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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起二郎腿,我坐在福昌酒楼之上海吃海喝,还叫了一坛杏花酿,自斟自饮,其乐无穷。自从上次劫银库事件之后,我只穿着内衣狂奔回了县衙,出乎意料的是倒也没有人取笑于我出丑露乖的表现。反倒是众人一致称赞我不畏强敌,勇于冲锋。事后还单人追敌几十里,虽最后没将那盗贼擒拿归案,可大家百来号人都围着他没办法,要是我真能把他扭送回衙,那才奇了怪哉。朱老爷自然也是深谙官场规则,上报城守县衙百人拼死守卫银库,经浴血激战整日,才打跑了一众盗贼。于是我就成了抗击强敌的急先锋,朱老爷大笔一挥,我就从代班衙役升为正堂带刀捕快,享从九品朝廷俸禄,差一就要和阎老虎平起平坐了。这享受从九品待遇,现实里怎么地也能算个副科级了吧?我如今也算是从实习公务员转成了副科级国家干部了。俗话衣锦还乡,我在这游戏里也没什么家乡可还,就这福昌酒楼是俺当年跑腿的地方,所以今天我就叫了一桌子酒菜,特地让掌柜在一旁亲自侍候,可惜阎鬼和铁花和尚一在华山一在少林,无法看见这个大场面了,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正吃的高兴,衙役王五跑了上来。旁边掌柜终于收起了那副看着人得志的神情,拱手向王五问好,王五却不理他,径自走到我面前,先自叉手作礼,我当然深深的享受着这种被尊敬,虽然他只是个NPC。
言归正传,那王五:“萧捕头,朱老爷让你回县衙。”
我快马加鞭赶回县衙时,难得那朱老爷却正在正堂审案。我回班站立一旁,只听了片刻就已明白。这案情实在是简单明了无比,有一陈姓书生自就父丧母亡,幸好可以寄居在定了娃娃亲的陶姓老丈人家,且能继续读书科考,这陶员外是没儿子的,实在也是把陈书生当作儿子养了。谁知这被陶员外养了十来年的陈书生年前赴京赶考,不但科考没有考上,回来时却还带着一妖艳女子,据陶员外,这女子一看就非是良善之辈。果然陈书生回来第二日就向陶员外提出退婚,要另娶那女子为妻。陶员外当即急怒攻心,于是一纸状书将陈书生告上了县衙。这陈书生要在现实社会,不定还能搏个为了爱情,坚决抗争命运啥的。但这游戏世界里却是以中国北宋年间为背景,规矩礼法制度最是严谨不过。因此朱老爷判了陈书生一个“忘恩负义、无故悔婚”并着陶员外将陈书生押回家中,读书养性。其实这判决在我看来,实是朱老爷难得做了一回青天。这下众人也心服了,陶员外也高兴了,陈书生也不话了,但却偏偏有人不肯,此人就是那陈书生带回来的妖艳女子。
此刻那妖艳女子就站在公堂之上,正理直气壮地指着朱老爷的鼻子大声喝骂:“你这狗官为什么要硬生生地破坏我和陈郎的相爱?你到底收了陶员外多少的银两好处?今天你若不把这判决改了,姑奶奶剐了你全身的肥肉喂我的蜈蚣!”
朱老爷估计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的彪悍女子,直气的浑身发抖,拍案大呼:“反了反了,堂下的把这泼妇拖去上枷!游街三日!让她知道知道礼义廉耻!”
当下有四名衙役手拿铁索、枷铐等走上前去,要将那女子锁拿上枷,我等众人于堂下也大声呼喝:“威……武……”,此乃官威的重要的表现形式,我虽做衙役时日尚短,却也知道。
谁知那女子见四名大汉上来毫不惊慌,双手拢进袖中。四名衙役刚走到女子身前,手刚伸向女子肩膀时,那女子身上冒出一股青烟,青烟一出即散消逝无踪,但那四名衙役被青烟一触,连呼叫呻吟都没有发出一声,“劈里啪啦”四人不约而同躺倒在地,刚倒在地上,脸上就已泛出一片青光,青光随即又转为黑紫色。只短短呼吸之间,那四人头脸手脚、全身上下凡肉眼可见之处全转为黑紫色,且黑紫色肌肤还似在快速蒸发水分,又过一会,那刚才还在狐假虎威的四名精壮衙役已成了四具又干又瘪的黑尸!
堂下众人尖叫、干呕、昏厥、奔逃者兼而有之,那女子只冷笑连连:“哼哼,连苗疆的大巫师也不敢碰我的身体,就凭你们也敢?”话间她三两步到了大堂书案前。朱老爷此刻仍然浑身颤抖,不过他刚才是被气的,现在却是被吓的了,眼见着女子走到了跟前,他更是全身瘫软已快要钻到书案下面了。
那女子一把将朱老爷从书案下揪出,冷冷道:“那判决书你改是不改?若非陈郎是要遵守你们中原人的礼法,我现在就将你喂了我的蜈蚣!”
朱老爷满头大汗:“我改!我改!”
那女子闻言一笑,向一旁的陈书生招手:“陈郎过来,只要这狗官一改判书,我俩之事就再没有什么妨碍了吧?”
陈书生走上前去看看了陶员外,又看看了那女子,此时朱老爷正浑身颤抖着,写下歪歪扭扭几个大字:“今判陈书生与陶氏解除婚约,从此各……”陈书生忽然上前一把握住那笔杆,却看着女子:“凰儿,我不能做此忘恩负义之事,就算你给我下了蛊,此时也顾不得了……”
那陶员外原先正呆若木鸡看着朱县官改判书,此时忽然振奋:“好!我就知道盛儿你不是这等猪狗不如之辈,大不了这妖女将我全家人都杀了,老夫也不会怕了她!”
那女子听了,脸色青红白数次变幻,半响后忽然弯腰吐了口鲜血,这才话:“那你原先都是骗我了?”
陈书生退后一步,看着女子:“我原先只怕你毒杀了全家的人,这才假意退婚,闹到公堂之上,谁知这满堂衙役也无法制服了你,可我要真是退了婚,落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也就罢了,须知那被我退婚的笙妹妹,今后也是再嫁不能啊!”
那女子凄惨一笑:“你们中原人都是什么狗屁规矩,我只问你,你对我的情意可真?”
陈书生捡起地上衙役掉落的腰刀,轻弹刀刃:“我对你情意虽真,奈何我们今生也只是有缘无份罢了,只愿和你共图来生!你若不信,就看这刀!”完陈书生将刀一横,鲜血喷溅,吻颈而死!
那女子和陶员外还有堂上众人一起惊呼,定睛看时,陈书生已尸横就地。那女子弯腰轻抚陈书生被鲜血浸润的脸庞,又吐了一大口血。半响忽然站起,尖叫一声:“那就大家一起图来生吧!”着从身上解下一根黑黝黝的长鞭,手一抖,那长鞭就套上了陶员外的脖子,再一搅,陶员外也是横尸当场。
此时堂上众人已然不多,我本来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在看这出情感肥皂剧,倒也算跌拓起伏,哪知顷刻之间,我就快被殃及池鱼了。
那女子一鞭就绞死了陶员外,手下丝毫不慢,“啪”一声,鞭子抽在了一个衙役脸上,那衙役顿时皮开肉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脚不停抽搐眼见是不能活了。
此时朱老爷连滚带爬从正堂上方冲了下来,要跑出大门逃之夭夭,那女子却似要杀尽堂上众人,哪能容他逃脱,长鞭一甩缠住了朱老爷的腿,朱老爷顿时扑倒在地,被倒拖着向那女子拉去。眼见着朱老爷从我面前被长鞭拖过去,我再不能旁观,出手一把拉住了鞭梢。那女子似乎对于我的反抗颇为惊讶,用力一拉,再用力一拉,两次都没能把鞭子拉回去,我顿时心里大定。看来这女子刚才连吐了两口鲜血,系统一定判定她受了严重内伤,就算此刻还能动手,起码这内力上已不如我。那女子见不能夺回长鞭,将手一撤,纵身扑来。我没有其他任何招式武功可用,自然转身就跑,只跨出两步,就已感觉到身后一阵香风袭来。此女先前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我心里早就大大的忌惮。停步,抬左掌,半转身,右掌灌注所有内力向后挥出,“砰”一声,我回头看去,这一掌竟没能打中那女子,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竟来得及出手招架。不过那女子和我拚了这一掌倒不是若无其事,眼见着她又吐了一口血却仍没倒下,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你等着,三日之内,我再来找你。”完飞身出了县衙正堂。
她刚刚出门,我就一跤跌坐在地上。骤然使出所有内力的感受让我觉得一阵阵的虚弱。
系统提示:“您受到阴柔内力侵入内腹,急需疗伤。”
系统提示:“您已中毒,急需治疗解毒。”
旁边朱老爷等人大喜过望,也不管那还缠在腿上的长鞭,象迷途的孩子见了亲人一般向我飞身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