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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仁拦在母亲与怪人之间,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拓跋玉儿见牧仁这会寻了出来,赶忙将儿子拉在身旁,牧仁发觉母亲拉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以为是这怪人吓到了母亲,便道“娘,不怕,我很厉害的。”随即又对着拓跋宏图道“你快走吧,我不想伤到你。”拓跋宏图看着眉眼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牧仁,再听见牧仁叫拓跋玉儿娘,当即想到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外孙了,只是他们孤儿寡母在这,却没看见其他人,再看女儿警惕又胆怯的眼神,便意识到他们母女的日子多半不太好过,一时间有些悲喜交加。
牧仁见拓跋宏图没有离开,又不说话,眼睛发红要流出泪,嘴角还向上抽搐几下好似要笑,看起来像个疯傻痴呆的,想着或许自己露一手,就能将这傻大个吓走,当即便翻手为掌,掌心寒气汇聚,凝炼出一枚寒冰箭矢,随着寒冰箭矢的出现,周围的空气都好似更冷了几分,“我可是很厉害的。”牧仁示意拓跋宏图看自己手上的冰箭,自从他吃了石三生的丹药,体内两种灵力的冲突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不像最开始那样一运转灵力就全身剧痛,拓跋宏图看着牧仁凝聚出的寒冰箭矢,眼神一凝,以他金丹后期的眼力,只是一眼,便看出了牧仁所修行的功法不简单,而且周遭的寒气也说明牧仁体内灵力的品阶不低,灵力能在练气期便凝聚成实质,且威力不俗,看来自己这个外孙也不简单。
拓跋宏图一时间见猎心起,也不去和女儿相认,反倒是出手试探外孙实力,一只老手如同鹰爪,抓向拓跋玉儿,金丹后期大修士的身体早已经被打磨的如同神兵,便是不动用灵力,单凭肉身就能硬抗黄阶神兵,甚至这些个较弱的玄阶神兵也无法伤到其分毫,因此对于牧仁的寒冰箭矢,拓跋宏图压根没打算动用灵力。牧仁见怪人突然出手抓向母亲,想也没想掌力一引用出游龙出海,寒冰箭矢正中拓跋宏图手腕,并非是拓跋宏图避不开,而是他压根没闪避,或许这就是金丹后期大修士的自信,寒冰箭矢直接崩碎,但拓跋宏图的手腕处,也出现了一层白霜,见到这一幕,拓跋宏图很是惊讶,这说明牧仁的功法相当不一般,竟然让一个练气期修士打出影响到金丹境修士的一击,而且还是看似随手的一击。
相对于拓跋宏图的惊讶,牧仁此刻则是震惊,他的寒冰箭矢还是第一次失手,即便是之前遇见的蜥蜴怪,也是会被他封在冰里,哪像现在这样,连人家手腕都冻不住,“哈哈哈,好极,好极,再来!”拓跋宏图大笑着朝着牧仁打出一掌,他本就是个武痴,此时已是按耐不住,牧仁见拓跋宏图掌力刚猛雄厚,连忙双掌齐出, 炽热火光幻化成两只火焰巨掌,与拓跋宏图那只好似金石的手对在一处,砰!火光四散,两只火焰巨掌碎成一片光影,“咦?”拓跋宏图有些惊讶,牧仁竟然会使用两种截然相反的灵力交替对敌,实属出乎了他的意料,而牧仁也是颇为无奈,他刚才想用的是玄冥引魂掌的第二式掌法幽冥问道,结果体内灵力不受控制的转化成了火属性,还打出类似的火焰掌力,拓跋宏图并没有感知到牧仁体内灵力不受控制的情况,见到外孙功法如此不凡,当即变化招式,一连串的爪影直奔牧仁周身各大要穴。
虽然没有灵力加持,但牧仁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机,只要被怪人抓中一下,自己就会失去抵抗之力,或许是这古怪的功法感受到了牧仁的危险处境,又或许是拓跋宏图的攻击刺激到了修炼功法后的牧仁,牧仁的身体竟然一半自主,一半靠指挥的动了起来,牧仁一把推开拓跋玉儿,这一下刚柔并济,拓跋玉儿直接落在门口,与牧仁拉开了足足五米的距离,而牧仁则是借力超前面进了一步,一方面改变位置,使得拓跋宏图所攻之处发生移动,避开各大要穴,另一方面以攻代守,直取拓跋宏图,只见牧仁左手打出飞蝗大小的冰锥,密密麻麻刺向拓跋宏图的各处穴道,而右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挥出一道火焰,直奔拓跋宏图面门,拓跋宏图止住爪势,脚下步法一变,踏着个弓步,右臂抬起直着护住脖颈和面门。左臂下垂拳风落在地上,激起的积雪在空中变成一道盾牌形,正是天狼令的形状,刚好将牧仁的攻击挡下,期间拓跋宏图依旧没有动用灵力,如此可见其对力量的把控。
虽然牧仁两边攻击被挡下,但他并没有直接撤退,而是再次超前走了一步,右手掌心一旋,火焰形成一柄尖锥,直刺拓跋宏图右臂腋下,同时左手握拳回撤,带着浓郁的冰属性灵力,凝聚成人头大的冰球。打向拓跋宏图膝盖。拓跋宏图前脚跺地,双臂超前做虎扑熊抱之状,同时一声暴喝,这一下拓跋宏图依旧没有动用灵力,单是肉身力量,一声吼便引发空气震荡,在身前形成了一堵音波屏障,牧仁的攻击打在上面,泛起两道虚白的光波,没能突破这一道音障。拓跋宏图在牧仁快速变招时已是大喜过望,一时间将什么试试就收招的想法全都丢到了爪哇国,呼喝之间,骨骼肌肉振动,金丹境的肉身力量映射出一只天狼虚影,随着他的一掌一拳,天狼虚影不断朝着牧仁扑击撕咬,牧仁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大敌,也是不敢保留,甚至为了增加招式的威力,不再压制体内的灵力。只见牧仁脚底发力,一个侧跃,横着翻了起来,手脚并用向着拓跋宏图展开猛烈攻势,先是左手打出寒冰,接着右手轰出一击火拳,再一下左腿一蹬,踩着拓跋宏图手臂发出火焰爆破,又出右腿劈出一刀冰刃,一轮下来,人还没落地,借力从拓跋宏图头顶跃过,双手齐齐打出寒冰箭矢攻向拓跋宏图左侧头部到腰部,双腿又分出数枚火球攻向他两条腿的上半截。
拓跋宏图左防右挡,真是不亦乐乎,“好小子!你这冰火两重天的功法,是谁教的?”拓跋宏图一边抵挡牧仁的进攻,一边好奇的问道,在他看来,能教牧仁此等功法的人绝对不简单,若是实力相当,定要找此人一战。牧仁听见怪人问自己功法是谁教的,当即回道“原来你不是傻子,你究竟是谁?”拓跋宏图正在兴头上,也不回答,依托对肉身力量的把控,将被卷起的积雪凝炼成几枚冰块,作为天狼令临时使用,拓跋宏图一边控制着战狼令从牧仁的前后左右进行夹击,又一边以狼卫令进行防御,“接老夫的天狼令!”牧仁面对这一轮强猛攻势,一时间失了分寸,被一枚战狼令打中后背灵台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拓跋宏图对力道的控制极其精妙,打中牧仁后,按道理应该是只痛不伤,因此他已是准备收手,一旁的拓跋玉儿见儿子被打中,也是有些担忧的想要过来,可是就在此时,牧仁忽然痛苦的喊了一声“啊!”
牧仁此刻体内冰火两种灵力的平衡被天狼令忽然打乱,两种灵力不受控制的相互转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灵台穴暗合了斜月三星洞,灵台方寸山的禅意,有着无师自通的寓意,一切皆出于心,两种灵力变化之间,牧仁脑海中再次出现那红蓝功法图,其中线条不断变化,蓝色功法图形成了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象之形,红色功法图则是出现了天火,地火,雷火,心火四种虚影,一时间牧仁体内功法运行路线变了有变,灵力更加凝实,同时修为不断变强,虽然还是没有筑基,但其气息与灵力都已经压过了大部分筑基修士。随着牧仁的喊声,他感觉体内灵力剧增,经脉胀痛,不吐不快,身体不受控制的打出了他从未学过的招式,一式玄武真意,攻守兼备,身外冰属性灵力凝聚玄武虚影,前面龙头和后面蛇头一远一近攻向拓跋宏图,同时一身龟甲将天狼令挡在一米以外。
拓跋宏图内心的震撼已经无以言表,这功法竟然能够显化圣兽虚影,在修仙界能够显化圣兽的功法都是顶级功法,传闻天门关的陆渊就曾显化过青龙虚影,面对圣兽虚影,拓跋宏图不敢托大,他将自身灵力提到了练气六七层的样子,虽然灵力不及牧仁,但在金丹后期的强大掌控下,能发挥出的力量不比寻常筑基修士弱多少,拓跋宏图右手食指上竖,手臂发力前推,其余四指如同虎爪,双脚马步踏地,此刻地上的积雪已经被二人打斗的余波退出数米,一踏之下,地上的尘土都被吹向两旁,其中一部分尘土在灵力加持下,化为金色,最后幻化成了三面脸盆大,赤金色的天狼令,“三才杀阵!杀破狼!”拓跋宏图控制着天狼令,结成一道杀阵,呈品字形向着牧仁斩杀过去,其中两面天狼令被龙首和蛇尾挡住,最后一枚正中龟甲,使得整个玄武虚影晃了三晃,变淡了很多,几乎快要散去。
牧仁身体一缩,不待拓跋宏图再次攻击,整个身体从玄武虚影中脱出,有如灵龟脱壳,留在原地的灵力翻动之间,将拓跋宏图包裹在其中,拓跋宏图连忙挥出数拳,却好似打在了棉花上,灵力不但没有破开,反倒如同毛线团一样缠绕在他手臂之上,这边牧仁纵身跃起,身上燃烧起阵阵雷火,一拳打向拓跋宏图前额,雷若龙蛇,缠绕手臂,火如灾劫生于指间,拓跋宏图双手汇于腹前,一个呼吸,身前半米空气仿佛凝固,接着双手猛地抬过头顶“哈!五行守阵,生生不息!”拓跋宏图身后衣袍向上翻起,自后背射出五枚天狼令虚影,结成一道阵势,其中五行相生,将牧仁的一拳挡住,同时五行轮转,不停磨灭雷火之气。
牧仁还想变招,忽然体内灵力一阵波动,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一时间后继无力,经脉好像被掏空,传出阵阵刺痛,扑通一下跌倒在地,还不待他起身,胸口像是有根烧火棍乱搅,整个人发不出半点力气,拓跋玉儿和拓跋宏图见牧仁倒地,皆是一惊,赶忙过去查看,拓跋宏图本就近些,修为又高,眨眼间就到了牧仁身前,伸手去探牧仁经脉,手刚一搭上牧仁胸口,一股奇怪灵力便涌了出来,拓跋宏图好似听见虎啸龙吟,鸟鸣兽吼,意识中仿佛有四只圣兽虚影镇压天地,而他自身则是被压在其中,“四圣兽!”拓跋宏图正欲反抗,这股压抑感又悄然褪去,圣兽虚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此刻拓跋玉儿也到了当场,二人扶起牧仁,发现他身体时冷时热。
扶着牧仁进了院子,这祖孙三代的相认过程便是如此展开,期间少不了互诉衷肠,拓跋宏图本来有千言万语想和女儿说,结果化作一声长叹,他是个不善言谈的金丹境修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过他想给女儿和外孙一些弥补,人老了,总是会变的,拓跋宏图一路南下,虽然是一个人,但天狼国在大乾从不缺少间谍,拓跋宏图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质田螺直接捏碎,在不远处的三江城里,两个正在吃面的人不约而同放下筷子,匆匆结账出门,到了偏僻处,摸出身上的一个四方罗盘,朝着罗盘指引的方向快速前进,不多时便到了牧仁家的院子,之后拓跋宏图对二人一阵嘱咐,又亲笔写了一封密信,由随身携带的一只妖兽黄箭鸟呑入腹中,向着天狼国国都方向飞去,就这样在拓跋宏图约战柳云飞的时候,牧仁母子已经在天狼国高手的保护下,离开了大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