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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芳君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不成被人家看穿了,于是怯生生的问道:“相公有话尽管说,兄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爽快!”
袁襄坐了下来,自斟了一杯,送至嘴边咂了一口,缓缓的开口道:“您呢是李公子几人的兄弟,想必是可靠的,刚才我要验票,也只是程序罢了,你随后送至也行。只是有的事呢,真是不必尝试,读书是个苦事,如果十年寒窗不能有所功名,反得了罪愆,那还不如做其他事呢。”
袁襄一番话搞的几人莫名其妙,不知他到底啥意思,李文清想了想说道:“袁相公教诲的极是,俺这位兄弟说来也是富家之后,只是家道中落受尽别人欺负,他呢就想着通过科考重振家业,如果真有您说的那一天,相信也是命中如此,怪不得别人,更不会连累他人的。”
芳君不知两人何意,只是觉得无论如何得让他给自己作保,于是拱手道:“相公所言极是,只是俺做事一向敢作敢当,认定了的事儿呢,办不成真的不得劲,他日所有所成,不敢忘记相公的恩劳呢。”
“哈哈哈哈哈!”
袁襄笑了好一阵,直笑得几人心里发毛,芳君有些懊恼,问道:“相公这算应允了?”
袁襄不置可否,起身去身后的案上取来笔墨纸砚,铺开一张纸,又将笔递与芳君,“兄台,不如你随意写点啥,我看看你是否有慧根。”
“这……”
李文清、林清、高崇异口同声叫了起来,林清拱手道:“袁相公,这又何必呢,俺们三个同样请您作保,为何没有这个呢,您不是还有事要办吗,不如省了吧,至于保费,可以商量的嘛,您也知道俺们几个都是纨绔子弟,哪里能写来字句呢?”
“对对对,省了吧!”
李文清、高崇也是附和起来,袁襄却是摇摇头,“他与你们不同嘛,他不是家道中落了吗,没准就胸有成墨呢,对不对兄台?”
李文清几人还要劝解,不料芳君却是接过了笔,笑道:“既然相公看得起兄弟,那就献丑了。”
“请!”
袁襄也不多话,又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李文清等人急的一个个挤眉弄眼,芳君却当看不见,心想你个酸秀才真会娘蛋,就让你见识一下俺的文采。
见拦不住,李文清等人也只好坐了下来,一个个盯着袁襄看,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报复的事儿来了。
芳君提笔稍一凝神,心里已经有了纵横,于是运笔如飞,片刻之间一首诗词已经做成。
“相公你给掌掌眼?”
听到叫声袁襄吓了一跳,他不相信这么快就完成了,于是放下酒盅走了过来,“好才华,我看看!”
李文清等人也凑了过去,几人看了之后不知所以,袁襄却是瞪大了眼,一会儿看看诗词,一会儿看看芳君,一会儿又揉揉眼,嘴里也不由赞叹起来:“好,好,好啊!”
“寒窗日日起三更,金榜岁岁志未逞。遥知九重圣人忧,何不点我开太平?”
朗读几遍后袁襄放下纸,拱手道:“不料兄台年纪轻轻,貌不惊人却身怀大志,真是惭愧!”
芳君笑道:“信口胡诌,不成章法,相公莫谬赞了!”
李文清三人听不懂诗词之意,也猜不透袁襄到底啥意思,于是不耐烦的问道:“那相公的意思,算是允了?”
“允了!”袁襄拍手笑道:“今日乃得知己,虽死何撼?我这就作下保书,待验票送至便可送于教谕大人备案了。”
“太好了!”芳君听了大喜,不由高兴的蹦了起来。
李文清几人也兴奋的围了过来,捏着芳君的脸问道:“行啊老四,瞒着俺们读了不少书吧,真是有书能使女变……”
意识到差点说漏嘴,几人同时捂住了嘴,好在袁襄正专注写保书未曾留意。
见马上保书就写完了,李文清从袖口里摸出二两银子来,偷偷塞入芳君手中,示意她待会儿送上。
“喏,保书写毕,你们看看!”
几人接了过来开始看了,芳君也把那二两银子跟刚才的那个放到了一起,“多谢相公相助,他日还有厚报,请笑纳!”
不料袁襄再次推开银子,要回保书揣回了怀里,“不必了,能与兄台结识也是快事,钱财乃身外之物,他日兄台若果真遂了志向,鄙人不胜欣喜呢,只是前途漫漫,不知有几多凶险,愿兄台一帆风顺吧!”
说罢袁襄大笑着要走,芳君赶紧拉住了他,“相公可有科考经验相传?”
袁襄笑道:“这个看天意和慧根,学不来的,另外,你们都没搞清楚就来找我,你们连私塾都没进,书也没开读呢就来找保人,太早了,不读个三五载,让你们报名也是白搭,考不上的,好自为之,努力学习吧!”
“那你不早点告诉俺们!”
“谁跟银子过不去呢?哈哈哈哈哈……”
袁襄大笑着走了,留下了几人面面相觑。
芳君是又气又喜,见那几人不说话,肚子又饿了,见桌上有一盘本地出名的酱闷骨,就抓起来啃了起来。
“嗯,真香,你们不啃吗?”
李文清几人笑道:“老四,你心真大,咱们被人下套了你还吃得下,别忘了,咱们现在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得先去私塾呆几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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