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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中,黑鸦侵袭,宫灯一盏盏,晃得宫人如鬼魅幽影来去,血红的灯芯都被鸦嘴啄破,鸦毛在夜风中狂卷,铺天盖地,浮絮一样,沾着腥味和尘土,令人躲避不及。
皇帝身穿龙袍,腰系锦带,站在黯黯花草的御苑里,睹见黑压压的鸦群已占踞半壁宫廷,幽蓝的天色还未明,这时死魔来到宋帝宫里,阴森森说:“我是死神,你有幸见我!”
冷风飕飕,宋帝一阵身麻,口齿抖索,“谁在装神弄鬼,欺瞒圣上!哪里来的巫邪之辈……”
“陛下还未至临死之年,我此来,并非为取命,只为取回昔日龙王交给陛下先祖的玉龙神杯和九龙壁。”
“早已从王宫中丢失,我倾全国之力,也无法找回……”宋帝才松了一口气又紧张无措。
“我有一法,可助陛下找回。”
“什么法子,愿闻其详,满朝大臣皆愚蠢不智,未能进谏。”
“这两样宝贝,只会是人盗去,不会是野兽所为。你可一人一人的杀,人终究看重性命胜过钱财外物,生死穷途,自然会交出宝贝。”鬼面扑朔,齿声阴冷。
“这?死神能要天下人的性命,若想取得,何劳我亲为?只怕依此计,我杀十不满一,人人自危,天下人就会造反,恐怕要将我这个暴君扔给野狗吃……”宋帝不敢应允,胆战心惊,嘿嘿自笑。
“哼,你既然在意性命,就将宝贝交予我……否则,下次我再来,就取走你的性命。”
死魔如夜风散去后,左右的乌鸦聚拢,哑哑乱叫。宋帝不寒而栗,恍惚在梦中呓语:“难道我为了安乐,要做个昏君……”
幽冥王子也来至皇宫,群鸦看到他的宝剑,就纷纷退避,如风卷残叶,黑翎散乱,东躲西藏,聚拢在宫殿四周,碧树上下,或深巷里外。
“你们还不赶快离开这里,胆敢侵扰民居,这里可是王宫,小心宝剑无眼。”幽冥王子起身,举起斩魔宝剑飞檐走壁,赶走群鸦。剑光一闪,几只鸦首断落,血喷一地。
“它们只听我的指令,你赶走了它们,你走了,它们又会回来。”鸦王大若鹏鸟,背负黑天,驾青云而来,声如枭,歇在宫殿檐顶说道。
“那我杀了你,剿了鸦群之首!”幽冥王子幽影一晃,来到它的跟前。
“哼!你之前的主子,文殊师利菩萨,号称智慧第一,也不知是真是假?你代我问他,他若不能解答,枉负盛名。这天下人,为何都讨厌乌鸦,难道我等貌不及孔雀,声不如黄莺,就活该受嘲笑,遭蔑视,如这天下的丑女一样,自出生便被人轻贱。如此不公平,佛陀还说法云众生平等,岂不是谎言?”
“何须他作答,你想见菩萨,去灵山便可。这世间,美丑各有其形,善恶各从因缘生,一切众生都不一样,无不高下相倾,长短相倚,美丑共生。你有形体,好歹胜过伤残的,有声音,好歹胜过哑巴……众生彼此轻贱,自以为是,都是习性好恶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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