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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沈着敲打着的手指终于停下,抬起头开心的对四喜一笑:“你知道太子为何会答应和楚苑结婚吗?因为唐家冤案的主谋正是太子和明妃,而且还有证明他们合谋的证据。左相以此事相逼,太子不可能不答应。因为左相敢赌,他太子却不敢。而且来日方长,他有是的时间去对付左相。所以他把唐府给纪泱,看似是想引出唐蛮,实际上却是想拿到密室里的证据。”
“左相自作聪明的以为楚苑当上太子妃,他在朝中的地位就永远无法动撼。可他不知道,当他让太子在天下人面前出丑的时候,也就注定了,将来太子一旦登基,他必死无疑。他自以为自己手上有能威胁到太子的东西,所以有恃无恐,我不娶,他便让太子娶。可是他忘了,太子是谁?他是大秦国将来的皇帝,今日可以为了皇位选择隐忍,但是一旦他成为皇帝,左相手里的证据不过是几张废纸而已。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左相,就怎么处置。”
说完这一长段话,沈着长长出了口气,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心里也痛快了很多。
四喜却眉头微皱道:“当今皇帝年过四十,正值不惑之年,而且龙体安康,我看这太子登基也得且等着呢。难道他想到自己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想着等秦帝驾崩后,告老还乡。但又想为儿女谋个好前程,自己也不想死的太惨,所以才让太子娶楚苑。等太子登基后,应会念在他女儿是皇后的份儿上,不会对他怎样。”四喜说完也学着沈着的样子,长长出了口气,“我现在也越来越厉害了。”
“他的确了解太子,知道就算帮助太子荣登大统,到时他年事已高,告老还乡是唯一的结果。可是楚苑若能嫁给太子,他就是国丈,他仍可以左右朝堂。”沈着慢慢抬起头,目光投向无尽黑暗的夜空里。阴暗的夜空,只有北方有一颗闪亮的星星。好似他嘴角勾起与脸上沉重表情,一点也不搭配的邪笑:“可是他不知道,君王,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一类人。他们永远不会因为念及和谁之间的感情,就放谁一条生路。”
这个局,是越来越大了。
晚饭过后,沈着换上一身黑衣,准备出门,脚刚迈出门槛,就看到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正仰着头不知是在看树,还是在仰望夜空。沈着正猜测是谁,就听到旁边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转头看去,却看到四喜一脸哭笑不得站在不远处,一动不能动,只剩下嘴里哼唧哼唧的求救声。
沈着转头再看过去,林涣一转过身,手迅速的抬起,手里也不知是何东西,迅速的飞向四喜,下一秒钟就听到四喜哭笑不得的声音:“林少主,您下次不想让我出声,直接知会我一声就行,我四喜可真不是不讲理的人。”
沈着也随即附和道:“四喜,以后林少主再来,你可把你的嘴给闭好了,敢发出一个声响,就给我围着长安城跑到天明。”
“得令,公子放心,我保准大气都不喘一个。”四喜笑着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林涣,转身离开,摇着头偷笑着,公子这喜欢调戏林涣的性子竟一点都不曾改。
沈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林少主深夜来访,如果是为了七皇子,那大可不必担心,我想他明日傍晚应该就能回京。”
“我知道。”林涣冷冷一声。
“林少主既然知道,那今夜莫非是来和我谈天说地的?”沈着嬉笑着看向林涣,和这么一个冰冷的人谈天说地,真得需要准备好几盆炭火呢。
林涣的表情依旧冰冷:“我还没这闲工夫。”
“既然如此,我还要出门,林少主请自便。”沈着说着抬脚向前走去,刚走两步,林涣细长的胳膊便挡在了沈着面前,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沈着:“我的话还没说完。”
沈着也不看他,抬起头望向浩瀚的夜空:“林少主还有什么事情?”
林涣的目光终于投向沈着,但仍和刚才一样冰冷,“你到底站在哪一方?”
“林少主这个问题,问的我有些糊涂。”沈着收回目光,面带笑意的看向林涣,看他如此着急的样子,沈着真有些怀疑他和七皇子不止交情不浅。
林涣深深吸了口气,他不相信沈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意,但看着他一脸牲畜无害的笑意,却又突然间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唐突,于是语气温和下来:“我想知道,你是想帮七皇子,还是想帮秦珄。”
沈着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我也很想知道堂堂逍遥门的少主为何会来到长安城,而且屈身做一个职位卑微的狱丞,这实在是不像你这个桀骜不驯的少门主的性格啊。”
黑暗里,那轻挑的目光,却好像早已看穿林涣心中所想。
逍遥门远在南方海岛北方的险要孤峰,虽算不上江湖上派的上名的大门派,但势力也不容小觑。他林涣更是从小天赋异禀,如果这些年不曾懈怠,恐怕武功已远在秦珄之上。沈着不曾听说逍遥门与朝廷有何瓜葛,更不知道七皇子和林涣之间曾经有什么交情,所以实在是想不出他为何会出现在京城,帮助七皇子。
“我不管你帮谁,但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伤害小七,不然纵然在长安城内,我也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两人都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的意思,交汇的目光更是谁都没有一点退让。
沈着却突然一笑,记忆中的林涣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也许是因为练武的天分极高,所以在人情世故上,林涣的性格稍有欠缺。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想什么,做什么,从不估计后果。这些年他也没有丝毫变化,不然上次也不会突然来到南候府,质问自己七皇子的事情。
“如果我会伤害他,他怎么可能安然度过这些年?”沈着突然温暖的一笑,保护一个人不容易,但伤害一个人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林涣却是一愣,他没想到沈着会给出这样的回答。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沈着,想透过他的眼眸看到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可无论他如何观察,那清澈的眼眸里,竟没有一丝的闪躲和杂念。
看不透他,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透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双眸清澈见底,但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