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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曲接到那个金属环的一瞬间, 察觉到一阵细微的电流,从金属环上穿了过来。
眼前有一个瞬间失去了光亮, 易曲条件反射地想拔枪防卫, 结果他发觉双手异常僵硬,几乎动不了。易曲稍微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要退后,随即,他发觉自己完全感觉不到腰椎以下的部分, 和上半身的无法移动不同, 那一部分似乎根本不存在。
在易曲冷静下来之前, 他的视野就恢复了明亮,从刚才那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里面出现在眼前的, 不再是之前的巷子,而是一间不算小的会议室。长条形的的会议桌前面一共坐了七八个人, 易曲这时候的位置并不在桌前,而是坐在一个男人的后方,从手上摸到的轮子的触感看, 他身下坐着的似乎是一架轮椅。
“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神迹,我承认这很难得,但是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们的好处呢?这个计划难道不只是对人类有用么?”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易曲很难转动脑袋,只能听着那个男人粗粝的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激动。’
“别对他这么无礼!”另一个声音从易曲左侧传来,“我们的前途全都握在他手上!你说话客气一点!”
空气中有一种极其激烈和诡异的气氛,似乎在场每个人的情绪都在爆发的边缘,但是每个人又分明在极力克制。易曲发现在这一刻,这些情绪似乎和气味或者声音一样对他而言真实可感,从前面每个人的身上传了过来,以一种很难描述的方式,被他感知到了。
“神迹”这个词,易曲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它不应该是一个和“刚才”连在一起的词语。除非那位神迹的施展者又来了一次,再或者,他现在看到的这一切,并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是某个人的记忆。易曲在有限的视野里观察到了眼前那个男人的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甚至还是几年前。易曲想起来之前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那边扔过来的金属环,这段时间切换应该也是那个金属环的缘故,从轮椅的这种高位截瘫的感觉来看,这大概就是那个男人的记忆,而从那个男人能够给他投影这种记忆看,感知情绪应该也是他的能力。
一旦弄清楚目前的状况,易曲就彻底冷静了下来。面前的人们散发的情绪因为太过浓烈,混杂着各种**、兴奋、震惊宇矛盾的**,对于初次接触这个能力的易曲而言太过于陌生和严重了,几乎令易曲有一种呕吐的**。然而很快他就察觉到,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这个会议室的某一个角落,却沉寂如一潭死水,甚至有一些如同冰冷的蛇信子一样冷静而且令人不寒而栗的情绪从那里传来。
易曲所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也因此而感到好奇,因为极其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会议桌的上首方向。
那个位置坐了一个少年人,身形比周围的人都要小,也不像旁边人一样穿着老成古板地黑色西装,而是很随意地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易曲很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神迹”的主人,然而那个少年脸上似乎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一样,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少年并没有认真听其他人说话,他手里捏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正在无聊地把玩着。
易曲放弃了看清少年的脸,转而盯着那副眼镜。这副眼镜看起来莫名眼熟,然而易曲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诸位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我不是已经给你们见过了么,神迹。”少年的声线明明很柔和,语气也不强硬,但是毫无道理地给以一种傲慢无礼的错觉,“诸位也赞同我所说的,人类已经是即将被淘汰的物种了,他们即将悲惨地在这一场生存竞争中死去,就如同他们曾经的尼安特人的同伴一样消亡。而我的神迹能够把他们变成同类,这正是我们作为这颗星球新的主宰,所能给予这些旧五中的的最大的仁慈。”
“你真的能做到么?”易曲听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用很低沉的声线问道,“人类的数量远远比我们多得多,假如一个不小心,那我们所有的同胞就可能全部死掉,而且,你说的方法,我收养的那群孩子不会全部同意的,到时候他们中间……难免有人会死。”
“我说过,所谓正义,就是让大部分人活下去。”少年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所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正经,“这个自然界的进化从来没有倒退过,那既然我们是新生的物种,也比人类要强大,我们迟早会取代人类成为这颗星球上的大部分。现在人类在追杀我们,不过是仗着他们人多。未来我们会有更多同伴,因为仇恨或者别的原因追杀人类,直到人类彻底消亡。这些伤亡的数字,光是用想的,都知道很多吧?那您对比一下,你现在收养的孩子有几个会死而到时候又有多少人会死呢?这么简单的算术,溪先生需要我来教你如何权衡么?”
易曲猛地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个“溪先生”和“收养这些孩子”意味着什么。
这个身体是希融的大哥的话,那么会把他带在身边的,确实应该是“溪先生”,那个组织的首领,溪先生。希融很少提到自己所处的组织,也只是和南景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说起来,但是起码易曲是知道溪先生这个异种的,一个收养了大量异种孩童,并且培养出一部分战士来保护其他异种孩童的、对于这些异种们而言如同“父亲”一样的存在。
这不是易曲震惊的理由,他在震惊的是,其实早在他听到这个声音开始,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谁——
十三科最高长官之一,也是现在唯一活着的那一位,锡林。
十三科最高长官,和异种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
易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眼前这场会议。然而内心深处各种疯涌出来的疑惑却无论如何停不下来——这场会议到底是在做什么?假如溪先生和锡林是同一个人的话,他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希融的那位“大哥”,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他应该没有见过自己才对,为什么要选择他来看这一切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诶,我以为这一段一章能写完的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