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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轻，但那其中的笃定和震慑力，却让家里的两个长辈都愣在那。
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沉。
越颜的手还搁在母亲肩上，能感受到手掌心下那纤瘦的身躯在隐隐颤抖。
……
寂静了好半晌，只听到稚嫩的童音从楼上传下来，“七七，‘离婚’是什么？”
是六六那个不怕事大的好奇宝宝。
“笨蛋，就是舅妈不要舅舅了，以后舅舅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七七像个小大人一样解释。
“哦。”六六懂了。大眼眨巴了下，很同情的看着她喜爱的舅舅，小嘴巴扁了扁，“舅舅好可怜……”
越颜额上直冒冷汗。这两个小祖宗！
“嘘……”她在唇上比了个手指，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家伙这才发觉大厅里凝重的气氛，后知后觉的捂住小嘴，灰溜溜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只探出两个圆滚滚的小脑袋来，好奇的张望。
离婚，是件很大的事呢！
……
楼下，被两个小毛孩这一搅合，长辈们才猛然回过神来。
率先有反应的是越母，她头痛的抚额，闭眼叹息一声，半晌才抬目望着齐佳，“佳佳，我们家是不是亏待你了？”
“不，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齐佳回答。
越寒天放下手里的报纸，郑重的望着媳妇，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离婚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和你父母都商量过了？你们离婚，势必会影响到席氏和甄氏的股票。到时候，只怕越白无法向董事会交代。”
这些后果，大家都有考虑过。
齐佳去意已决，鼓起勇气说出心理话，“对不起，爸爸。我真正爱的人回来了，如果我再留在越家，对谁都不公平。”
齐佳太过直白的话，让越母和越寒天皆是一震。
两老皆是没想到往常温婉沉静的媳妇，此刻竟然说出这种没规矩的话来。等晃过神来，越母捧住胸口，直喘气。
“妈！您冷静点。杨妈，药在哪！”越颜被吓坏了，赶紧去倒水，边拿药。这几年来，越母的心脏一直不太好，不能受强烈的刺激。
越寒天赶紧稳住越母，一眼都不再看齐佳。
越白复杂的神色，望了眼此刻一团乱的大厅，忽而，抓住齐佳的手就往楼上走。
“越白，你放手。我话还没有说完。”
“我妈现在身体不好，我们先谈谈。”越白脸色不太好，拉着她上楼。
越母吃好药后，稍微平静了一些。
越颜和越寒天一起将越母送到卧室，让她躺下，才去找越白和齐佳。
才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到里头压低声音的争吵。
“不签字离婚？为什么你要突然改变主意？”越颜从来没有听过齐佳这样焦躁的语气。
“我妈身体不好，我们离婚不管是对我们两个家庭，还是对公司，都没有任何好处。就算要离，现在也必须缓一缓。”越白的语气里有着不容辩驳的断然。
“你……”齐佳的声音似乎在发抖，她忍不住稍稍扬高了声调，“越白，你自私！你不过是担心我和你离婚后，许沧耀会和我在一起。这样越颜就会完全没有了机会！”
因为这个理由，越颜惊了一下。。
越白竟然也没有反驳，“我承认，这个是最主要的原因。”
“为了给她幸福，你就要牺牲我的？”齐佳不甘心，嗓音已然有些哽咽。
越白久久的没有做声。
好久好久，才沉郁的开口：“抱歉，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
他本想阻止越颜和沧耀在一起，可是，他哪里忍心再看一眼越颜那痛彻心扉的样子？
“我会好好对你，像正常夫妻一样……”他继续开口，诚心保证。
齐佳捂住耳朵，连连摇头，“不！我不要这些！我要离婚！越白，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这样会有报应的。”
“抱歉。”越白轻轻的落下这句话。如果真有报应，为了越颜，他也愿意承受。
拉开门，走出去。
越颜噙着泪，闪进角落里。等到越白下了楼，她才出来。
轻轻推开门，只见齐佳哭倒在床上。
她悄然走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只是轻轻唤了她一声：“嫂子。”
“够了，越颜，你再叫我嫂子了。”齐佳听到声音，从床上起来。清秀的小脸，挂着泪痕，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她委屈的望着越颜，控诉，“越颜，你真好。有个这么爱你疼你的好‘哥哥’！”
她刻意将‘哥哥’二字咬得很重。但越颜没有多想，只听到她继续：“你也和你哥哥一样，以为只要我不离婚，不和沧耀在一起，你就有机会吗？”
越颜摇头。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齐佳痴痴的笑，“越颜，你和沧耀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即使我没离婚，沧耀也不会嫌弃我。昨晚，我们一夜都在一起。他很疼我，很爱我，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
越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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