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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负雪没说话,只瞧着沈翎玉看。
沈翎玉凑近他道:“瞧什么呢?”
戚负雪抵着沈翎玉的肩,偏过头咳嗽,咳完了才道:“街上百姓众多,殿下方才抱着臣,可是让许多人都瞧见了。”
“嗯。”
沈翎玉轻声应道,她拉过戚负雪的手腕,坐在这人身边,垂眸给戚负雪揉合谷穴止咳。
戚负雪想抽回手,沈翎玉不许,他眸光淡然,平静道:“殿下这般所作所为,是想将臣当个玩意儿宠着?”
“没有。”沈翎玉答的干脆,说的却是实话,“自始至终,本宫从未有过此等想法。”
戚负雪眼神迷茫,不解道:“那徐二姑娘怎么办?殿下也抱过她,还走了好远。”
沈翎玉恍然明白,追问道:“谁同你说的这些有的没的?”
沈翎玉当日特地寻了人少的路,又命绛河敲打过宫人,没有哪个敢将这事泄出康禄宫去。
戚负雪谨慎答道:“自是有人瞧见便传出宫了啊。”
沈翎玉想起戚无醉心虚的模样,她笑道:“莫不是戚公子的胞弟,戚小将军?”
戚负雪没心思和她调笑,“是或不是有什么干系?殿下若是不做这种事,怎会叫人传出来?”
沈翎玉见他说完便要咳嗽,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一边给这人顺气,一边藏着坏心思道:“戚公子莫恼,本宫只抱着她走了几步,便将人放下找轿子去了。”
戚负雪被她这话气的口不择言,“殿下抱着臣,不过也只是走了几步路。难不成殿下觉得有个喜欢的还不够,竟要学陛下广开后宫,三千美人常伴君侧吗?”
“当真吃醋了?这话越说越不成体统。”沈翎玉失笑,“本宫那日有事逼问她,凭着徐尚书贪名逐利的品性,徐二不敢让本宫抱着她出宫。这戚小将军怎么传话也不传全乎了,净让本宫遭罪。”
戚负雪怔愣问:“殿下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绝无欺瞒。”沈翎玉真心诚意,心底暗暗记下了戚无醉。
戚负雪对上沈翎玉的满眼赤诚,这人仿佛捧了一颗真心到他面前,待戚负雪察觉不对,沈翎玉的手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挪到他的腕上,戚负雪骤然神思清明。
沈翎玉的话或许不假,但这份情谊却不是此时会有的。戚负雪无法自欺欺人,沈翎玉是在同他做戏。
方才这人一改往日恪守礼仪的模样,让戚负雪忽略了许多。
许久,戚负雪开口道:“殿下。”
沈翎玉听着这冷冷清清的两个字,就知道自己被识破了。
沈翎玉道:“嗯,你问。”
戚负雪倚着车壁,“殿下可摸清楚了?”
沈翎玉道:“摸清楚了。”她虽医术不精,但习武之人摸脉总是会几分。戚负雪脉象细沉,软而无力,的确是不足之症。
戚负雪不见恼怒,缓声问:“如此殿下可安心了?”
沈翎玉没有感觉到预料之内的如释重负,她抬眼盯着戚负雪,水一般的温柔里匿着连她自己都无知无觉的紧张。
她道:“不会心安。”
沈翎玉虽医术不精,却也不难看出戚负雪这些年为了活着过得有多难。
多日的猜忌在事实面前不堪一击。
沈翎玉分不清心口那份闷痛是什么情绪,但绝称不上心安。
夜不成寐,辗转难眠时沈翎玉曾想。
倘若戚负雪是装病,渊北反与不反,她与戚负雪此生都要彻底扎根在猜忌之上,但沈翎玉不知为何,仅是想想都让她窒息。后来,沈翎玉贪婪地想,如若戚负雪是真病,那她便有法子让皇上对渊北放下疑心,如此,她便可光明正大的将戚负雪绑在身侧,据为己有。
沈翎玉几次未曾敢深想,她像是掩耳盗铃,将这堪称卑劣的期盼藏在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甚至连仔细想想都觉得会辱没了戚负雪。
她沈翎玉从不是什么好人,薄情寡义这四个字是先汝南王批给她的。
先汝南王是当今太后的父亲,沈翎玉的武学师父。
那一年沈翎玉初掌绣衣营,先汝南王独子仗着太后高位意图谋逆犯上,事发之前,是沈翎玉带着绣衣营影卫夜潜汝南王府,亲手了解这桩错事。天明之际,其妻携一双儿女为之殉情,那双儿女年仅七岁。
沈翎玉那时用的刀,还是舅王父寻遍世间名匠,历时三载铸成,并赶在她出师前一晚相赠。
事后沈翎玉跪在先汝南王院中请罪,先汝南王因丧子之痛卧床不起,沈翎玉跪了三日,才等来了侍女的传话。
只有四字,是为薄情寡义。
自此汝南王府子孙断绝,汝南王另封他人。沈翎玉常伴太后礼佛,手上沾染的血却越来越多,十恶不赦者有,无辜错杀者亦有。
沈翎玉十几年来都在与人做戏,来时她想,将戏做足些,再足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查清楚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沈翎玉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终归是败露了。
可即便是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沈翎玉也不得不承认,她依旧在不动声色的让戚负雪对沈翎玉心软。
戚负雪太了解这个人,早在许久之前便明白沈翎玉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沈翎玉说不会心安,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像是盯着围猎场上的白狐,温柔至极,又势在必得。
戚负雪眼眶发涩道:“殿下连一句反驳都没有吗?”
沈翎玉道:“本宫的错。”
沈翎玉认错认的果断,又不说错在何处,她总是如此,硬生生搅乱了戚负雪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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