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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律院、戒律堂、天权宫一同处理,由宗主为察,称为三司会审。
这种审判制度只有宗门中出现重大事件时才会进行,一旦进行,所有的案件细节都会开诚布公。
也就代表,丹羽与其弟子的所作所为都将公之于众。
三司会审的主场在衡连峰的天权宫,清玄子坐于主座之上,因左右大护法跟随太衡宗宗主闭关,所以由第一席的天权护法简芯暂代出场,坐于他右侧,而戒律堂石长老和天律院掌院则再更下方,对坐东西一方。
戒律堂和天律院除了需要出席一位代表以外,还需要有三位执事在场,一位记录在场所有人的言词,一位记录证人证物信息,一位提供资料卷宗。
弄这么大阵仗,丹羽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冲着他来的,但杨遏已出手,梁嘉乐不可能还活着。他对杨遏的身手足够相信,其是他亲传弟子中最有可能结婴的,且悟性和心性也是众多亲传弟子无法能比的。
可以说是,他对杨遏寄予厚望。
而且梁嘉乐的所作所为谁能证实与他有关?宗内的证据已经让人抹除,现在又死无对证,他顶多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倒打一耙,强调是清玄子的失职,宗门内出现这种事他难辞其咎!
丹羽闲庭信步般步入天权宫大殿,身后跟着两个小弟子,模样不像是来受审的,倒是像来旁观的。
石长老熟悉他的做派,率先问道:“半年前梁嘉乐恶意欺诈同门,非法敛财,如今更是屡次作奸犯科,现已有人证物证证实梁嘉乐劫持凶妖鱼妇进入海市拍卖场,又袭击徐杏河后将其卖入海市斗兽场,残害同门暴力非法敛财,其作为丹羽真人亲传弟子,您真一点不知晓其所作所为?”
施明宇和徐杏河的口供以及梅香楼的委托记录都已证实梁嘉乐的罪行,板上钉钉,无人能辩,证据三方传阅后就会在宗门广场的水幕上同步公布,告知宗门所有弟子。
“我当然不知晓,若我知晓他所作所为早就一掌将那孽徒拍死掌下,又怎会容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丹羽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毫不慌乱,甚至能看出他表情中的痛惜之色。
“梁嘉乐生前多次往你洞府中送入大量灵石宝器,你没有怀疑过他的灵石来源?”
丹羽反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家本就富庶,而且自己还有些敛财法子,我为何要起疑?他虽是我亲传弟子但我就必须先了解他有多少头发丝吗!”
天律院掌院将邪修宋正信和梁嘉乐的审问记录拿了出来,向众人公示后接着问道:“丹羽真人,他家再富庶也只是凡人,况且梁嘉乐一家早在三年前被邪修灭了门,如何再给他提供钱财?梁嘉乐能在宗内举办遁术比赛难道不是在你默许之下进行的吗?若没有你的默许,他有何权限置办场地设立赌局?”
“宗门活动罢了,他要欺诈同门与我何干?”
石长老见缝插针:“那你为何又要杀他灭口?”
“我为何要杀人灭口?你可有证据?我元婴大能怎容你胡乱攀咬?”丹羽一甩袖,朝着石长老扫出一击。
石长老大惊,立即抬手抵挡。
“放肆!”座上的清玄子立即挥散了丹羽的攻击,简芯立即让门口其的其余天权护法布阵。石长老差点站起身骂人,但是对面是元婴修士,他如何敢呢?
“这就是证据。”天律院掌院将杨遏身上的那块黑布拿了出来,“你派杨遏杀梁嘉乐灭口,就是为了死无对证,但你没有料到,杨遏虽杀了梁嘉乐,却没有全身而退。”
“荒谬!”丹羽看着那块残缺的黑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杨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又是金丹巅峰,清玄子派去的陈翊不过金丹中期,怎么能杀杨遏?而且杨遏那隐匿的功法出神入化,常人难以觉察,若他有心逃跑即使是元婴修士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抓住他。
“这块布由龙之碎鳞所制,是杨遏之物。”天律院掌院的表情十分笃定,他继续讲述:“龙之碎鳞所制的法衣虽不是绝世罕有,但整个太衡宗内只有杨遏拥有此物,他如今已被捉拿。”
“荒谬!简直荒谬!绝无可能!”丹羽心中大乱,他派去海市查探的人并没发现海市中还有什么元婴以上的大能,到底是谁出手抓了杨遏?是不在宗门内的裘敌和于霜、明修?还是海市里的隐藏人物?
事态一时僵持不下,清玄子向身旁的简芯递了个眼神,简芯便对着门口的侍从道:“带证人。”
秦玉清是怎么被带到三司会审的现场的?是被侍从架过来的,其实她更喜欢白帝城那种架人的方式,抬着他上场比较有逼格。
老熟人天律院掌院问道:“秦衍,当时你在金玉满堂看到的是什么情形?”
“杨遏将梁嘉乐杀死后没有立即离开,我进入屋内后发现杨遏杀死了梁嘉乐,他又要杀我灭口,但是被我反杀了。”秦玉清站在众人面前,脸不红心不乱的陈述道。
丹羽真人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嘲笑在座的所有人道:“这就是你们找来的证人?胡说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金丹巅峰的修士如何被筑基初期修士击杀?连黄毛小儿都不信这胡话!”
不光是丹羽不信她的话,在宗门广场围观的太衡宗弟子也不信,都放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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