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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野雁穿过云涌雾滚,一片白茫茫中,停在七曜堂前。云垚子解开大雁脚上的书信,是一张寿柬,上面写道:时隔多日不见,近来吾兄知天命之年将至,请弟到太微宫,一叙。
“师伯过生辰?这闹的哪一出?”天凌接过展开的书信看了看,又递给了师父。
云垚子折好书信,道:“天凌、湫儿、风隆,你们三人过来。”
云垚子一一看去,十几年,弹指一挥间,天凌、风隆已十八岁,湫儿满十七岁,三个孩子都长高了,风隆长方了。
云垚子喝了口葫芦里的酒,说道:“你们师伯生辰,既来了书信,就不能不去,你们三个也从没有一起下过山。此次,你们一起下山去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激动地说:“下山?我们可以一起下山去了,太好了。”
“我要回家看看我二舅。”风隆说道。
“哈哈哈……”
“静。”
“湫儿,你酿的青梅酒不错,带些去作为贺礼。再带些云母。”云垚子安排道。
“是,师父。”
“此次下山,不可惹事,湫儿是女娃,你们做师兄的,路上要照顾些个。”
“是,师父。”
“师父,出游有作业吗?”风隆肥厚的嘴唇吐出该打的话。
“你想有么?”
“不不、不想。”风隆两只肉手,摆动地呼呼生风。
云垚子又从怀中摸出些碎银,让湫儿包好,作为路上的盘缠。
安排妥当后,云垚子又摆起面孔,瞪了天凌一眼,道:“山下见人见事,师父不在你们身边,万事小心。”
“是,师父。”
云垚子又从里屋拿出一个楠木雕花的长匣子,他一打开,几人凑上前一看,原是两柄宝剑。云垚子拉着余天凌、湫儿,给他们一人一柄。沉吟道:“这是淳钧,是玄天宗的宝物,你们拿着吧!”别的没再多说。
又对风隆说道:“风隆子,你自来苍龙山,为师便发觉你对这武学法术并不感兴趣,你饱食终日,思虑甚少。将来能成个逍遥散人,看好这苍龙山,就是你的福气。”
风隆一听,喜不自胜。云垚子这是要把整个苍龙山都交给他来打理。开山收徒,光大门派,当然是余天凌的责任了。
……
风隆絮絮叨叨的说着,余天凌几次打断他,叫他不要说了,金云骞却很感兴趣,非要让他说,她用双手支着腮听的津津有味,笑的拍着桌子,用手捶打桌面,她还抢着说了一些她和她的大哥金夜狄从小到大有趣的事情,还没说完,她就肩膀架不住脑袋,困乏地睡着了。
江如济回味着风隆、金云骞讲的故事。
他听出他们之间有家的味道,有爱的味道,他很羡慕。他甚至羡慕金云骞,他哥哥对她的关心。听的时候,他很害怕轮到自己,因为他根本没有故事,他的故事太乏味。
他突然又想去看看他的阿娘,看看此时她在干什么?再见到了她,她会不会对他好一点?他又垂下头,丧气地想:算了,还是不要去了,又不是没试过。
他就像住在金色牢笼里的一只幼豹,已经被驯服的失去了本性。驯服他的人还不喜爱他。
”轰隆”一声,发出闷响。风隆向后一倒,仰面打起了呼噜,一会便鼾声如雷。余天凌霍然站起来,拉风隆拉不动,他放弃了,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听故事的时候,余光捕捉了几眼江如济,见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余天凌道:“现在该轮到你来说了。”
江如济跳开了余天凌的逼视,转着桌上一个空杯盏:“我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说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何灭了我婆婆的灵灯?要不然,你也讲个故事来听吧!”
湫儿一头雾水,错愕地看着余天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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