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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尽甘来,苦尽甘来,说的就是如此吧。
罗大太太看着空出来的嘉兴居,激动地想着。
刚开始几日忙于震惊没来得及切实地高兴,现下人真的埋进了土里,罗大太太才感到无与伦比的快活。
这侯府里,终于再没有一个人能压在她的头上。
只有天知道,当年她抱着如何欢喜的心态嫁进侯府来。可不成料到,顶头的婆母刻毒刁钻得令人头皮发麻,嫁得的丈夫离不开女人的肚皮,却在婆母面前连一句好话都不为她说。
罗大太太也是想过和离,再不济,让丈夫休了她也行。
可头一个阻碍就是娘家的不支持。国公府明明也不差她一口饭吃,但那边是铁了心,说他们府里绝没有嫁过人后又回家的姑娘。
再就是有一个不通情理的丈夫。他说他觉得两个人过得还不错,他没理由要休了她。
他从不理解她的痛苦,只顾着自己快活,罗大太太年轻时也是狠狠地震惊,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不把他人当人看的男子?
因此罗大太太只能硬生生地熬,她没有一刻不盼着婆母和丈夫突发意外身亡。
一直熬到五十多岁,自己都快要入土了,婆母终于被熬走。
至于丈夫,如今的罗大太太早已不在乎他后院的莺莺燕燕。对于他最近纳的十八岁小妾,罗大太太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能感叹无论男的到了多大年纪都能吃上嫩草。
孝期不方便叫人入府唱曲,罗大太太便偷偷摸摸地出了府门,在梨园里包了间房,点了一曲《蝴蝶梦》。
看着王氏兄弟打死葛彪,为父复仇,罗大太太感受到从来没感受过的痛快。
包厢里光线有点暗,罗大太太没敢大敞窗,她望着楼下戏台子的人影,扬起手拍了拍掌。
而后移动了下视线,罗大太太便见到戏台子边路过的罗显和他怀里搂着肚子的女人。
这恐怕就是那个芸芸。为着她,显哥儿没了媳妇,丢了官职,还离家出走,连老太太的丧事都晚回来半日。
罗大太太腹诽道,要是她有这样的孙子,早就一脖子掐死,省得他到处给人添堵。
但就是没想到,三房张芳元一直盼着的孙子,竟然是出自于戏子的肚皮。
这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不过孩子不孩子的,这都是三房要操心的事,罗大太太就稍稍分出了一点心神,便专注地看她的戏。
傅春深也想“事不关己”,可她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操心命,许葚捎来口信,说她或许有孕了,如今她一人在家,很是慌张。
傅春深本在看着翠晚居的账本,接到消息后,便带了费妈妈和采舟,往如意巷赶。
确实,许丰泉一走,许葚连个商量话的人都没有,难怪会如此无措。
往常去如意巷的有条街道,人特别堵,可是今天,人少了许多,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傅春深正疑惑,费妈妈告诉她,今日是开元寺的水陆法会,许多人都往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