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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徐笙怀揣着一两半的银子,本想着是给季以遥购置些东西,可如今并不知他安置于如何,买东西去万一给他增添麻烦,那可就不好,
索性,她决定直接把银钱给季以遥,让他自己看着买些。
她顺着徐秀才所说的那位举人家的方向寻去,那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院,坐落在众多户居民区中,此时已过巳时中,那条居民巷子嘈杂无比,有小孩在追逐着跑来跑去,也有那中年妇人叉着腰、在门口大声骂着捣乱的孩童。
这幅场景瞧着倒是跟村子里差不离了。
徐笙反倒觉得轻松些许,抬头去找爹爹说的那户有棵大槐树的人家。
槐树高大,即使冬日凋敝,枝干光秃秃,可也是遮天蔽日的一大片,那院子便在一排排小院子格外突出。
徐笙上前去敲门。
弄巷里突然多出个生脸的俏丽小娘子,还去敲响了冯举人的屋门,在巷中的人们都朝她瞧过去,心中揣测着这小娘子与那冯举人的关系。
那冯举人性子极怪,以前他刚搬来不久,有邻居为示友好,特意给他送去些吃食。谁知人家却不领情,把那邻居一顿好说,说什么“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弄得那邻居闹个大红脸,从此逢人就说那冯举人的“光荣事迹”。
长此以往,就连小孩都不乐意与他打交道。
近几个月,这怪人家里倒是热闹,最开始先是来了三个人,进去他那屋待了大半日,前些日子又来一个年轻的俊俏后生,一连三日,日日都来,每次都在这怪人家里从天微亮待到天黑透才走,现下又来个小娘子,实在是稀奇。
“谁啊?”
院子里传来老者中气十足的声音。
院门打开,是一位留着美髯的瘦削老头,他皱着眉看着敲门的是个女人,忙退远两步。
“你是谁?来敲我家门作甚!”
那男子仿佛像看着什么腌臜事物,极其嫌弃的挥挥儒服宽大的衣袖。
徐笙心知这老者恐怕是嫌弃自己这个女人家,也跟着蹙起秀眉,可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可是冯举人?妾是季三郎的娘子,您可能告知与妾身他现在在何处?”
“胡闹!女人家不好好待在家里侍奉双亲,跑这么大老远来做什么?”
想着自己足够客气,老者会告诉自己季以遥的去处,没想到反而换来一顿训斥。
泥菩萨尚有三分气性,徐笙生出些不满,说出口的话也就夹枪带棍的。
“冯举人不乐意告知我家郎君的去向也就罢了,没得这么着挖苦人。咱元庆朝可不如前朝那般迂腐,连妇人出门都不让!”
这话便是说他如同前朝一般迂腐了。
“你!泼妇!老夫不同你计较!”
老者气急败坏,一言说罢,就一个箭步上前要关上门。
徐笙自也做不得那挡门的行为,只退后几步,咬着唇沉思片刻,毅然转身朝着县学走去。
虽于那冯举人闹出不快,可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季以遥应当是拜访过他,那依着季以遥的性子,定也不会放过县学考试的机会。
县学考试每年应考之人也不过百来位,比较秀才院试,人数不到其十分之一。因此,县学入学试后,三日即可张榜。
不出意外的话,县学应是前日便已张贴出入学名单,如若季以遥考中,如今应当就在县学中就读才是。
徐笙抬头瞅瞅天色,已然是临近午时。她不知县学放课的时间,但平日里,爹爹的村学到午时一刻也会放人回家去歇息一个时辰,想来县学应当也会给学子们留下午间用饭的时辰。
徐笙在县学外头寻了个角落等着,果然,午时刚过一会儿,陆续有学子三三两两地出来。
正巧有个青衫白帽的年轻学子朝着徐笙这个方向行来,徐笙上前几步,侧身堵在男子去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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