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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候来到,成竹在胸,心道:“谅你小小琴师,一介贱民能翻起多大浪花?焉敢欺负候家中人?”望三川是他的心头肉,自幼宠爱倍加,他都不舍得打上半下,昨日却被人揍的猪头一般。
以防意外,天没亮群芳阁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网已撒下,余下的便是收鱼了。谁想群芳阁大门敞开,烛台上点着两支蜡烛,微光下,一面方桌,一白发男子,一壶浓茶,悠然自得,笑道:“候爷来的好早。”
望三川指着他道:“爹爹打我的便是他!”
望远候本能的感觉事有蹊跷,不过还是一挥手命令道:“来人,给我拿了。”
君千殇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且慢,不知侯爷拿我凭的什么?君某虽是一介儒生,却也是我大越子民,天子明鉴,法制自大,皇亲贵胄亦不敢胡为。”
望远候回道:“法可治国,罪不容姑!你乃发配充军之人,怎敢私自逃离?不思国之忧患,只贪己之欢娱,此罪当诛!”话语铿锵,滴水不漏。
君千殇淡然道:“此言差矣,边疆已平,战事已熄,圣上垂怜,鸿恩天下,圆亲梦,养老终,续爱缘,临调兵将尽数归家,君某不过先行一步,何罪之有?战场上,败强敌,摧敌寇,君某有功于社稷!何罪之有?鼓荡邪氛,词涤鬼雄,琴通天地,君某救二十万大军于水火,何罪之有?”
近来朝中素有传闻,悱恻谬言,极难信服,望远候鄙视道:“孱弱书生,有甚本事?濠头吹嘘,迷惑众人,若真为尔,有何可证?”
“我能证明!”
“我能证明!”
“我能证明......”
烟波浩荡,气吞千里,大队人马乘风踏浪而来,军威浓郁,肃杀狼烟,昨日还是小绵羊,今日已成灰太狼。若问男子怎能立,战场上去走来回。
前头乌马,鬃毛锃亮,四蹄飞奔,踏雪无痕,的卢难比,赤兔难赢,马上端坐一人,八尺身材,白面有须,腰细肩宽,昨天千人主,今日张三爷!一勒马缰,喝道:“有我在,谁敢动我兄弟分毫!”
张三虽升了官职,但尚不能入眼,望远候不屑道:“凭你?一介莽夫?也敢与我作对?”
“吆喝?侯爷好大的威风啊。”正西方小路慢悠悠走来二三十人,铜锣开道,钟鼓齐鸣,八人抬轿,昂首阔步,轿落,礼部侍郎迈步而出,脸圆红润,长寿垂眉,银胡八分,嘴角时时含笑,人人敬怕如虎。
若张三是草根出身,张侍郎就是正儿八经的贵族,望远候眉头紧锁,事情虽有些出乎意料,但尚能控制,质问道:“你当真要趟这趟浑水?”
“挺热闹啊,说不得我也得来凑凑。”张仕郎前脚刚落,王侍郎后脚便到了,望远候脸色难看,心知肚明,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事情远没结束,簇簇拥拥,又来一队人马,英姿飒爽,女中豪杰,南宫飞雪来到,素发盘髻,白衣罩体,手提一杆长枪,美人何须胭脂?巾帼尤胜须眉!同来的尚有一魁梧大汉,面阔唇方,眼似铜铃,口若悬灯,披着将军百战甲,虽花甲之年,却能弯弓射雁,塞北驰骋,提刀跨马破鞑虏,永镇边塞大将军:“候爷,南宫烈也来了。”
三方压力,就算是望远候也得掂量掂量,一咬牙,硬气的道:“尔等什么意思?集体造反吗?”
锣声传千里,远近谁不知,旌旗八百展,烈烈风中疾,路旁皆跪倒,王孙让三分,官做极品大,当朝九千岁!望远候急忙让开道路,恭敬道:“参加九千岁大人。”谁知对方根本不鸟他,面带笑容,径直朝着群芳阁而去。
心中不好的念头愈加扩大,冷汗直流,九千岁的熟人他可是得罪不起,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九千岁拿出圣旨道:“君千殇,花小黑,花小白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洋洋战火,生灵涂炭,非民之幸,边疆之乱,多年难平,朕心甚堵,然君千殇,解朕之忧,平乱有功,扬我大越之威仪,两国修百年之好,从此边境安定,四海生平,朕心甚慰,破百年陈矩,封君千殇为逍遥王!花小白与花小黑有相助之功,封御前一品带刀侍卫,钦此!
圣旨一下,广陵哗然,望远候冷汗浸身,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软到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逍遥王!逍遥王,越国第一个异性王!”越说越是苦涩:“川儿,我们走吧。”他心中明白对方已经是不可撼动,不追究他就算是格外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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