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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兴辉酒楼一楼大厅坐满了人，墨天畅和池影选了一个二楼靠边的位置。
池影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
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皆是人生酒肉客。
大部分都是妖族，也有一些是一身玄衣打扮的冥族人，大家并没有太明显的界限，好像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店小二把酒水端上来摆好，殷勤地招呼着，“墨公子，菜上齐了！二位请慢用！”
墨天畅帮池影把酒杯满上，边倒酒边说，“池影，来！我跟你碰一个！”
池影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兴致缺缺，“墨兄，请！”
她也不管酒辣不辣，猛得一口灌下去，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慢点儿喝！”墨天畅说道，
“嘶！”
池影的喉咙火烧火烧的，热得不行。墨天畅夹了些菜到她碗里，“赶紧吃点菜缓一下！”
“好辣啊！”
“这酒入喉甘醇，得慢慢喝才有滋味。”
池影吃了两口菜，又抿了半杯，确实酒香满溢，
小脸蛋儿也很快红扑扑的，桃粉菲菲。
“我今天总算知道这酒为什么叫‘胭脂醉’了？”墨天畅说道。
“哦？”池影说：“为什么呢？”
“你看你的脸，娇艳动人，无粉自红！就像抹了胭脂一样！”
他言辞真诚，夸人的话随口而出，却无半分轻薄之意。
池影一听，好奇地盯住他的脸看，
“墨兄，你的脸怎么不红呢？”
他身子向后一倒，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你忘了，我是什么人？”
池影盯着他那张白皙的脸，故意问道:“那你说一下，你是什么人？”
墨天畅唇角弯弯，勾着一丝浅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冥族人。”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冥族人！”
“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妖族啊！”
池影抿了抿唇角，毫不忌讳地说:“我是半妖！”
“巧了，我也是半妖！”
“哦？”池影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坦诚，“那你的真身是什么？”
墨天畅顿了顿，
“我的母亲是一只羚羊。她容貌美丽，性情温良。可惜，我长得不太像她。”
池影把酒杯递上前，“自古孩儿不是像爹就是像娘，你可能是长得像你爹吧！”
墨天畅与她碰了碰杯，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闷头喝酒。
池影换了一个话题，“墨兄，我刚才看到的，真的是幻象吗？”
“嗯！”墨天畅放下酒杯，夹了两口菜，
“无尽海底下的贝类遇到危险会喷出浓雾制造幻境，就连我们冥族也不敢轻易靠近。加上你手上又戴着它们的蚌珠，就更加容易陷进幻象里面。”
“蚌珠？不对啊，我手上戴的明明是鲛人泪啊！””池影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咦？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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