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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就在各种筹备和忙碌中过去了,虽说这一天炼的糖不多,但柴火却备齐了,至于水也准备了满满好几缸,短时间内也足够用了。
到了晚上,豆腐坊主果然找来很多村里的老人做证人,然后让赵大贵在他们面前写个婚书,把这婚痛痛快快地退了。
赵大贵拿回来原先赵家送到钱家(豆腐坊主人姓钱)的聘礼,也就是一个银镯子和两匹布,价值五两银子左右,钱坊主出于愧疚,还添了二两银子,算是退婚的费用了。
村里的老人们不断摇头,看向赵大贵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鄙视,还有人小声嘀咕说赵家这是彻底没落了,但赵大贵本人却是唾面自干,丝毫不以为然。
某点小说里主角被人退婚的数不胜数,但通过退婚还能赚钱的恐怕就我一个吧,在空闲的时候,赵大贵无耻地想着。
只是,县学开除、高利贷逼债、岳父退婚这三大经典情节都有了,这开局有点虐心啊。
那位钱粮户也过来冷眼旁观,最后冷笑一声走了。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赵大贵将退回的聘礼以四两银子的价格出售,再加上钱坊主多给的二两银子,手上就有了六两银子的余钱,便决定扩大白糖作坊的规模。
赵大贵花了一两五钱银子,买来一口直径四尺的大铁锅,又弄来砖头,请村里的能人在自己家院子里搭起了大灶台。
因为担心下雨,赵大贵还请人在灶台上方搭起四根木棍支撑的茅草棚,然后为了保密,又弄来好多草席,将这草棚周围全部围上。
这样一来,赵家院子里就多出一个土糖寮似的简易制糖作坊。
有了这简易作坊,比在厨房里用小铁锅熬糖可就快多了,赵大贵带着弟弟和妹妹,一天能熬出八十斤到一百二十斤白糖,没几天就把买来的五百斤粗黑糖全部炼成白花花的白精糖。
可惜的是,赵大贵因为掌握不好火候,烧焦过不少糖,而且炼制过程中也不是没有损耗,因此最后得到的只是四百五十斤白糖。
赵大贵看着这些糖,倒是很有成就感,魔都实为长江入海处最重要的货物集散地,每年通过这里输入到内地的土糖多大五千万斤,自己有这么一个将土红糖变成白糖的秘方,不管原料还是市场,都是不缺的。
这些白糖自然是要卖的,赵大贵找摆渡船将四百五十斤白糖都运到对岸,又雇人挑到陈家店铺去。
陈父本来对赵大贵不抱希望,觉得自己儿子的这个便宜同窗肯定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没想到赵大贵真带着四百五十斤白糖过来,不由惊奇万分。
虽说陈父对赵大贵有些成见,甚至还嘱咐儿子不要跟他玩,但对生意还是很认真的。
仔细检查完赵大贵带来的白糖,陈父不由得点头,这些白糖不仅品相绝佳,吃起来味道也很甘甜,而且没有一般白糖自带的隐隐约约的泥沙味,似乎比自家卖的白糖高了不少档次。
赵大贵跟陈父讨价还价一番,就以每斤七十文的价格,将白糖全部卖给陈父。
这样一来,赵大贵当初买粗糖花了一万九千二百文,制作白糖后出售,就得了三万一千五百文,相当于投了八两银子,最后得十三两一钱二分五厘,其中刨除运费、柴火费、水费等(一两多一点),利润为四两左右。
如果算上买锅搭灶台花的六两银子,赵大贵这一趟不但没赚钱,还算折进去二两银子。
不过,账不是这么算的。
土糖的质量参差不齐,最不缺的就是质量不好的黑糖,赵大贵用得到的三万一千五百文铜钱,又买了近八百斤便宜的粗黑糖,然后又带回三里浦,继续熬炼。
这一次,经验比上一次丰富了许多,而且所需器具基本都齐备,不需要再花钱往外购买,只要适当补充柴火和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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