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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宝川心里,马儿是些多么温良的动物呀,居然拿锥子刺它们!宝川现在手里有锥子也想去刺徐通了!
那洗马官隐约听出她们要告状,不由得扣头如捣蒜,脑门上一片淤泥,“求娘娘饶我一条性命、求娘娘饶我一条性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呀!”
“你明明就什么都知道!”宝川跺脚。
“够了。”卢安世叫停两人。“现在去寻王爷,这事儿也讲不清。他既不认识来人,也记不得他的样貌,徐通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李凤轩故意对自己的马下手,嫁祸于他,徒惹王爷不开心。”
洗马官绝处逢生,对卢安世笑成了一朵花。“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小的、小的马上就换马鞍。”他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去卸马具。
卢安世拦住了他,“你什么都不知道。”
洗马官一愣,然后讨好地笑起来:“是、是!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卢安世再次拦住他:“你不知道李家的马鞍下有锥子,今早也没有人贿赂过你。你现在就出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洗马官这才明白过来——这位娘娘,敢情心是偏的!
她要保徐通,害那李凤轩!
洗马官的冷汗又流了下来。
“下午赛马场会出事情,你是马厩洗马,王爷势必传唤你前去,问你李家的马匹到底是什么缘故才会那么狂躁。到时候你怎么办?”
洗马官眨了眨眼睛:“马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天性未驯!”
卢安世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来过这里么?”
“没有!”
“我来过,这么多双眼睛都见过我。”卢安世把豆酥糖放到菊花青马嘴边,“我觉着两家的马儿都十分可爱,喂了它们豆酥糖吃。记住了么?”
“……是!是!”
待出了马厩,宝川一脚踩在泥地里,溅了她一身泥:“臭安世!臭安世!你干嘛保徐通那个狗贼,害轩轩啊!还害得那些马儿受苦!”
“徐通的马姓卢。李凤轩跟着我姓卢么?”卢安世淡淡道。“我说过,要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不然他怎么肯出手帮我救老爷。”
与秦湛一道用过午膳,卢安世便跟着去了校场。校场是点兵之地,比现代的操场还要大。暴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视线模糊,看不到一百步外的箭靶。秦湛将卢安世送至点将台,自己却要走。卢安世忙把他叫住,“你去哪儿?”
“我去试马。”
“你?”卢安世吃了一惊,“你亲自上?”
“怎么,不想看看我的马术么?”秦湛一身军装,顾自戴上露指手套。
马夫将马牵到点将台下。
秦湛一脚踩在栏杆上,拨弄着马鞭望着底下:“你觉得哪匹会赢?”
卢安世掩笑:“我不懂。”
秦湛怂恿她,“赌一匹。”
卢安世佯装一一检视,最后指了指乌云盖雪,“我赌这一匹!”
“那叫乌云盖雪,的确是匹宝马。不过,那是徐通送来的。”
卢安世撞上他带笑的眼神,轻描淡写道,“看来只有我卢家的马场才豢养着好马。”
秦湛招呼陆功全,“那本王就要那匹乌云盖雪。”
“陆侍卫不去玩玩么?”卢安世问道。
秦湛些微不悦,他不喜欢卢安世提起陆功全。但是这个提议他也不便推脱,“夫人要将哪匹宝马指给他?”
卢安世道,“我觉得那匹青色的马倒是非常漂亮。”
秦湛拍拍他的肩膀,“既然王妃这么说,你就与本王好好比试比试,不必手下留情。我们的确是很久没有一道跑马了。”
“不是王爷对手。”陆功全抱拳。
“都没有比试过怎能轻易认输?”秦湛一挑眉,率先走下了点将台。陆功全回身看了眼卢安世,卢安世朝他扬起唇角。
陆功全恨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王爷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盯着自己发呆,那种眼神绝对不是善意的,反而是带着几分打量与揣摩。一定是这个女人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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