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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青满心胡思乱想着,一早赖床还没起呢,绫姨娘便已经来问了两回了,横竖她住的东耳房到这西耳房也近的很,姨娘们似乎都习惯了早起,每每她一起身梳洗,绫姨娘和绢姨娘的羹汤便也送到了。
便只有姜采青理直气壮地每每睡到辰时,卯时几乎都没起来过——这大冬天的,她一个“孕妇”,早早起来做什么?所谓孕期症状,嗜睡、挑食大约是最好装的。
起来也是无所事事。张家左不过这几个女人过日子,人口其实简单,铺子里每月来禀一两回账目,又是农闲时节,庄子田地也不用多管,这宅子里头一天到晚也会来回一些打油买盐的小事情,利索吩咐了就是。
后院也不怎么跟外边往来,自从上回姜采青把族长和族老们赶了出去,便也少有人来走动,或者偶尔有族里的族奶婶婆之类想来串门子说话,人没进外院就被拦住了,只推说姨娘们寡居不想见客。姜采青反正都不认得,敌友不分的,索性就都不去接触。
她洗漱完了,穿了葱白色棉绫襦裙,外头搭了件水绿的对襟直领褙子,便坐在妆镜前让花罗给她梳头。雪锦拾掇了脸盆,又拿了件素软缎镶边的披风给她披上。因为都是棉衣,裹得狗熊似的,屋里一直生这火炭盆呢,哪里有那么冷啊,姜采青于是叫雪锦把披风先取下。
“不用披风了,也不出门,屋里不冷。这几日天气倒是暖和。”
“可不是挺暖和,雪前暖雪后寒,老奴看着怕是要作雪了。”柳妈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进来,忙不迭地过来给花罗打下手,嘴里说着:“哎呦青娘子,您今儿气色真好,您怀的小官人必定是个孝顺的,不折腾人,看您这脸色粉嘟嘟的好。——你没看见四太公家的三孙媳妇,她怀孕该有六个月了,长了那一脸的苍蝇屎斑,难看死了。跟咱们青娘子一比,简直一个天仙,一个地皮。”
花罗小心把姜采青一头乌发梳到头顶,又分了三绺,利落地挽成一个元宝髻,拿了一支透雕梅花纹的白玉簪子绾住,又加了一支累丝攒珠的发钗固定好。姜采青很是喜欢这样梳在头顶的发髻,随时都可以躺平了小睡一会儿,若是盘在脑后的髻,想躺一躺就碍事了。
“青娘子通身贵气,这头上就该多戴些金钗什么的,再不然,把那妆盒里粉绿堆纱的绢花插两朵,配这身衣裙好看。”柳妈妈在旁边笑道。
姜采青没搭她这话茬儿,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柳妈妈,你哪天见着四太公家的三孙媳妇了?”
“噢,就是前日老奴闲着出去买些针头线脑,正好遇上四太婆领着她家三孙媳妇,去回春堂看郎中的,说是觉着胎动不安,后来郎中诊了脉说不碍事。”柳妈妈赔笑道,“他们那样的人家,有个什么自然要自己去回春堂看郎中,哪能比咱们家,青娘子要是需要看郎中,使唤人去叫一声,那郎中还不得赶紧跑来伺候。”
雪锦在一旁说道:“柳妈妈买的什么针头线脑,竟买到回春堂去了?你倒是热心肠,得空还能溜门子,还陪着人家看郎中。”
“嗐,也没什么,我也就路上碰见她们,顺便说了一两句话。我好生的伺候咱们青娘子,我哪来功夫搭理她们。”
柳妈妈越这样说,姜采青反而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就说柳妈妈人不坏,可嘴皮子不牢靠,还有些贪图小便宜,姜采青每日吃的点心,总会有几块偷偷进了柳妈妈的嘴巴。还有她每日剩下的补汤,她便给了两个丫鬟和柳妈妈,几乎都是柳妈妈吃独食,花罗和雪锦想吃也不好意思争的。这一两个月下来,眼看着柳妈妈都胖出一圈了。
这样的性子,放在姜采青眼中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可这性子却很好被人利用,外头要是想打听这院里的事情,柳妈妈这样的人最好不过了。
“家里有专门采买的人,后院有后院的规矩,柳妈妈,你如今既然在后院做事,往后就不要随意出门了。”
“嗳嗳,老奴记住了,记住了。”
姜采青见柳妈妈那喏喏的样子,几乎敢断定她这几日溜门子闲唠叨,过得太逍遥了。她总觉着刚来时候都是这柳妈妈照顾她,对她不错,也是她了解周遭的一个耳目,又念着柳妈妈年纪大些,花罗和雪锦来了之后,便不怎么吩咐她伺候,只叫她前后院跑跑腿之类的,要是跑顺了腿总往外头溜达,柳妈妈那个性子可就不让人省心了。
姜采青便吩咐雪锦道:“雪锦,你去前院知会一声,往后家里的丫鬟仆妇,没有我和周姨娘的话,不能随便出门。”
柳妈妈一听这话,脸皮便有些发烫。姜采青不想看她在跟前杵着的窘相,又随口叫她:“柳妈妈,你去厨房看看,我想吃烤的红薯。”
“是,老奴就去,就去。”
柳妈妈低头答应一声退了下去,绫姨娘和绢姨娘端着托盘进来。这些日子姜采青旁边看着,绢姨娘大抵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木讷性子,绫姨娘则是有一种骨子里的奴性,有点像红楼梦里头那花袭人,大约是从小作为丫鬟被吴家养大的缘故吧,张家夫妻丧事的时候,她几次哭得昏厥撞头,头七当晚在吴娘子房里悄悄哭了半夜,感觉要说她对张官人有感情,倒不如说是对吴娘子的感情更深一些,简直让姜采青嗅到一丝百合的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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