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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应宇已经放下警惕,无尘便坐下清理下桌上被梅应宇打翻的一桌凌乱,给自己倒了杯酒,盯着酒杯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了缘了缘,你自以为能了却世间尘缘,最终还是被托到这汹涌的暗流之中啊,既然你都出来了,这局棋便是开始了,看来我也无法逃避了!”
无尘说完后,喝干了杯中的酒,对梅应宇说道:“你既然知道隐瞒身份,那便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了缘肯定是不会告诉你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身世是姑姑梅芸秀告诉我的,你对我的事好像很了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梅应宇还在想,无尘口中的这局棋到底是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梅芸秀和白虎的相继出现,并没有给他解开疑惑,反而使得一切更加迷雾重重,那这无尘又知道些什么呢?梅应宇没有再想,因为他从无尘的口气中听出来,无尘肯定知道更多的真相,他或许能从这里知道更多。
“原来是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杭州城中,看来这局棋早已布好,只待棋子入局了。”无尘并没有回答梅应宇的问题,依旧是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
无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将酒干了后,将酒杯按在桌子上,又是一副坚定的表情,仿佛就在那杯酒中,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小女娃,你过来,刚刚要给你算命还没算呢。”无尘没有理会梅应宇的疑惑,却依旧要给杨玲儿算命。
杨玲儿一直都不知道梅应宇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在刚的对话中,也听出了梅应宇那不简单的身份,不过却不知具体情况。既然这道士要给她算命当饭钱,那就如了他的意吧,反正这顿饭原本就是她请这道士吃的,因为这道士早在两个多月前便出现在了酒楼之中,更是在梅应宇之前答对了杨玲儿题目的人,杨玲儿对他也是佩服不已,不然,以她的性子,又怎会任一名道士使唤呢?杨玲儿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无尘又瞪了他一眼,喝道:“两只手!”
杨玲儿不情愿地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小声嘟囔着:“哼,凶什么嘛,算命的不都是男左女右么。”
以无尘的耳力,杨玲儿的一句嘟囔他又怎会听不见,便说道:“毛病多,瞎嘟囔什么,你这个小女娃没见识就不要将我与那些只学了个皮毛便出来糊弄人的家伙相提并论,男左女右确实不假,但天机的演化,本就不是一成不变,两只手的掌纹相互印证才能更加准确的看出你的命运。”
杨玲儿也不还嘴,只“哦”了一声,便由着无尘去看了。
片刻过后,无尘道:“已经看好了,天机不可泄露的规矩你应该都听说过,不能与你讲太多,你自己选一个方面我再与你说吧。”
杨玲儿确实佩服无尘的学识与见识,不然也不能轻易的将她的题答对,但现在的这一出,杨玲儿还真没看懂,杨玲儿本来也不信人命天定,何况无尘的表现根本就没有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样子,算命的方式还表现的那么“业余”,叫杨玲儿如何去相信。不过,杨玲儿不当真也就不会计较了,只当是个娱乐就好,至于要问哪一方面,她一时还真犯起难来了。当下便摇头晃脑,左顾右盼,正好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梅应宇,又想起了前几次尴尬的场景,脸上泛起一阵娇羞。杨玲儿想到反正也当不得真,反正也当不得真,便听听他怎么说,于是开口道:“那道长说说我的姻缘吧。”
无尘看了看杨玲儿,笑道:“双十年华似锦花,正是思春好年华,哈哈!”
“道长胡说什么呢,你还看不看了,不看算了!”听到无尘的话,杨玲儿红潮刚退去的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颜色,一边喝着无尘,一边还斜眼去看了看梅应宇。
当然,梅应宇是不会注意到这次的偷看,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无尘身上,只希望无尘能为他解疑答惑,可是无尘现在根本就不理会他,打又打不过,只能在那儿干干地看着了。
“好好好,不打趣你了,我给你算算。”无尘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冥想一般,又过了片刻,无尘“咦”了一声,睁开眼睛,说道:“怎么回事,竟然算不出?不应该,不应该啊!小女娃,你把手再伸出来我看看。”
杨玲儿还以为无尘至少能说出一些话来,谁知道憋了半天,来了句算不出,看着无尘的样子,心中想到:这道长非要看什么手相,这下脸拉不下来了吧。杨玲儿对无尘多少还是有些尊敬,只好打圆场说道:“道长,要不今日就算了吧,天机也不是我等凡人能妄加揣测的。”
杨玲儿本来想着给无尘一个台阶下,可这话听到无尘的耳朵里,可就是看不起他了。
无尘又是一副打诨的样子,“还不信了,老道自出师以来,还没这么丢过人,你再把手伸出来。”
杨玲儿拗不过他,只能再把手伸了过去。无尘抓着杨玲儿的手是左看看又看看,不时还盯着杨玲儿的脸看半天,在旁人看来,活脱脱地就是道士调戏女人的场景,看得杨玲儿也是满不自在。
又过了片刻,无尘终于将杨玲儿的手放下,说道:“你这姻缘,真是不好看,曲曲折折不说,竟然还有性命之忧,至于你那情郎,仿佛其命运有过重大的改变,已不是我能勘测出来的了,但他应该与你近在咫尺,你已经见过他了,不然你的命格不会如此难以测算。不过,贫道还是劝你放弃这段姻缘吧,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终究人命关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玲儿一听到前面几句话,都想要骂无尘几句了,哪有这么咒人的,可接着又听到那句“近在咫尺”,无尘没算出,杨玲儿却又看了看梅应宇,这不正是近在咫尺么,难道是在说他?
杨玲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未回话,但一旁的梅应宇听到无尘的话,好脾气就没有了,无尘将他晾在一旁多时不曾理会,现在又在咒骂杨玲儿,便说道:“道士,你不会算命就不要乱说,什么曲曲折折,什么性命之忧,我看你就是在胡说。你对我的事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有了缘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他的情况?”
“你的事情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至于了缘,老道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我可是从你口中才知道他本人抓走的,这事可不要赖在我身上。”无尘将梅应宇晾在一边,本就没打算告诉他什么,在无尘看来,不该让梅应宇承受太多,转而又对杨玲儿说道:“我的话你好好记住,大衍之数五十,尚遁去其一,命格并不是一成不变,你若执着于这份姻缘,结局我也不敢保证。”无尘说完正准备离开。
可梅应宇认定了无尘知道一些事情,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哪里肯让他走,上前就要和无尘厮打起来,可梅应宇哪里是无尘的对手,他那些功夫在无尘手里只是被玩弄的对象而已,没几下,梅应宇就被无尘再次按在桌子上。
“你的事情,我不对你讲,是为你好,你在幼时我曾替你算过一卦,当时卦象显示,若你入世被带入局中,只能是以悲剧收场。只因此原因,了缘才一直将你留在寺中,但你现在既然已经下山,知道以前的事只是徒增烦恼,你是故人之后,贫道也不愿见子岩的儿子英年早逝,你若在这城中好好待着或者回到你的寺庙中去不管世事,或许可性命无忧。”无尘说完,又将梅应宇放开,转身打算离去。
“呼”又是一阵掌风扑倒无尘的身后,无尘什么都不说还好,这话一说,梅应宇又怎么能不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