“我怎么可能亏本卖给他?所以就让他走了,之后你们就都看见了。”丰裕一口气说完了。
方秋月瞪着他,嘴都有点气歪了,“说完了?就这些?”
“说完了,就这些啊。”丰裕摊了摊手,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砰”方秋月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人也站了起来,身体还微微的发着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的考虑考虑,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你不要以为我们找不到那件青铜器就有恃无恐,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方秋月见丰裕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抓起桌上的帽子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给你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真要等我们找到了青铜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丰裕看着那紧闭的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了从容和淡定,剩下一些无奈。为什么要来招惹他呢?既然招惹了他,那就要做好承受一个陆地神仙的怒火的准备。
丰裕一点都不担心找不到给他下套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得罪的人可没几个,而恨他恨到舍得拿出一件青铜器的人就更少了。这个人是谁不是很明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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