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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失态·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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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身材健硕的警员霎时间出现在门口,一把把警枪对准迪的头部,其中一个喊道:“退到墙角去!!”见迪不动,另外一个重复了一遍。

迪举着双手,纹丝未动,数只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要把他的热气分散撕裂、吞噬殆尽。他的指尖冰凉,眼神冰冷,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都与他为敌,都对他虎视眈眈,包括在实验台上眯眼笑着的阿尔法,他隐约能听见那刺耳的低息。

眼光渐渐下滑,干净的西装裤里的小腿肌肉悄悄鼓起……那些警员有些歇斯底里了,子弹早已蓄满,只差一扣,要是这个男人敢有一丝反抗的动作,子弹会毫不留情地射穿他的脑神经,中弹达两颗,他就只能和两岁小孩玩过家家了,三颗,他就能和黑白无常跳皮筋了。

大家都在等着,是全然退出还是将他置于死地,僵持的这十几秒钟像过了一个世纪。

而迪在这个时候却一点没有给自己其他选择,他的左腿一瞬间涨起,勾住地上的狗头往上一撩,警员们甚至都没捕捉到动作,那黑臭的东西扑面而来,几发子弹已经射出,迪的身体趁势下坠,那些子弹中的禁闭空间在他的头顶上炸出麦穗荧光。

阿尔法的表情有些惊愕,但又在预料之中,它将一杯绿色的试剂倒在身旁正瞪大眼睛的泡泡摄影机,咔咔几声,摄影机就破散到空气中。它斜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这是专属于我的电影……”

迪一闪脚踢飞了一个警员,那些警员趁机退后了几步,枪支仍未放下,如果是平常人,它们可以一齐扑上去,靠大自然给它们的杀戮武器,但这次它们意识到近战很难取胜。迪定眼看去,旁边一个警员直愣愣地木着,他挥起一拳,还没到它的脸它就大叫妈,这时后面一声喝,飞过来一块脚掌大的石头,他往右边躲,那石头正好砸在警员脸上,迪抡起半晕的警员就扔了过去,警员们被打乱了阵型,这时迪的眼神仿佛冒出了火焰,凶辣无比,那些落单的警员在他眼里全都成为了血淋淋的死尸,他要大开杀戒了……

“砰!!!”一声响亮的枪声从不远处传来。迪只觉得脑袋发栗,浑身麻酥酥的,失去了力量,再想挣扎却动弹不得——是禁闭空间。

他虚弱地把眼珠转到眼角,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向他走来,随后便没了知觉。

华威将绳索套到他的脖上,绳索哗啦几声伸展开来,按照他的体型将他绑得严严实实。它的脸又黑了一层,拉过软塌塌的迪,在他耳边说:“你变了,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就像个野兽!”

阿尔法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华威的身边,它听到华威的话鄙视了一眼,对警员说:“你们没受伤的,一个叫救护车,一个联系监狱,两个把他带出去示众,剩下的跟我来——那吃狗肉的小子跑不远。”

……

阴暗潮湿的巷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涌动,过路的无一敢往里看,纷纷在巷口快步经过。

他死死地捂住伤口,脸上淌下滴滴冷汗,顺着脖颈又流到胸膛上,一天一夜下来,他被狗牙扯掉的肉已经开始流脓,让他痛不欲生,还好那些笨蛋警察联系了明星侦探公司耽搁了时间,不然他跑不出这座城市。他年轻瘦弱的臂膀颤抖着,扯下脏破的衣角擦拭脓血水,看到牙印,他又想起那天它那张血盆大口,因为上次从主人家逃出来,自己已经卖不出去了,那狗就想吃掉自己,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它那看食物般的血红眼睛就能看出来,但是他不想死,除了奴隶,肯定还有别的出路,不要被吃,不要被吃!不是它死就是我死,我要亲口尝尝想吃掉我的狗的肉!

他想着自己发了疯似的和它对咬,着了魔般把它拖进一座荒宅,塞进破锅里,任它活生生在沸水里慢慢烫死,然后不顾烫手,狼吞虎咽地将它吃完……然而回忆这些的时候,脑袋里像盖了厚厚一层乌云,闷得喘不上气,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流满了面颊。他又捂住嘴不发出声音,绝望的泪水无法流干,最后他没有力气哭了,瘫倒在地上,污水成为他的床垫、垃圾成为他的被褥、蝙蝠与蟑螂的低鸣成为他的安眠曲……

“小子,你跑不掉了,别以为我们招呼明星侦探过来是放过你,那只是一个开场戏,因为你跑到哪里我们都找得到。”巷口的阳光没法招进来,一个个黑影投在墙上如山一般高。

阿尔法打了个眼势,警员们从巷子两边矮身跑进去,包围住蜷缩在地上的人形,阿尔法转过身,嫌恶地捏住鼻子。

“部长,他死了。”

阿尔法皱了皱眉,跳到身旁一尊猕猴的肩上:“过去看看。”猕猴踉跄一下,也不敢反抗,踩着脏水进去了。

它们让开了一条道,阿尔法看见面如死灰的男孩,他浑身僵硬,嘴唇发紫,仿佛已死多时。它给了猕猴一个爆栗:“笨蛋,隔这么远干什么,靠近点!”猕猴喃喃道:“万,万一他有传染病……”“放心,你忘了你的祖先是人类科学实验室的常驻伙伴吗?你浑身上下都是传染源,死不了。”

阿尔法检查了脉象和心跳,都已停止,把爪子贴在他的手臂上,的确又冰又硬,再看伤口损坏成这样,应该是狗牙的感染导致的死亡。它让别人把他的眼皮拨开,一看之下就大骂:“你想到了停尸房再逃脱是吧!”

警员们听得面面相觑,它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人不是都死了,难道……它在与他的魂魄沟通?想到这里它们战战兢兢地往头顶上张望。

“嘿!我x你大爷的!”它又一声大骂吓得它们圆润地滚到了地上。只见它歘一下亮出利爪,噗嗤刺进那男孩伤口处,动作之狠、之深、之毒,警员们顿时看得肉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群尖叫响彻云霄,他不会……疼得起尸吧?

叫音刚落,那男孩的尸体背脊一挺,“轰”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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