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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出征,十有什长,百有百勇,千为千主,万可成军。
却说自庆功之后,斯瓦匹剌家十万大军分作五路,除却忌率领两万大军径直向前,去探察前方鸣蛇族布下的百万大军的虚实,而起与裕、梁、罴三兄弟各领两万熊军,分作四路朝四方进发,扫荡周遭残余的鸣蛇部落,力图不留余口,将这便宜军功尽数收入自家囊中,不给身后的各大家留下半点念想。
向南这一路,四夷、促期麾下各有万熊,便称军主,而罴如今分得两军,便是高过军主的统领。呼延乃是罴的近身侍卫,如今沾了罴的光,亦可称为统领的近身侍卫。
而先锋军仅剩的三十八骑,罴倒是对其照拂有加,便让他们紧跟在自家周围,充作统领护卫。
呼延原本有些打算,将这三十八骑骗到自家的麾下,给自家谋些实在兵权,也比他这虚职好上许多。看似仅有三十八骑,好歹也都是生死拼杀过的好黑熊,奋勇威猛暂且不提,胜在忠心二字,想想便叫呼延心痒难耐。
本以为有了忠心护主之功,加上这三十八骑已然划做了统领侍卫,与他这统领近身侍卫职责相当,罴又多出两万大军,定不会在意这寥寥三十八骑的统御之权,若是自家厚皮讨要,应是水到渠成。
哪想罴会是这副不搭理他的模样,他自然寻不到话头,更罔论凑到前去讨要军权了。
他此番对罴不离不弃,侥幸逃得性命,本以为罴会对他愈发看重,漏些手头闲散军权予他,至不济也要赐下些赏赐才算应景。哪曾想如今这情势全然迥异,从逃入大军至今,罴从未对他多言半句,亦不曾有丝毫表示,全当是周遭早已没了他这近身侍卫一般,置若罔闻毫不搭理。
这便叫呼延心底好生郁闷,腹诽自家愚笨,早该弃了罴孤骑逃遁,换个身份另谋它途才对。平白落得如今这不咸不淡的局面,这罴权当他是空气,不闻不问,便叫他摸不透罴耍的套路,亦不敢凑到前去恬着脸卖乖,更别提讨要好处了。
成了统领的近身侍卫,虽说有偌大名头,其实是个虚职,手头断无半点兵权,远不如一个统御十熊的什长来得实在,但也不是毫无用处。
起码呼延只需紧跟在罴的身侧,仗着是罴的近身侍卫,亦可耍些狐假虎威的嚣张。除开军事不得擅越,其余的闲杂小事,比方分派肉食、蚁料这般琐碎之事,倒均可颐指气使,任意指派黑熊代劳。
虽说没能讨得丝毫兵权,罴的态度晦涩难明,却也不曾对他过多管教,呼延这些使唤黑熊耍弄威风的模样,罴看在眼里,却也恍若未见,真就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去。
呼延心底好生琢磨,对前些日子自家的言行举止思来想去,浑然未觉自家有甚差池,便也不知罴为何忽然便对他看不顺眼了。
既然暂且琢磨不出门道,他只得佯作不知,行事一如往常,但求自然坦荡便好。
论起使唤黑熊,还是那先锋军里待过的三十八骑,使唤起来最是顺手。只需呼延传唤,定是闻声而动,无论他吩咐何事,均会任劳任怨,以最快的速度做得妥妥帖帖。
是以呼延虽未得罴明言,将这三十八骑的统御之权予他,但他却做了这三十八骑实实在在的上司。即便这三十八骑中,千主、百勇、什长大有熊在,对呼延亦是亲昵有加,均愿听他吩咐。
至于这两万大军,毕竟尚未熟识,那两大军主更是身境巅峰的修为,呼延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自家这金体胎境的实力,在那身境巅峰的黑熊眼中,一拳便可砸死数个,如同蝼蚁蝇蚊一般羸弱。是以这两头黑熊军主,自有其强者的傲气,哪里会听得他这蝼蚁的吩咐。他亦懂得其中行道,轻易不去招惹这四夷与促期,亦不曾朝两熊指手画脚,便显得尚算懂事。
而这两万大军里的那些千主、百勇、什长,若是遇到分发肉食、蚁料这等琐碎之事,不得不劳烦他们,呼延定是和颜悦色,亲自前去恭请,倒也算是相处融洽。
他与罴还有那先锋军的三十八骑,遥遥领先众熊,乃是最先跨入鸣蛇疆域的黑熊,又曾深入鸣蛇疆域三千万里,与其余数路熊军相比,便有了些熟稔的优势。除开他们扫荡屠灭过的小部落,特意留下的丁口过五万的大部落,所在之处早已牢记在心,这次汇聚两万熊军,自然便可一一剿灭。
一路不做停顿,罴率领这两万大军,径直冲向最近的一个鸣蛇大部落,哪想到待他们大军杀至,这曾经兴盛的大部落,汇聚七万以上的鸣蛇,竟然早已蛇去楼空,只留上万个静谧的散落木屋,被罴一怒之下,下令放火焚烧,化作一片焦炭废墟。
遇到这整个部落迁徙离去的情景,终是让罴脸色阴沉许多,号令两万黑熊驱策蚁兽再次提速,朝脑海中第二个鸣蛇大部落的所在之处疾奔而去。
这两个大部落,曾经相隔不过百万里,此刻由罴率领,大军自是轻车熟路,仅用一个时辰便已赶至,却依旧只寻到一片幽静木屋,鸣蛇早已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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