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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灌草丛生,何崖握紧匕首,他的长枪鲍隐被他放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枪冷兵对于他来说是个负担。在很小的时候何崖跟着易辄学武时,易辄就常常说,一个人不能只信赖于一件兵器,更重要的还是自身的实力,那个威武的男人还说,真正的武士,草木皆兵。
现在他只握着一把匕首向前走去,他身后的不远处,荆虹和逢渊埋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三个配合的很好,只要一出现意外,其中一个人支援另一个人返回汇报消息。何崖相信他的部下,就像相信他自己。易辄说战场上如果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来作为自己的后背的话,那么是很容易死掉的。
他们三个人围绕着这片灌草丛徘徊很久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儿源头就在这里。可是灌草丛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生命。何崖原本想要带着荆虹和逢渊离开的,但是灌草丛里忽然发出了裟裟的响声。
何崖小碎步地向前挪移着,可是当他看清草丛里趴着的东西时眼睛顿时睁大了,是个孩子,满身是血的孩子。他觉得这个孩子已经死了,不死也活不长了,因为流了很多血,把衣服都浸成了鲜红的色泽。可是身为引侯嗅觉灵敏的他很快就发现,这些血不是同一个人的,而是很多人的血混到一起的。
“逢渊,回去禀报!”何崖回头对身后潜伏的两个人喊,“这里有个孩子,昏死了,呼吸很薄弱。荆虹,把我的鲍隐枪拿过来,敌人可能就在附近!”
“是!”逢渊领意,迅速撤回。荆虹拔起何崖的长枪向何崖走去,他的脚踩在碎碎的草地上,发出裟裟的声响。这个夜晚不应该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吧?荆虹在心里说,然后加快了向何崖靠近的脚步。
何崖接过荆虹递过来的长枪,用脚踢了踢倒在草丛里孩子的后背,孩子一动不动,“真的昏死了,荆虹,你觉得这个孩子是一般的孩子么?”
“不会是一般的孩子,”荆虹按着自己的长剑,眼前这个孩子出现的太诡异,“这里的风比其他的地方冷啊,会是阴气么?将军小心些为好,我们等大祭司来了再说吧。”
“这样也好。”何崖说,然后他和荆虹背对背的环视起四周,寂静悄悄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何崖在心里说,这一刻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灌草丛里孩子好像动了动,却又趴了下去,孩子整个身子蜷缩着,像是条僵硬的盘在一起的蛇。
叶鲤靠着车夫与取暖的护卫们侃侃而谈,他这个人很喜欢讲故事,从神话传说讲到诸国纷争,从诸国纷争又谈到江湖游侠客,护卫们很喜欢听他讲故事。筌囡囡从附近采来了野果,咬上去格外生脆可口。她一边听叶鲤讲故事一边偷偷地张望发呆的夏默年,搞不懂这个公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毕竟是德妃的孩子,像德妃一样,都是令人猜不透的人。
夏默年贴着马车的驾车座靠板静坐着,这时候没有人赶上前打扰他,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夏默年公子的脾气格外得古怪,稍有不慎便会让他发怒,结局不用想都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刻他怀念着南夏国的海来,那么的蓝,和天空一样的颜色。阿妈的眼睛也是蓝色的,湖蓝湖蓝的,像宝石一样。他记起小时候和侍女卫士们溜出宫跑去东海岸边捡贝壳看日升日落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很小,什么事都任着自己的性子。夏默年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个唱歌很好听的大姐姐,在海边望着远处在海天间游弋的鸥鹭歌唱。
“尘河皑皑,白雪苍苍,有人吟唱兮,盼君归来。”那个大姐姐这么唱,满腔伤感,让人听上去心里很是不好受,“尘河皑皑,白发唏唏,有人歌舞兮,盼君归来。”
后来夏默年三番五次地跑去东海岸边玩耍,几乎每一次都能看到这个大姐姐在不停歇地歌唱,那时夏默年问那个大姐姐你为什么总是不停地唱啊唱啊,他来的时候大姐姐在唱,他走的时候大姐姐还在唱,而且大姐姐的歌声里总是充满了忧愁。
那个大姐姐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唱着,再后来他没有再见到那个大姐姐,路过的渔夫对他说,不久前大姐姐投海自杀了。夏默年从叶鲤那里了解到如果亲人去世的话不停地唱亲人喜欢的歌会招来亲人的魂魄,然后死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夏默年想,大姐姐一定是在唱歌招引她爱人的魂魄,当地的渔夫们都叫她招夫女,很多人在她唱歌的那些日子里都会停下手里的杂务跑去听她歌唱。
夏默年现在想起来都会很还念那歌声,他缓过神来,头顶上的大树叶子上有残留的雨水,现在顺势滴下来,刚好滚跌在了夏默年的额头上,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可笑,”夏默年抿去雨滴,“搞得跟我是什么伤感岁月怀念过去落泪的骚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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