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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太看轻恒铭当铺了,冯相儒离开后的整整六天,那个前来当掉当品的人都没有找上门来。古有德和方致胜每天在店里头照常的做着生意,一如往日一样,甚至不曾离开店铺。但身在三埭街的魏山却动了起来,频频出入金铺。并在第六天下午,带着东西,去了府衙大牢。
“怎么?还没上门来要?”魏水有些惊讶,原本他以为只有至多三天的准备时间。为此,他还教了方致胜一些推脱的说辞和做法。但很可惜的是,这些统统都没有用上。遗憾之余,魏水也不禁为这样一个没水准的对手感到无趣。看了看魏山放在他面前的两样东西,他又伸出手去,朝魏山要起了另一样,“哥,那个当掉的锁头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魏山一迭声的说着,连忙伸手到怀中去掏出来,递给了魏水。
魏水接过锁头,在魏山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中,从床下拉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盒盖,正是那日为陈登准备假祥瑞时,所用的那套工具。
一边挑出一样样的工具,在桌子上摆放整齐,魏水一边不抬头的对魏山问道:“哥,拜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
“唉……别提了!”魏山叹口气道,“我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到哪里才能找到你想要的案子啊!这……这事情也太难办了!要不,你给我指个方向?”
魏水听罢不禁哑然失笑,道:“哥,你不是不知道我,还真当我是神棍了?要是我真有那个本事,指哪儿,哪儿就出案子的话,怕是知府大人早把我这惹祸的两只手给剁了喂狗了!没找到就算了,尽量找吧。实在不行的话……我最近再想想别的办法。活人总归不会被尿给憋死喽,办法想想总会有的!”
魏水言语中说得很是轻松,但魏山却显然从他的眉宇间,看到一丝发愁的迹象。知道他其实也还没有其他的办法,便叹口气道:“我还是再出去好好找找吧,没准儿,没准儿就能碰上了。”
匆匆告辞,魏山出了府牢的大门,又开始没目标的闲逛。越是想碰上点儿什么,就越是什么都碰不上。而魏水,则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件事情,一门心思的埋头用各式各样的工具,修磨着手中的两样东西。
一把金锁头,当了一个月。每一次,那位客人都是在十天左右的时候,才会跑来赎回。可这次,虽然忍耐住了六天,但在第七天的早上,就忍不住跑了过来。
“朝奉,朝奉!我来赎东西了。”或许是临近收网,而且自认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疏漏之处,那人的言语中就透着显而易见的轻快。
古有德被伙计叫出来的时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站在高高的柜台上,却没有立即去接他手中的当票。那客人一见便面露不满,刚待说点儿什么,却见方致胜绕出了柜台,上前拉住他。
“这位掌柜,见您不是第一次光临鄙店了,听口音,似乎也不是本地人啊。来,别急,别急,拿来了当票、银子还怕兑不出东西吗?来来来,请坐,先请坐。喝口茶,聊聊不碍事儿。”
方致胜一边说着,一边给伙计递眼色。
伙计见状,忙跑着去里面拎茶壶、准备茶碗,心里头却还不住的暗自琢磨着。这位客人虽然看着眼熟,但也不像是特别有钱的人。而且,人家是来赎东西,不是来当东西的,掌柜的干嘛对他这么热情呢?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为妖。小伙计口中虽然没有这么说,心里头也不见得刻意朝这边想,但眼中露出的疑惑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心中流露的真实想法。
那客人本来是着急要走的,但方致胜一直拉着他说话,让他没有开口推辞的机会。想起人家的叮嘱,知道自己此时万万不能先着了相,因此,只得将急切的心情稍稍压制下来,陪着方致胜聊起了家常。
姓甚名谁,仙乡何处。这些统统都被方致胜就着茶水,问了个透透彻彻、明明白白,直到一壶的茶水都见了底,他这才算是放过了那客人,叫来管库,查验当票,帮他去库里拿出东西来。
那客人自然也把自己带来的足额的银两交了出来,待到方致胜看过银子,便伸手去接古有德递给他的那件当品。
当品一入手,那客人心中登时就是一喜。跟那人说得一模一样,看起来,这些愚蠢的家伙,并没有认出,这件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对。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那客人想着,和前几日古有德做法相同,都是把这锁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末了,还踩着锁头,在地上狠狠地碾了几下。
突然发生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响动吸引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不禁在门口驻足观看。
那客人本来是想骂几句什么话的,可偏偏话都还没说出口,就突然弯下腰,捂住肚子,难受得冷汗直流。方致胜见状,心中偷笑,暗道这巴豆磨成的粉末倒是功效不错,这么快就见效了。可想笑却又偏偏不能笑出来,假装做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上前关心道:“哎呀,这是怎么了?看您这样子,是不是要上茅房啊?这边这边……哎,你,快带他去一趟。”
那客人临跟着小伙计转到后面的时候,还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方致胜一眼。方致胜一脸无辜,有些可惜的看着地上的锁头。跟围观的人随口抱怨道:“您看看,这叫什么事儿啊?还好这是个金子做的,要是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这一摔,非给弄坏了不可。到时候,我这小店铺小买卖,哪里赔得起哟!各位好好看看,这都叫个什么事情嘛!”
自古以来,人们总是容易偏向于最开始看着弱势的一方。而此时,看起来弱势的,自然不是那位刚刚还在店内撒野的客人,而是貌似忠厚的掌柜方致胜。
方致胜下的药量并不大,那客人很快便从茅房的方向走了出来。都说这玩意儿能泻火,可方致胜偏偏没有看出来。因为那客人走过来的时候,整张脸都阴沉着,仿佛刚刚摔了东西的人不是他,反倒是方致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