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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徐电天天为了办理出国手续在各种机构之间奔波。既官僚又机械的办事流程消磨了离愁别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坐上去美国的飞机了
他坐早班飞机走,我因为要上班没有去机场送他。临走前的一晚,他约我出去,无比郑重地把一枚心形戒指交到我手上。
说实话,那枚戒指带给我的压力多于幸福感。但在徐电无比认真的注视下,我还是把那枚戒指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
徐电走了之后,日子变得无比平静。李牧寒果然恢复了他总监的架势,只要我的工作稍有差错,他总是会毫不留情地批判。我知道其实他不喜欢骂人,所以我给他挑刺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我心中隐隐希望,有一天他从我手里接过策划案,会微笑着对我说:“梅朵,你做得很好。”
每个周六的上午,我仍然雷打不动地去接小杰,然后教他弹钢琴。我们已经把八级考试的曲目都学完了,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那首我最后教他的十二平均律钢琴练习曲,小杰已经连续弹了三周,有时他会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还不教他新曲子。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小杰必须有一个真正的钢琴老师。不论多难,我一定要给他找一个能把他引到艺术道路上去的导师。
某一天,陈晨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要搬家。她终于受不了那个水电费精确到分的刻薄房东了,在新城区找个了单身公寓,那个单间一个月的租金会花掉她月薪的80%,可是她下定决心要从这套房子开始,让自己过上高尚的生活。
陈晨说,压力就是动力,先让自己住进一个华丽的硬件,然后你就会逼自己提升软件——职位、收入、观念等等。外在改变内在,硬件倒逼软件,这叫“外圣内王”。
我觉得她好像误会了“外圣内王”的意思。
“女人,周末记得来帮我搬家。”陈晨在我面前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我笑问:“你那几个精壮的汉子呢?就没有一个能堪重用的?”
陈晨说:“知道什么叫妇女能顶半边天吗?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就足够顶一整片天了。”沉默了一会,她老实交代了真实意图:“我要彻底告别过去的生活,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搬家了。”
我笑笑:“女流氓终于要洗白了?恭喜你回归主流价值观。”
陈晨说:“主流价值观算个屁,我要去征服主流社会。别忘了,周末来帮我搬家。”
我太了解陈晨了,她说要我帮她,实际上就是把搬家这个活整个推给我。打包东西、请搬家公司、跟物管沟通,这些杂事一样都不能指望她,否则到头来措手不及的还是我。
我利用午休时间找搬家公司、问价钱,李牧寒经过我的座位,回过头诧异地问:“梅朵,你要搬家吗?”我说:“不是我搬家,是我朋友,她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李牧寒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星期天上午八点,我准时去拍陈晨的门。这厮开门的时候还是一副梦游的样子,嘴里对我骂骂咧咧的。我忍无可忍痛斥了她一顿,把她押进洗手间,把挤好牙膏的刷子塞进她嘴里,然后勒令她必须在十分钟内收拾清楚满血复活,否则我就让搬家师父破门而入欣赏她半裸的尊容。
搬家公司果然专业,只用了大半个小时,就把陈晨那一屋子琐碎的家当搬空了。我抱着捆扎好的十几个鞋盒艰难地走下六楼,陈晨的手里只拎着她的化妆袋。我把这几件东西扔上车,然后对师傅说:“东西都搬完了,可以走了。”
陈晨正要走到路口打的,我拉着她爬上皮卡:“打的过去要花四十块,蹭他们的车去吧!”然后拍了拍车厢,让师傅把门关上。
我们两个小女子关在闷热的皮卡车厢里,闻着过时杂志和一堆臭鞋的气味。陈晨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亲爱的,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不让你过这种苦日子。”
我说:“先别说以后了,这次请搬家公司的钱你先结了吧,我又给你垫了八百块。”
皮卡在路上狂飙了半个小时,师父打开货车门的时候,我和陈晨都快吐了。一个崭新的小区呈现在我们眼前,树是那种新栽的柔和翠绿,花园里的小喷泉发出愉快的声响,地砖也是簇新整洁,让人舍不得在上面吐痰。
我忽然明白了陈晨说的“主流社会”是什么意思。就是指这种月租五千块的房子,40万起步的座驾,阳光下的清风草地。跟我那栋残破的八十年代单位房比起来,这里确实生机勃勃、自信满满、财力雄厚、人五人六,连清洁大妈都保持着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打开房门,看到一水的现代化家电家具,我和陈晨忍不住拍手跳了起来。搬家公司把东西扔下就走了,我兴奋得像自己搬家一样,哼着歌儿打扫房间、归置东西,还把陈晨来不及洗的脏衣服也给洗了。
忙了一整天,我和陈晨倒在沙发上,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美好得让人不由叹息。
陈晨感叹说:“亲爱的,你说我们这么能干,还要男人来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传宗接代。”
“你不知道现在有精子库吗?几千块就搞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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