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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窗蝶斩向高瘦男子右臂后,林满六并没有随即将其右手整条胳膊齐齐砍下,对方可能还会有反抗的能力,自己离高瘦男子位置太近,他的断剑只要反应够快仍然可以将自己刺至重伤,还有一丝理智的短衫少年告诉自己必须以之拉开距离,况且他也没想过春窗蝶竟会如此锋利只是一击就将对方长剑劈的崩碎。
一击得手的少年后退几步,再次持剑直直的指向还在处于满脸惊愕的高瘦男子,对方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右手应是还能握剑,高瘦男子将断剑握得更紧了些对着自己眼前的少年喘息着破口大骂道:“真是让我意外,竟然可以伤到我不知是你的剑锋太盛还是你的潜力尚存,你这个小狗杂种今天我就要杀了你还要抢了你的剑”。
说罢,高瘦男子不顾右手的鲜血直流,握着断剑冲向林满六胡乱地挥舞劈砍着,似乎要把眼前少年剁成一摊碎肉才可罢休。此刻变成了短衫少年一一躲过此人的一顿乱挥,在有机可乘之余,一剑劈向高瘦男子的小腿、左手、小腹、腰后,都是以一种极快地速度进行割裂伤口,并不求一击就把对方重伤,这些位置恰好是月寒枝以往到刚才受伤的位置,短衫少年不慢不紧的开始对敌。
渐渐地高瘦男子身上的伤口多了起来,但他的断剑只有两次刺到了林满六的小臂和大腿处,两人大概是想要以这种以伤换伤的方式耗死对方,都不想冒险一击将其斩杀。高瘦男子的身形大概是因为伤口增多的愿意开始变的行动迟缓,脖颈处渐渐出现一些难以察觉紫红色的血纹,而短衫少年的身形却变的越来越快,就如刚才一般他的每一次出剑都要比下一次出剑还快。
终于在林满六的第二十六招剑势尽黄龙下,高瘦男子全身灰袍破碎,鲜血从破碎的灰袍下渗出将整身灰袍浸的暗红,他再也坚持不住挥剑的动作,整个人倒在了泥地上。短衫少年见其倒下,并为向高瘦男子倒下的位置走去,而是走到月寒枝身侧将其扶起,随后捡起山野行左手倒提看向高瘦男子到底位置,左手向前一挥直接将山野行掷了出去,直中高瘦男子脖颈,正是剑势飞孤鸾。
见其依旧没有反应,这才罢休缓慢的走向已经死绝了的高瘦男子,将山野行拔起归鞘,然后解下自己右手上捆绑的黑布条,他萎靡地闭上双眼,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甚至带着些许泪痕从眼角中滑落。
天空上的云雾似乎因为战斗结束的原因,开始渐渐散去,蓝衣女子浑身带伤的看向那个阳光下背对太阳的少年,他虽处于阳光中但是他示人的是还算干净的背影,藏在阴影中的却是满是血污的脸和伤痕累累的双臂。
晴空终至,在确认拦路的两名风雪大观楼弟子在被林满六和月寒枝击杀后,商队汉子们才开始大口喘息起来,众人看向彼此还活着的身影,相互拥抱嘴里说着活下来了的话语,最后众人看下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瘦小身影,分明比他们小上一轮或者个头比他们还要矮小的少年,他们正准备欢呼雀跃的去迎接他们嘴中不停赞扬的小英雄、商队护镖能手。
林满六却侧身转向他们,露出那一副渗人的满脸血污对他们说道:“大家快些收拾了这两具尸体先行启程不要在此等候,我怕此地一会被人发现快些离开为好”。
一些看的清楚的人被吓得不轻,怯懦的往回退了一步,并没有与之搭话,短衫少年见状自然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便看向早已躲在一旁,一直拍打自己胸脯的商队管事,对他说道:“管事快些上路为好,留下匹快马和伤药清水,我与月姑娘包扎完会快些上来寻你们”。
商队管事听闻喊到自己,还没看清林满六的模样便立刻起身喊到:“你们几个快些把这些尸体找个地方埋了什么东西都不要随便碰随便拿,你们两个快给满六小兄弟准备好马匹和伤药清水,我等先行上路”。
商队众人在管事的安排下尽快的张罗起来各项事宜,月寒枝走到林满六身侧低声问道:“怕商队的人不安好心背后来一刀?”。
短衫少年没有回话,只是随便一脚踹了踹身边的小石子,蓝衣女子会意便不再多问。没一会的功夫林满六要的东西就悉数备全,商队众人也掩埋好了尸体正式上路。
二人合力牵马远离官道,没入山林间寻到一处溪涧旁才将马匹拴好准备包扎伤口,“可算是在江南地界了没多久就能寻到一条小溪”月寒枝打趣的说道。
短衫少年只是嗯了一声便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口,他的伤主要是两条手臂当时被那名高瘦男子折磨故意羞辱他一剑又一剑的去割破自己的两条手臂当真是恶趣味十足,不一会便处理好了。
他转身看向蓝衣女子,发现她竟不是第一时间清理伤口而是先把脸颊上的血污清理了一番,顺了顺耳畔的青丝,短衫少年不知那来的怒意和力气,将干净纱布着了清水就往月寒枝伤口处去擦拭,蓝衣女子显然是被他的举动吓的呆住,想要反抗却没有力气反抗,恶战过后的疲惫感令其完全提不起力气,仍由林满六给自己的伤口进行清洗和包扎。
“你之前都是装的吗,你从小就这般蛮狠无理?”月寒枝有些生气的看下再给自己粗鲁包扎的少年。
“从小就性格顽劣了些,本就如此”短衫少年并没有想给她什么好脸色,手上的劲道越发大了。
“你上伤药裹纱布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啊,喂,跟你说话呢”。
“没包扎好之后骑马赶路的时候伤口容易开裂的...”
“哦......还是轻点”。
“小腹那边怎么办,上次本来就受伤了这次又被那死胖子踹了一脚”。
“我自己来......”。
月寒枝话还没说完,林满六便丢下纱布和清水竹筒起身准备去绑自己的春窗蝶,她看着这个冷漠转身的背影虚空咬了一口似乎想把这个臭小孩咬的嗷嗷叫。结果一下可能用尽了她才回复些许的气力,去拿竹筒的手都险些没拿稳,嘴里不时发出阵阵唏嘘,似乎当真是拿不动手边物事了。
短衫少年正在绑着自己的春窗蝶,看向后方岩石上的月寒枝,叹息一声只得转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