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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南霜听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却意料之外的平稳。
陈慕眼睛亮晶晶的,见他迟迟不说话,有点失望,但也仅仅是一点,他笑了笑:“算了,可能是我强人所难。”
说罢他便转过身子,南霜眼睁睁看着他失落的敛起眼眸,那双乌黑的眼睛像是被关进黑匣子一般看不见了,他仍带着氤氲水汽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不知是不是要忍着不哭,他微微张开嘴巴吸了口气又深深地吐出来。
“等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手伸出去,碰到一个细瘦柔软的东西,他意识里明白那是他的胳膊,心情安定下来,视野里又出现那双黑亮的眼睛,“我答应。”
那双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又满是欣喜:“真的吗?”
陈慕几乎要仰天大笑,但他还记得自己沉稳的形象,所以他只抿着唇淡定而舒心的咧开了嘴,并故作老成的拍了拍他攥~住自己胳膊的手:“那,以后就拜托你了。”
少年手掌细瘦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掌心的薄茧落在他的手背上有些粗糙,南霜愣怔的看着他,脑子里明明有个念头说着要详细的询问他刚才问了什么,对上那双眼睛却问不出来。
陈慕已经松开他的手坐正,湘绣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布菜,晚饭用的其乐融融。
除了裴长老不停地给陈慕夹菜,加上赵长老那位傻徒弟赵常安护着桌子上的菜只给陈慕一个人吃之外都挺其乐融融的。
至于,陈慕:我尴尬癌要犯了。Σ(°△°)︴
晚上回去时狂风大作,陈慕仰头望了望天:“正派那些人最近应该不会攻上来。嗯,最起码三天内不会。”
湘绣裹紧了衣服,同意的点头还不忘夸奖陈慕:“教主神机妙算。”
陈慕嘴角抽了抽,特别想义正言辞的吼上一句:对任何一位伟人或者领导者都不要搞盲目崇拜!
夜里风雨交加,陈慕早早上床睡了个好觉。
至于其他人。
冷佩春在看到李功青拐带自己的小徒弟之后头一回义正言辞的挺身而出,当了回负责人的师父,拉着自己的徒弟扔进卧室,自己搬着凳子往门口一坐!
你丫哪来回哪去!别烦老娘辛辛苦苦培养的好徒弟!我家徒弟虽然长的平凡了点,但那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该和女人在一块,你这个带把的麻溜的滚远点!
李功青不敢放肆,下定决心要在院子里跪一宿的谁知道没一会儿就下了暴雨,雨点噼里啪啦的往身上砸,昭禾在屋子里心疼的不得了,透过雨幕大声的喊着:“你回去吧!下雨了!”
李功青毅然决然的回道:“不回!我一定要让冷长老同意我们在一起!”
昭禾想说他师父才没空管他们在不在一起,就是今天抽风才闹出这么一出,他现在回去明天保准没事,要是不回去他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是这些话不能说啊,师父还在堂屋里坐着呢,思索一番只能委屈李功青这个闷头青了。
“师父,夜深了。徒儿去休息了,您也早点睡吧。”
冷佩春吧嗒着烟袋冷哼一声,才不会相信你的诡计呢!
南霜坐在挑台上,眼前是如海波般起伏不定的黑色竹林,夏季的狂风裹挟着雨点吹进来,落在不远处,他却毫不在意,只握着酒瓶醉眼迷离的盯着那处随波逐流般的黑海。
过了很久,他的视线落在手背上,想起方才晚饭时那人手上的温度,又愣了很久方才自嘲一笑。
哈哈,难不成他求而不得竟然沦落到要把他的儿子当成自己的感情寄托吗?
原来他也会走到如此恶心的地步啊······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脚边的酒瓶在木地板上咕噜噜滚了很远,暗沉的天空电闪雷鸣,突然的白光照的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程坤猛地跪在地上,声音悲戚:“公子!”
南霜僵硬了身子,片刻扭头去看,只看到跪在地上的一团,脑子混混沌沌越发分不清眼前景色,这样的声音那时他听到过得,分明是曾经听到过的,那么浓重的藏都藏不住的情谊······
南霜试图裂开嘴笑一笑,却无能为力。
那时候,在皇宫里,他替白易挡住那一箭时,听到的声音······
原来,从那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对自己是这种感情了吗?南霜浑身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醉了。
对,醉了。
他强迫自己笔直的走出去,路过那人瑟瑟发抖的身体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一眼······
太可悲了。
他那么可悲的恳求着他能看他一眼的样子,南霜关上卧室的门,和那时候的他有什么不同呢?
程坤趴在地上,紧攥的拳头青筋毕露,他咬牙忍耐着,不让自己怨恨,却已经到了极限。
如果,没有那个孩子!都怪那个孩子······
人总是懦弱的不敢看清事实,在得不到的东西面前习惯性的寻找理由,却忘记了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理由。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可以总有人看不透。
这场雨似乎是要对夏季来场盛大的告别,噼里啪啦下了三天才有点晴天的意思。
陈慕难得偷了三天懒,计划着要怎么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他想着打败正派人士之后去名剑大会之前要去就附近的城池看一看的,据说有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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