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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境内,矩州,悦来客栈。巫玺和赵光标一群人暂住在这里,许多重伤的无量弟子都需要得到很好的疗养。赵光标去附近的药店买药材,回来的路上,看到巫顺和一个中年人走进了一个小巷子。看到俩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看警惕的样子,他心中一惊,偷偷跟了上去。巫顺和那中年人一直走到一个拐角才停下来,他们选的地方很好。除了俩个入口,周围都是墙壁,而那两个入口一旦有情况他们立刻就能发现。于是赵光标跟到这里,也没敢继续靠近,在附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
过了一会,巫顺走了出来,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就离开了。赵光标一直没有出来,等到又过了一会,那中年人才走出来。听他脚步声沉稳,应该是个练家子,赵光标便没轻举妄动,直到他走了一阵子才走出来。他想了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先去集市买了点桂花糕之后才回到了客栈。
到了客栈,赵光标把药交给其他弟子就马上找到了赵丹。这时赵丹正在练习刀法,这是他的习惯,闲下来就会想到要练刀。他看到赵光标来了,于是停下来擦了把汗问道:“赵兄,有什么事吗?”赵光标答道:“哦,我在找巫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赵丹一愣,回想下说道:“不知道,好像早上吃过早餐就出去了吧,你找他有什么事么?。”赵光标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但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他相信人的第一反应不会有假,于是他啊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他和我弟弟很像,所以我看到他就觉得特别亲切。”说着提了提手上的桂花糕才继续说道:“我买了点小吃,想送给他尝尝。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赵丹哦了声说道:“要不你放这里吧,等他回来我帮你送给他。”赵光标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自己送的就没意思了。”赵丹也笑了笑,提起刀继续练习着刀法。
赵光标接着又找到了巫玺,他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发呆。赵光标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把桂花糕放在桌子上说道:“在看风景么?”巫玺回过神来,说道:“嗯,许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看看风景了。”赵光标愣了下,这话从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口中被说出来让他感到有些怪异。之后他脸上挂满了微笑说道:“我听说这里的桂花糕做的很有特色,特地买了点,你尝尝吧。”巫玺摇了摇头拒绝道:“谢谢,我不爱吃甜食的。”赵光标也不以为意,又说道:“那你知道巫顺去哪了么?我想他应该爱吃吧。”巫玺也愣了下,说道:“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么?”听他这么说,赵光标轻轻皱了皱眉。俩兄弟之间,又是出门在外,巫顺出去的话几乎不可能不和他说。
于是他起身说道:“对了,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巫玺说了声:“慢走”赵光标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巫玺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没想到这个赵光标感觉如此敏锐。巫顺刚刚离开半天他就已经发觉异常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赵光标径直回到了伤员们的房间,查看了一下伤员的情况。叫来三师弟樊光仁问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是否可以离开这里了?”樊光仁答道:“都已经处理过了,只是行动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说完又愣了下,问道:“虽然这样,但现在就离开的话总归多有不便的。师兄为何这么急迫的想要离开呢?可是巫玺他们等不及了?要不我再去求求他们?”赵光标沉默了片刻,说道:“没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去巫州了,我们改道北上吧,今晚就出发。”
樊光仁满肚子疑问,但他对师兄一向敬佩有加,言听计从。于是没有继续问为什么要离开而是问道:“那要不要和巫少侠他们说一声?”赵光标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樊光仁应了声是,便去安排离开的事宜了。赵光标走到一个伤员的床边坐下,看着他稚嫩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自从他师父去世,整个北宗几十号人就都只能依靠他了,但对于他来说这压力着实有些太大了。原本他的二师弟也是不错的,但他在上次战斗中被哈尔杀死了。而三师弟樊光仁为人忠厚老实,却不是个可以担当大任的料子。他已经不能再只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了,北宗剩余的十来号人的生命也寄托在他上。所以虽然只是怀疑,他却仍然不愿再冒任何一点风险。
夜晚,赵光标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坐在桌子旁静静的等待着,桌上茶杯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这时,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他心中一惊,喊道:“是谁?”“是我”巫玺在门外答道。听到这声音,赵光标仿佛炸毛般立马站了起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道:“是巫少侠啊,有什么事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早就感觉巫玺很不简单。现在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巫玺竟然半夜来访,他心中越发的感到不安了,脑海里想到很多不妙的可能性。
“有些事想和你谈谈,我可以进来么?”巫玺的声音很平静,这种平静成功感染了赵光标,于是他说道:“进来吧”
巫玺推门走了进去,他看到赵光标左手放在桌子上,右手藏在桌子下。他注意到赵光标的长剑没有挂在墙壁上,但他不以为意,他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有信心面对一切威胁。他慢慢走近赵光标,淡定的拉开凳子面对赵光标坐下来。从容的翻起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菜,然后捧起来喝了一口。
赵光标一直没有起身迎接,有些失礼,但他显然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这些了。因为到了这时候,巫玺的从容不迫带给他的不再是平静,而是他们的处境越发危险的信号。他是一个非常小心多疑的人,巫玺知道这一点。他明白当赵光标一旦有了危险的意识之后,再做任何掩饰都是多余的了,所以他来了。
当巫玺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瞬间,赵光标突然暴起出剑了。巫玺抬头看着紧张的赵光标,感受着脖子上的那一抹冰凉,仍然十分平静的问道:“赵兄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