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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焕打心底里感恩诺基亚，虽然车厢外有人，没法打电话，诺基亚里也没存多少号码，发发短信还是可以的。总归这帮人贩没想到会有人把诺基亚藏在鞋子里。
当时穿的是裙子没有口袋，背的斜挎包又太小，她索性把诺基亚塞进了自己的靴子，现在看来真是救命之举。
她把短信发给每个联系人，又让杜若给记得的号码都发了一遍，她爸妈也收到了一样的短信，同时给也发了一条。
感谢杜若冷知识科普，不然程之焕这辈子不知道110还能发短信。
虽然杜若从空洞往外看看到的环境只认得两种特殊植物，但现在还是白天，货车停着没动，如果现在在开着的，光那么小几个洞根本看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身猛地一震，发动机开始工作，她们对视一眼，杜若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现在只有她们两人是清醒的，如果今晚又开出几百里路，她们在劫难逃。
发完短信不久，诺基亚就没电关机了。
程之焕窝在杜若的怀里，她唯一的依赖就是杜若，两人同样慌张害怕，又同样安慰对方，只是想要回家。
货车开始行进，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果然选择在晚上前行，程之焕借着发动机的轰鸣掩盖，轻声说：“姐姐，要不你装死吧。”
杜若怔住，她想知道这车厢里怎么死。
“他们肯定会抛尸，你等车开走了就跑，你跑得快，要是找到人了，一定记得来救我们。”
她抱紧杜若，手在发抖，杜若无奈：“不可能的，我突然死在车厢里，他们不是傻子。”
货车速度放缓停下，她俩躺下来装晕，听见有人进来，又是一个一个地捂过去。杜若不明白为什么又要捂晕一遍，好在这回她装得快，那人没有一直捂住不放，等他锁上车厢重新开车之后程之焕轻手轻脚爬起来：“姐姐。”
忽然杜若反应过来，他们要防止有人醒来，说明要到一个有人的地方，特意等到夜里，既不用担心喇叭叫醒车厢里的人，也可以到某个他们想去的地方。
高速路口！他们要上高速！
她抱紧程之焕，小声嘱咐：“待会车再停下来的时候，你跟着我一起打车厢。我们要尽量大声一点，要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
怀里的小姑娘用力点头。
感觉到车的急停，她们刚准备大喊，就听见中年男人破口大骂，然后车身猛地倾斜，好几个昏着的小孩脑袋撞在车壁，大哭起来。
驾驶位的门突然打开，然后一阵混乱的脚步，紧接着有人贴在车厢外喊：“杜若！”
“江凛！江凛！快报警！”
“你别怕，”江凛靠着车厢，他终于感到全身酸软，也终于找到了杜若，“早就报警了，警察马上到，你别怕，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