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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蓁与太子一道出现的时候,四座皆惊,一片宁静。
这意味简直明显。贵妇贵女们刚一晃过神,上百双眼睛便齐刷刷地往皇后身上招呼。身为今儿满月的婴儿的祖母,皇后盛装丽服,岿然高坐,只是眼睛微眯唇角略挑,神色几乎说明了一切。
在座的女眷,不说都见过天大的世面,但涵养总归是有的。短暂的寂静沉默之后,她们便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赵之蓁还是个良娣这事儿,纷纷贺起喜来,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这时候,独有几个人脸色难看,一是定远侯府的夫人与卫五姑娘——太子身边站着的原本应该是卫四姑娘,如今却换了赵家的良娣,叫她们心中如何甘甜?更休说卫家原先还存着叫五姑娘顶了姐姐的缺,接着给姐夫做正室的意思呢,如今看着皇后打量赵之蓁的眼神十足的不挑拣,这一份心也死了多半了,自然是欢喜不起来。
可碍着面子,卫家也不好表示出什么不爽来。混杂在贺喜的人群之中,虽说是心中难过,可卫夫人同五姑娘也还是带着点儿笑容的,哪怕是干巴巴的。半分笑容都没有的,那是季雪竹和季雪川姊妹两个。
季雪竹同为良娣,看着太子带着赵之蓁出现的一霎,那脸色便灰白了。她未必能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今日满月的孩子是赵之蓁所出,难免要猜疑她与赵之蓁的斗争中自己已经败下阵来了,那自然是难过的。而季雪川……原本没有任何身份去妒忌赵之蓁的季雪川,却在那一刻微微眯缝了眼睛。
这动作极其短暂,旁人是注意不到的,而赵霜意却不时扫她一眼,正看了个分明。
季雪川恨赵之蓁呢,她恨能给冀王生儿育女的女人……不管那个人上一生到底和她有没有关联。
赵霜意微微抿了嘴唇,她就这么盯着季雪川看,季雪川也不是根木头,须臾便觉察出了目光的来源,扭头看了回来。
二人目光相撞,赵霜意连呼吸都那么停顿了一下。
季雪川看着她的眼神,此刻已然没有什么仇恨可言,有的只是满满的讽刺,甚至,还有一点儿怜悯。
她想过季雪川会恨她,会想杀了她,正如她前世的作为一般。可当遇到季雪川这般的眼神,赵霜意却在愕然之外,蓦然生了一丝愤怒。
季雪川凭什么这么看着她,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赵霜意突然很想站起来,走到季雪川身边去,把她扯到殿外去,有什么话都说开了——你到底恨谁,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怎样才肯罢手,难道,好好过完这一辈子不比上一世镜花水月的仇恨更重要吗?
就在这么一刻,这冲动支使着她的身躯。她差点就真的这么做了,而偏巧在这个时候,朱氏碰了碰她,镇远侯府夫人得体的笑容下藏着一丝提点:“起来吧,该咱们去了……”
贵妇们按着身份轮流上前探看小殿下,每人留下一句吉祥话,名唤“念喜”,是此间的风俗。上前的次序自然是念着在“皇族”中的地位的,几位长公主与公主看过了,便轮到了郡主们。此刻郡主们与京城之中几处与皇室沾亲的公府夫人们都已然去念了喜了,正该到了她们的次序。
赵霜意也只好先丢开了季雪川那一眼讥讽的内涵,随着朱氏起身过去。那不过是短短几步路,原本出不了什么岔子,却不料身后有人硬别了一步上来,险些和她撞在了一处,定睛去看,却是定远侯府那位五姑娘。
两府的大人都是一个品级,若是卫氏还在,定远侯府排在前头,赵霜意自然一点儿不快都不敢有的。可如今卫氏已经没了,能让定远侯府的人入宫,已然是皇后念及了故人,再没有定远侯府面子里子都要占全了的话的。若是朱氏肯主动让定远侯府占个先也便罢了,他们自己来抢,却是难看了些。
赵霜意心头一股子莫名火起,却碍着场面重大半句话也不敢说,只看着那五姑娘在她和朱氏身前挡定了,不叫她们过去,还杵在那里等定远侯府的齐夫人慢慢悠悠走上前来。
这场面,是真的半点儿面子都不给镇远侯府留呢——这岂不像是几个晚辈或者下人等着贵人上前的场面?拦着赵霜意也便罢了,连朱氏的路也一并挡了,这卫五姑娘还真是……
朱氏也不曾想到卫五姑娘这般沉不住气,非要拔这头筹的,惊了一下之后,倒是莞尔一笑,伸手携了赵霜意的手,极明显地后退了一步,笑道:“五姑娘纯孝——齐夫人先请吧。”
赵霜意也顺从地往后退了一步。到底姜是老的辣——这一退步,可不就显得卫五姑娘不懂事?你孝顺你娘倒是没错,可打了别的长辈的脸,那说出去是个笑话啊。
齐夫人面上也有些难看,欲开口推让,上头皇后娘娘却含笑道一句:“先替娘亲挡出路来,这五姑娘当真是纯孝,定远侯府的教养,素来都是这么好的啊。”
这话便给五姑娘的霸道定了性了——皇后说这是孝顺,又有谁敢说这是霸道不讲理?齐氏心中一惊一喜,竟恍惚觉得皇后这是挺喜欢自家姑娘的意思,让路的话到了口边,却又吞了下去,谢过了恩,便上前念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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