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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露明从医院醒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顿时那里就青了一片,小拇指那里一阵发麻。
还好病房里没有医生,她飞快地垂着左手臂,溜下病床,找出了纸和笔。
一大串英文句子在她笔下流淌出来,都是之前黄露明听到的现场对话。她也没能全部记住那么多人说了什么,现在趁着短时记忆还能想起一小半关键的,不过也足够了。
如果这次只是普通的恐怖事件,可能人们会一时愤慨,但是用不了两天,就会有更劲爆的新闻夺走观众的注意力。
可是这次不是。黄露明在刚开始偷听的时候,就发现歹徒的动机很不同寻常。
从对话中推测,他们是南部一座老城的贫民,那个城市贫富分化严重,城市以一条穿城河流作为分界线,泾渭分明互不来往,以前倒是相安无事。
近几十年来,上游的富人们为了经济利益和自身健康,将有污染的工厂全部迁往分界处河流的地带,导致贫民区环境污染日益严重,新生代很多孩子被各种奇怪的病症缠身。
之后当地宣布了全城改造计划,贫民的房子被强拆,获得微薄的拆迁补偿,但是要想重新买房子,要付出的代价是大多数穷人都没办法承受的。而且区域内的癌症发病率更高了。
他们向新闻媒体求助,却一直石沉大海。眼看就要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一系列事件叠加,为了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想到了武力占领作为喉舌的电视台,通过威胁手段达到谈判目的。所有拆迁补偿都用来购买武器了。
概括来讲,贫民认为自己是出于无奈,被逼急了,才为了自己的后代做出一场困兽之斗。当然这个方法是完全错误的,但是背后显然牵扯了更深层次的问题。
谈判过程中,有些党派也牵扯了进来,敷衍的态度激怒了他们……
贫富对立、环境污染、儿童健康、传媒失职、持枪自由、某些利益勾结隐瞒真相……几乎每一个单个拿出来都是热点话题,全凑在一起了,而黄露明可能是唯一有机会全面了解到这些隐情的人。
另外,人质事件本身,也非常具有戏剧性。歹徒内部其实早就分化成好几派,有的想要一笔大数目经济补偿,远走高飞去外地买房;有的想要死守家园,要求环保专家治理环境。
还有少数女性,主要是想要最好的医疗手段,帮助怪病缠身的当地孩子恢复健康。
编造故事无论如何比不上真实人物心理的复杂性,无数个前因后果和出场人物,让这个事件充满了张力。
黄露明还原了所有记忆,梳理一遍,又写了一个中文版。删去了一些敏感部分之后,在总裁先生的帮助下,她向从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全球顶级时事报纸投了稿。
国内也投了一份严肃的高逼格报纸,有了那次的教训之后,她可不会再上于朕的当,不然准会变成狗血异国恋引发的血案……
别的记者,现在赶过来,最多是采访一下逃生者,陈述一下事件发生之后的惨烈后果、人们的悲伤体验,可是她直接掌握了事件核心问题所在,比那群还在等待官方调查结果的记者就快了不止一点。
【他们自己承受苦难,不理智的行动之后,还要牵连其他无辜者一起落入地狱】
黄露明最终,选择《害人的受害者》为题定了最终稿。这次稿费,在业内来说算是天价,而且由于篇幅有限,她是分了好几期在连载,一层一层剥开真相,效果更加震撼。
这件事对于黄露明来说是一个转折点,意味着她终于告别低俗写手身份,成为真正意义上、有自我价值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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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稿子的事情之后,她走出自己的病房,在另一间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背对着她的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保持着侧卧的姿势方便打点滴,由于医院突然地爆满和混乱,没有换上整洁的病号服,仍旧一身脏衣,带着血迹和污泥。
眉毛上方被胡乱地包扎了伤口,嘴唇有些发干和苍白。
黄露明走进病房,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她不应该有什么开玩笑的闲情逸致的,可是眼前的情景实在好笑:
那人由于个子太高,斜对角线躺平之后还是远远超过了病床长度,不得不别扭地把一截小腿搭在床外。
他这样安静顺服闭着眼的样子,黄露明第一次见。
那天他被气浪扑倒的时候额头撞上了车门,右侧眉骨断裂,突然间血流满面,吓她一跳。
除此之外他背部也有一些烧伤,再加上连续几天耗在风雪交加的露天广场,现在有点发烧。
他是为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黄露明却忙完全部事情才来找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静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他沉睡中浓黑的眉目,额头的伤口。
谁知道看着看着,那双眼睛就突然睁开了。
“你醒了?”,她的声音因为意外有点发颤。
陈桦没说话,紧紧盯着她,黑瞳仁旁边全是红血丝,突然就伸出手拽住了她衣摆。
看他那副傻气样,黄露明心里像是被小锤子打了一下。
她转身往外走。
“你就不愿意多陪我一下么……”他一开口,声音又涩又哑,像是好好的琴弦被拿到砂纸上划。
黄露明身子顿了一下,还是接着往外走。
他半截腿悬在空中,有些麻木,一落地简直有点站不稳,可是陈桦还是把针头拔掉,大步子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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