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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原不该说给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听,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梨白的那一刻,乐子暮心中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总觉得他们两个是相识多年的知己好友。
梨白偏着头似懂非懂,她是自然幻化而成的妖,生她的是这片土地,滋养她的是自然的风和雨,她没有亲人,不懂人情世故,自然也不晓得娘亲的去世对乐子暮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听了这么多年夫子的课,心里也隐隐知道人类的娘亲是一个伟大的存在,对每个孩子来说都是万分重要的!
人也罢,妖也罢,世间万物皆能懂情,遇上了便爱了,哪怕是违反禁忌也要此生相守。
梨白身为梨树的时候曾听乐子暮多次提到过他的娘亲,那是个温柔识礼的女子,相夫教子、不争不抢不闹,纵然夫君有着几房小妾也总是温温和和,为人宽容大度、乐家上下都对她很是尊敬。
自然对待唯一的儿子乐子暮亦是相当的宠爱,只是这样子一个在乐子暮心中最为美好的娘亲却死于一场风寒,而风寒的起因不过是入夜之后,为犹在书房学习的乐子暮准备宵夜。
死因源于自己,乐子暮除了悲痛之外还有更多的内疚。
梨白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乐子暮开心起来,但是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个伤心的不能自已的人抱进自己小小的怀里,一边拍着对方的背一边学着她所知道的人类娘亲哄小孩的方式哄乐子暮。
梨白身形娇小,乐子暮只能弯着腰被她硬生生扣在怀里,他先是因为梨白突然的动作而迷茫,却很快在这奇怪的不着调的安慰中放声大哭,将自己心底全部的压抑发泄了出来。
自那日起,梨白以自己的身份而非那棵树与乐子暮渐渐熟悉起来,她时常坐在梨树的枝干上晃着脚等着乐子暮过来,他们从相识至相知再到相爱,从朋友到恋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梨白在乐子暮最伤心的时候走近他的心里,听着他的发泄,给予他安慰,除了梨白他不知道该去爱谁,乐子暮在梨白最郁闷的时候给了梨白唯一的温暖,尽管他本人并不知道。但是他教会梨白去爱,如何去心疼,梨白无法不爱他。
梨白记得乐子暮曾经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着:“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想娶你为妻。”这话本该是动人的情话,可梨白听见的时候,心中的惶恐多过喜悦。
乐子暮恐怕只是以为她家境不好,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是妖呢!人妖殊途,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相爱是因为情难自禁,可相许却是万万不能。梨白记得曾经有个活了几千年的妖精跟她说,若是妖想跟人在一起就要做好只能相伴一时的准备,先不说人类的生命本就比妖短暂,单说人妖****相伴、夜夜同枕会减弱人类的寿命。
而且人妖相恋本就是违背禁忌的事,永远不能有孩子。
乐家一脉单传,纵然有那么多小妾,可最终有儿子的却只有长房一脉,也就是乐子暮一人,梨白怎么忍心让乐家断了香火?
“我听夫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想让让子暮背上不孝的罪名,也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他短命,所以我想要一颗人心,想要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梨白再次开口,但却已经不像原先的时候那么坚定,她的手不停地颤抖中,这样一个心愿如果被拒绝了,她是不是就必须残忍地跟乐子暮分开,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她不想未来的日子都一个人寂寞地活下去。
凤墨清见梨白的模样,将眼前的人和闷闷不乐的小瑾合在一起,心中顿时有些不忍,他偏过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彼岸,只希望彼岸能够出手帮这只小妖一把,只要一想到这人和小瑾的相似,凤墨清就无法放任她不管。
注视到凤墨清的希冀,彼岸搁下手中早已凉透的杯子,注视着在水面上浮动的茶叶,她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凤墨清,随后才将目光放到梨白身上,慢慢地说道:“梨白姑娘,本阁所能做的不过是帮你换一颗心罢了,至于这心从何而得便看你了。不过取心是戕害他人性命,这滥杀无辜所要付出的代价,你需得好好受着。”
一席话让凤墨清和梨白的神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凤墨清只知道彼岸对于换心一事一定能做到,却完全没有想过那颗与梨白外表年龄相符的人心该从哪里来?难道为了梨白的心愿,要让她亲手杀死一个小姑娘么?
目光复杂地看着梨白,凤墨清也失去了先前的那种期盼之情,《九州异志》上的妖无一例外都是害人性命之徒,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人类,若说这是妖性,那他眼前的梨白会如何选择?
梨白此刻浑身都在发抖,像是听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片刻后,她直起身冲着彼岸道谢,留下一句“容我考虑考虑”便摇摇欲坠地走出了往生阁,当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时,往生阁门前的红色灯笼倏然而灭,整间往生阁的光线也在下一秒骤然黯淡。
凤墨清诧异地想去问彼岸,却见天际出现一缕微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渐渐迎来了新的黎明,代表着希望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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