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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太君对归月赞赏有加,显然十分喜欢。
谯国公见老太君高兴,忙赏了方才唱戏的几人许多银子,连娇鸾、罗欢等也各领了五两。
唯独没给归月银子。
遮锦园的女孩子们面面相觑,均以为国公爷会另有赏赐给归月,打量着不知是什么宝贝。
归月面不改色,仿佛银子并非她所求。
对旁众人的眼神,她也像是不在乎的。
“老太君请归月娘子一叙。”老太君的贴身使婢过来,言语客气地请归月过去。
贺老太君见了归月,忙携了她的手,拉着说了片刻的话。
归月回来时,也不见她有受宠若惊的模样。
旁人见了,自然更是羡慕。
十六日清早,归月还在梳妆,沉香便笑着进来,说方才世子遣了身边的小厮来,请归月近日好生休息。
“是怕我误了他下月初三的事不成?”归月好笑道。
“姑娘倒是误会了世子爷。”沉香瘪了瘪嘴,认真道,“近来闻听世子爷最是礼贤下士的人了,待府里的婆子、丫鬟、小厮,都十分和气,遇见人有不适,他还舍得将荷包里的药给人呢。”
“他荷包里还常备着药?”归月闻言不禁好奇。
“婢子也觉奇怪,因此也问了这句,这才知道世子爷习武,身子好着呢,从小便不怎么吃药。不过是因为世子爷心善,见不得贫苦人受灾受难的,那荷包里备着的也就是些解暑、镇咳的药罢了,多半也都是给旁人备的。”沉香说着又笑。
归月听着总觉哪里奇怪,可沉香说得认真,她又不好搅了她的兴致。
转头看见沉香傻笑,归月愈发觉得有趣。
她咬着唇,忍着笑问沉香:
“昨日你可看见那世子爷了?”
“远远地看了一眼,并不真切。”
“那下月初三你可跟紧了我,莫要再错失良机,连张脸都瞧不清楚。”归月抿嘴。
到时不还是要在楼下逮着?婢子又不能在看台侍奉,哪里就能见着了。”沉香说着,又瘪了瘪嘴。
归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沉香这才觉出不对,双手慌忙捂住了脸,两脚跺个不停。
“你这般跺脚,小心楼下寻你的晦气!”归月说着,伸手在沉香手臂上轻轻拧了一下。
“才不会!”沉香扬头憨笑道,“楼下住着的是出尘与佩环,都是极和气的。”
归月淡淡看了沉香一眼,只默了两息工夫,便又与她玩笑两句,将方才的话揭过。
因曾有诺在先,谯国公竟当真替归月推了许多邀请,连有交好的王公要来府上听戏,顺便一睹归月风姿,竟也都被谯国公挡了出去。
归月也就当没听过这些闲话一般。
如此长日无事,总算挨到七月。
初一、初二两日,谯国公世子便遣人来园内,将北面看台并戏台子都彻底收拾了一遍。
初三一早,他又遣人来布置一番。
申时才刚过,果品、茶酒就渐渐地预备上了。
一众女孩子早早地就呆在看台一楼西边房里,尤其唱昆山腔的几个,从申初一直弄到了酉时,才只妆扮了个大概。几个舞姬今日虽不用上场,却也需要等在这里。
归月并不需要怎么妆扮。
她穿了一袭素衣,只站在那里。
沉香跟在旁边,手里捧着归月作剑舞时的一柄柳叶剑。
酉正时分,天尚未黑透,谯国公世子便引了四五个公子哥进来。
遮锦园的女孩子都聚在窗前偷偷地瞧,奈何众人顷刻上了二楼,她们在一楼,又如何瞧得见?最多不过惊鸿一瞥罢了。
饶是只看了一眼两眼,她们还是忍不住轻声议论谁家公子更为俊俏,哪个看着器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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