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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玉看着王氏气呼呼的离开,不禁冷笑一声,居然想借着粮食的事情来占了自己的房子,这王氏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自己呀。
不过,她心头却是庆幸,庆幸林大山终于跟以前不一样了。若是还是以前那个林大山,只怕自己这房子,就被林大山给弄没了。自己还不得气死呀。
林大山从镇上回来,掏出怀里的荷包,递给桑玉,那是今天卖野味的钱,每次都能卖一两多银子。桑玉数了数,就把钱好生的收起来。
林大山一边拍掉身上的积雪,桑玉就跟他说今天王氏来过的事情,林大山听了,手只顿了一下,便又恢复如常。
他自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想必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自己在家,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如今桑玉把王氏打发了,林大山只觉得心头松了口气。
桑玉织完纺车上最后的一匹布,便没有再动手了。林大山以为她是累了,就让她多休息,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
其实桑玉只是在思考。她曾在古籍上看到过一种织法,便是要利用雪。
雪中纺线,织布,清洗,晾晒。称之为雪晒。
这种布除了拥有夏布的特点外,更显得通透,充满灵性。
她并没有做过这类的布,毕竟在江南,也很少遇到下雪的天气。更别提是在雪地里纺线了。
如今,这小林村里里外外都是纯白一片,就连院子里都堆着厚厚的一层积雪,踩上去,只咯吱咯吱的响,留下深深的脚印子。
桑玉原本还没有想到雪晒的,只是织布的时候,突然抬头,便看到窗子外面鹅毛大雪纷纷洒洒。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古籍的内容。
吃过午饭,桑玉怀里抱着小狐狸,也不说话,只盯着窗外看。小狐狸动了动爪子,见桑玉不理它,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脑袋藏到大尾巴下,便睡觉了。
一个下午,桑玉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林大山偶尔回进来看看她,见她半天都没有变过姿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那专注的神色,林大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想了一个下午,桑玉找出了两个办法试行。
第一种是把那麻团子在雪地里纺成线,就连织布,也是必须在雪地里织成的,然后再用积雪洗掉布匹上的米浆,再把洗好的麻布在雪地里晾干,这样,根据古籍上来做的雪晒便是完成了。
只,桑玉在屋里已经是冷得不行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雪地里做完,得huā多久的时间呀,要说那雪地纺线,清洗,晾晒倒是忍忍就可以了。偏还得在雪地里织布,要知道,织布可是大工程,虽说她这纺车经过改良是要比一般的纺车快许多,可要织成一匹布,少说也得huā两三天的。要真在雪地里待上两三天,桑玉怕那布还没有织成,自己就先冷死了。
所以,便想出了第二种办法来。第二种办法便是在雪地里把麻团子纺成线,然后,把那麻线理好埋在雪里,再用那雪水一起放在锅里慢慢煮,直到把那麻线在锅里煮软,也不用在雪地里织布,就在屋内便可,只糊在布匹上的米浆是要用雪水来调的,待布匹织成,便用那融化了的雪水清洗便可,最后,也是要放在雪地里晾干的。
桑玉不知道第二种方法织出来的布怎样,她没有试验过。
第二天,便把那柜子里的麻团子取出一团来,拿了便推门出去。这些天一直下很大的雪,林大山也没有去山上,一直待在家里做些木活。在建新房子前头,那时候还没有想过要建房子,因为林大有还没有说要分家出来单过,也还没有随之出现的房子危机,那时候,林大山从山里砍了好多树回来,准备要给家里做些家具。只那段时间又忙,根本就没有做多少。搬家的时候,桑玉把原先的家具都留给了林大有,那些木头却都是搬回来了的。如今就放在后院里,林大山每日里闲着也有些发慌了,他是勤快惯了的,便出去扛了一根进来,想着再给家里做点儿凳子,以后来了客人也能坐。
就看到桑玉拿着一团麻线出去了。平日里桑玉几乎都不出门的,很多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织布,再说了,外面那么冷,桑玉又最是怕冷的,恨不得只窝在被子里才好。今天居然出门了,林大山只觉得很奇怪。
想了想,便放下手里的活,也跟了出去。
一看,可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只见桑玉就蹲在雪地里,正在那儿把那麻团子纺成线呢。
林大山赶紧跑过去,一把把桑玉拉起来,他宽厚的大手握着桑玉的小手,竟是一团冰凉。
“桑玉,你这是做什么,外面那么冷,你还跑到院子里去纺线,这是闹着好玩儿的吗?在家里暖暖和和的纺线不成吗?”
直把桑玉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着,才不过一会儿,桑玉的鼻子就冻得通红的,连身子都在发抖了。
她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寒颤,连声音都有点儿发抖了。
“我,我没有玩。我是在纺线。有一种,一种布是在雪地里织成的。我,我就是在织那种布。”
林大山可不管那是什么布,他只关心桑玉。也不顾她说什么,硬扯着把她拉了回去,一把把门关上,又去厨房烧了开水,给桑玉洗脸,烫脚。倒了杯热水让桑玉拿着。自己继续干活,却是怎么都不肯让桑玉再出去了。
桑玉急得在一边解释,可林大山就是不听,什么布那么娇气,还得在雪地里纺线,织布。这不是要把人冻死吗?
桑玉没有办法,林大山不给她开门,她只得气呼呼的回到屋里。拿起篮子里的帕子开始绣起了huā来。
傍晚,林大山去厨房里做饭去了,桑玉伸了伸懒腰,去堂屋里倒水喝,见林大山不在,眼珠子转了转,便回屋去拿了麻线就开门出去了。
等林大山做好饭,发现桑玉不在屋里,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找到,最后还是在院子里发现她时,桑玉一双小手冻得通红,绯红的鼻子也一吸一吸的,连嘴唇都冻得紫白紫白的,牙齿不停的打着战,看见自己,居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笑。
林大山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的。一把把桑玉拉起来,却被她手的温度吓了一大跳。那哪里是手,分明就是一块冰嘛。确实,桑玉现在手上冻得发麻,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她沉醉织布,便是感到寒冷不已,手里纺线的动作也没有停过。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却还是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林大山气得不轻,回屋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桑玉也不敢看他,只默默的烫着手跟脚。
直到晚上睡着,林大山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清早起来,却是没有看到林大山在,林大山当然也没有给她留条子,桑玉心中有些忐忑,不过更多的还是窃喜吧。也许,林大山有事出去了呢。
桑玉吃过早饭,便又从柜子里拿出些麻团子。趁着林大山没有在的时候,自己还不多纺些线呀。
便一个人在雪地里,偶尔实在冷得极了,便去屋里用那碎布做个布袋子,往里面缝些棉huā,再把那缝了棉huā的布袋子套到脚上,也不那么冷了。只是,手却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这一天下来,桑玉倒是纺了不少麻线,只是那手,却也冻得跟个白馒头样了。
一直到天黑了,桑玉都在家里等得急了,林大山才回来。只他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肩上竟然扛着一只梅huā鹿,那梅huā鹿大概一米多长,林大山把那梅huā鹿一把扔在雪地里,用木架子把那鹿子固定好,便去了厨房。
桑玉不知道林大山想要做什么。林大山自回来后,一句话都没有跟桑玉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桑玉知道林大山是在生气。林大山从厨房里拿了把刀,那刀不太利,他又在磨刀石上磨了一会儿,直到那刀显出一道寒光。又拿了两个木盆,才从厨房出去。
走到那鹿前面,用刀一抹,那鹿子便放出一股血,忙用木盆接了。直到那鹿血放尽。
把那装满鹿血的木盆端到厨房,就开始剥鹿皮。看林大山那熟悉的手法,该是剥惯了这些皮的,才不过半个小时,那么大一头鹿的鹿皮,竟然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
也顾不得把那剥了皮的鹿子放下来,拿了那鹿皮便出门了,这么大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跟桑玉说,就连最后他出门,也没有跟桑玉说一声去哪里。桑玉原本还对林大山心里有些害怕,可见林大山这么对自己,她心里的愧疚一扫而光,甚至,她还生气起来了。也不吃饭,又去房间里拿了一个麻团子出来,又去那雪地里纺起线来了。
林大山回来的时候,桑玉已经睡了。桌子上做好的饭菜一点儿都没有动。林大山看了一眼,却没有吃。轻轻的把桑玉的房门推开,屋内还点着灯,他知道若是有光,桑玉是睡不好的,若不是害怕,她是不会点灯的。走到床边,细细的看着桑玉的睡颜。兴许是在雪地里待得久了,即使在屋里,脸颊也透着一股绯红,细细密密的眼睫毛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眼睑上扇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唇瓣如huā,粉嫩可口。不知不觉,林大山看得入了迷,他竟然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想要尝一尝那粉嫩如huā的唇瓣是不是比那huā蜜还要可口。
桑玉觉得手很热,又很痒,她抓了抓手背,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子窜进温暖的被窝里,只觉得凉凉的好舒服。
她睡着了,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把手伸到被窝外面去。
林大山离桑玉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桑玉的微热的呼吸,去没想到桑玉动了动身子,便把手伸了出来。
林大山的思绪被打乱,又怕桑玉着凉,赶紧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去。却一个眼角瞟到,那手竟是肿得跟馒头似的,全然不似原先的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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