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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继续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程素然浑身被绑着，一动也不敢动，头发散落一旁，只剩下两只泪汪汪的眼睛露出绝望的光。
渐渐驶离了市区，往郊区开去，行人和车辆都渐渐减少，偶尔飞过一盏路灯，剩下的就只是路边暗色的树木影子和远处无边无尽的黑暗。
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事情就是你知道前面有不好的东西在等着你，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汽车行驶轮胎摩擦在地面的声音，和旁边戴着黑帽子的男人嚼槟榔的声音，她觉得自己接近晕厥的边缘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是不很确定。明明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不，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无声无息地停下来，这是郊外的一片树林。
树木郁郁葱葱，抬头望不见天，一条小路从外面延伸进来，继续朝向密林深处，越深越小，渐渐就没有了路。
这里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只有郊外的几户农民有时候来这里采一些蘑菇之类的野味。
程素然被拎下车后就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战，周围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不见，已经离开大路很远了，只有载她来的面包车孤零零地停着，两束不很明亮的车灯仅照得见几米之内的路面。
要是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尸体被扔到树林里，发臭了都没人知道。
她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双腿打颤，紧张得心脏快挛缩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开车的男人跳下来，问站在一旁抽烟的男人。
男人把手里的烟放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声音沙哑，“雇主说随意处置，不惨不给钱！”
趴在地上的程素然浑身一僵，脑袋里一片空白。
但她平日里也不是个太软弱的人，似乎从男人的话中听到了希望，连忙冲男人喊：“大哥，大哥，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我给你们更多的钱，我有钱，真的，我爸爸是市长秘书，要多少钱都有，你们放了我吧。”
“臭娘们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他娘的真是市长秘书的女儿？”
开车的男人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心动，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扯的她头皮都要下来了。
她慌忙点头如啄米。
男人一松手，她感觉头上一松，一下磕到铺满碎石头和树枝的地上，只觉额头一热，有液体顺着脸流下来。
“大……大哥，怎么办，要是这娘们儿真是市长秘书的女儿，我们……”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些恐惧和犹豫。
抽烟的男人将手里的烟砸到地上，烟头的火星在地上溅了一下，瞬间熄灭。
“愚蠢！抓都抓了，！”
这个名字让开车的男人浑身一激灵，也让地上的程素然心凉到谷底。
果然是他。
此时她悔到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咽不下这口气去教训段玲珑，她没想到，凌岳扬居然护她到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