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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深夜我都浑浑噩噩的,未曾入眠,时间凝塞而滞重的拖过去,再也没有比失眠更难挨的,再也没有这么沉重的夜晚。
好不容易入眠,却噩梦连连,我依稀跑在一条深长的回廊上,咬紧牙关向前飞速迈着步子,仓皇无措和强烈的渴望搅动着我一颗畏怯、战栗的心,压迫得我无法呼吸。
那条回廊,寒冷绵长似看不到尽头,赤着足踩在那冷冰冰的石板上,身子在急速奔跑所带起的风中颤抖。
终于来到那扇门前,那门高大厚重森冷,似高山仰止不可逾越。
四下里漆黑一片,恍惚间我燃起一支蜡烛,我的心绝望地呼号着;师父!师父!周围一片令人窒息的静谧,一串串滚热的蜡烛油滴落在我手上,我惊跳起来狼狈而委屈,哦,师父!师父!颤抖着倾听着回声,终于,那扇门里传出一声悠长而幽怨的叹息。哦,师父!师父!我冲上前去,疯狂拍打那扇门,悲切的哭泣着狂喊:“师父!师父!师父!”
门终于开了,出现的是师父皎皎凤姿、景行行止的背影,那一刹我却不敢上前,因着他那昭铭盛德的光彩令我自惭形秽,我茫然盯着他,此时师父的声音遥远而威严的传来,依旧是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一句:“你所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那声音比上古的玄冰还要寒冷,锥心刺骨,冷酷决绝的背影一如索桥初见时坦荡而干净的惊艳,却始终都是负手而立的背影,不肯面对理会我的苦苦哀求,突然一扇扇的门一个接一个出现,围绕在我身边飞速的旋转着,那么多的门,都是他对我紧闭的心门,晕眩打击着我,摇摇欲坠,我一时站不稳只得跪伏在地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到底哪里能找寻到答案?
我额上蒙着细汗嘴里喃喃的,一叠连声的低喊:“师父!师父!不要这样对我!你是有多么多么的残忍,我们不要这样好吗!不要吵架,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
我惊悸的一跃坐起,颤栗的用手摸摸额角,满头的冷汗,摸索着把床头灯打开,心头依旧空荡荡的萦绕着丝丝缕缕瑟瑟的寒意,屋内一片寂静,夜色深沉清冷,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请了假,一整日都在房间里神智昏乱的乱走,食不知味,坐立不安。手机一直也没有响过,顾思存一直都没有露面。
水瑶下了课来看我,看到我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的出神。她走近我,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我:“怎么?吃饭了吗!我给你去做饭吧。”我抬头看看她,勉强的笑笑,说“不用,我没有胃口。”
她默默的注视着我半晌,突然一把抱着我,我一愣,随即释然,就静静依偎在她的怀中,心中终渐渐升腾些许暖意。
她没有松开双手,保持这个姿势,对我说“好吧,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嗯?”我还沉浸在这一片融融暖意中心不在焉的答非所问的嗯了一声。
她加重了语气“你跟顾思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什么也没有,自从昨天他走了,你像三魂丢了七魄一样,傻子也能瞧出来了。”
突然听到顾思存三个字,我生生觉得从暖意融融的春天中一下子被丢到寒意逼人的北风里,“今天能不问这个吗。”尽量语气轻松,还是止不住眼睛酸酸的喉咙哽咽,我略带颤音可怜兮兮的说。
水瑶放开我,擎着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眼光深邃,像要一直望进我的灵魂深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很爱哭的。”说话间一串泪珠已经瞬间从我眼中跌落,我还是咧着嘴笑着说。
我其实特别特别想倾诉,跟我的好朋友倾诉。这件事已经憋在我心间很久很久,除了跟魏巍讲述过,今天这是第二次,可是我没有讲出来,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讲不清楚,我的思想有些混沌有些迷茫,我好像也在努力找寻,我和他之间像遗失了一段桥梁,我们彼此相爱却又仅仅是相爱,他对我关爱有加,我对他却不胜了解,我们之间横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这无法估量的距离只有靠彼此真正的了解心心相印才能缩短,仅仅凭爱是不够的,没有了解的爱,像是一叶大海中漂浮的浮萍,很快就会仓促的消失在茫茫沧海中。我不清楚什么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什么是我们共同的方向?种种的因果前情就像流过手中的清泉越想抓住却越是无从把握。他却也不能告诉我,也许他说了,但是对于我来说并不够,所有的一切依旧是雾里看花。我自己却是越想越陷入到一处回旋滚动的漩涡处,随着湍急的水流越旋越不由自主的张皇无措。
我们彼此明明是相爱的,也许是的,也许又不是的。所以我不想讲,我不知道该如何讲。
水瑶看着我变化莫测,心神不宁,欲言又止的神情,长叹一口气“好,今天我们不说这个。”
“你知道么,于燕飞已经作为犯罪嫌疑人被警方刑事拘留了。”水瑶突然说。
“于燕飞?是她做的?”我惊讶的问。
“不可能。”的确那天我看到顶楼随风舞动的白裙,但我仍旧不可置信。
“顶楼有监控录像,录下了全部犯罪经过,证据确凿。况且她有袭击你的前科。你知道吧,魏巍的父亲是市委书记,魏巍现在还在icu,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这次他父亲是誓不肯罢休的了。”
想到魏巍,他曾经在蓝天白云下,翠绿的草间,长手长脚生机勃勃鹿一样的奔跑,温暖的身体,一寸寸都是鲜活的生命,纯良而璀璨,现在他不能动弹躺在苍白的病房里渐渐枯萎干涸。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我轻声问水瑶。
“icu不能随时去看,应该是有时间段的。我去帮你问问吧,看不看得到,也算尽心了。毕竟我觉得这件事起因由你。”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是这样有一说一直言不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