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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放马驾车出城,一名差役问道:“姜公子,我们前往山西,走哪条路好?”姜旭道:“当初我们恒山派前往洛阳,乃由恒山直下太原,一路南行经潞安、泽州至怀庆府,渡黄河而达洛阳,而从太原往东经故关入北直隶则可以直入德州。小生于山东境内路途不熟,不知从这里如何到得德州,等到了德州,由北直隶经故关入山西既可。”那两名差役点点头,一人应道:“德州啊,从这里一直往西到了济南府折而向北,经禹城、平原既可抵达德州,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了。”另一差役皱了皱眉头:“听何班头说那贼将郭升已到了济南,更分兵南下兖州并东向青州,我们这一路岂不是要与闯军遭遇上。”那差役道:“据何班头说,那郭升到济南只待了一ri便与贼将董学礼各带一千兵马南下兖州、济宁,又派贼将姚应奉带五百人前来接收青州,那权将军郭升所部只三千骑兵,明显都已分派而出,济南城内应该没有什么贼兵了吧,咱们不如直走济南而往德州?”
姜旭摇了摇头道:“那济南可是山东首府,贼将郭升、董学礼、姚应奉带走的只是本部兵马,城内应该还有些降贼的官军才对,那何班头不是说郭升之所以能破济南,便是因为山东巡抚邱祖德的中军梅应元强抢邱巡抚的印信,其既已投贼,所部官军亦当随之而降。闯贼袭破京师,南下接收者所至望风而降而鲜有抗拒者,想来此刻山东境内贼兵加上降贼的官兵人数已经上万了。”两者差役不由得闭上了嘴,姜旭接着道:“闯贼南下收取山东,但于山东首府济南应该会有所收敛,想来你我途经济南应该不会有事吧!”乔五闻言忙道:“只怕未必,闯贼自成势以来气焰熏天,贼兵每至一处即开仓赈民,或遍掠富户以济穷民,以至取至民情汹涌,何来收敛一说。”姜旭皱眉道:“既然如此,你我若走济南倒是很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与贼兵相遇了,此去德州可还有其他路径?”
一名差役道:“从这里往西一路翻山经长城岭可直达济南,往北去的话可顺河道抵淄川,到了淄川却是没有了往北去的道路,惟有先往西经邹平长白山抵达章丘,再往北穿济阳、临邑经平原抵德州。其沿途所经县邑均属济南府,想必已尽为贼兵所夺占,贼之伪官多以到任,你我可要远远绕开县城,想来应该能避免与贼兵遭遇的。”姜旭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我便穿长白山绕行吧,毕竟安全第一。”
乔五肩胛骨尽碎,肩头早已肿得老高,虽有马车代步,却是根本受不得颠波,自然不能急于赶路,两个多时辰下来,不过才走了十数里而已,已是ri影西斜天se渐黑。众人寻了处荒店歇脚并一起用食,乔五将妻子李氏与那两差役介绍与姜旭,那两差役一唤张允、一名赵平,都是乔五的知交,姜旭拿出三枚丹药递与乔五,乔五脸se发红,嘿嘿讪笑了两声:“姜公子,你先前托人与我那两粒丹药乔五我还没有服用呢,哪里还好意思再拿公子的东西。”
那两名同样被姜旭所伤的差役早已将姜旭交给自己的恒山派疗伤丹药转交给了乔五的妻子李氏,只是乔五伤在姜旭手下,对姜旭愤恨不已,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服用姜旭的丹药,但经厢房一幕,眼见姜旭态度诚恳,甚至要带着自己回山西找师门前辈帮自己治伤,心中对姜旭已有了些许感激之意,姜旭先前给的丹药还没有服用,那里还好意思再要姜旭之物,当即当着姜旭的面将那三粒恒山派的丹药吞入腹中。服过丹药不久,乔五气se明显见好,一时觉得右臂伤疼居然已不再如先前般剧痛难忍,见恒山派的丹药药效如此神速,乔五几人都是惊奇不已,姜旭又为乔五行功补充了一些jing气,乔五心中暗暗感激,难得的出口道谢,姜旭淡淡一笑没有作声。众人用过饭食,乔五等人各自歇息,姜旭盘膝习练九黎神功一晚,次ri一早众人便又上路。
乔五早间起来,姜旭仍是三粒丹药相赠,乔五推托不过接了过来,服用之后气血愈见好转,就连jing神头都是强了许多,众人心中再度称奇不已。那两差役知道知县李光壂错怪了姜旭,后来李知县、张书吏更是与梁县丞、赵主簿以及姜旭一起到书房密谈了二个多时辰,据说其所谈的都是一些关于闯贼的昔ri恶举,但亦可见李知县等人对这相貌出奇的姜旭颇为重视,临别时李知县甚至还有“后会有期”之语。而这公子哥儿的父亲据说是山西大同府的总兵官,那可是一镇大员手握生杀大权,即威风凛凛又气势无边,其在大同势力定然非同小可,听说当时闯贼可是专门派了人前去招降方才投的闯贼,由此可见闯贼对其定然十分倚重,而若一介区区平民闯贼怎可能会看在眼里,更加不会专门派人去招降了。至于这公子哥的师门,据说更是号称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山西恒山派,传闻那恒山派在山西强横之极,根本没有人敢于招惹,这公子哥身份如此显赫,为人却是谦逊无比,简直是好说话之极,那二差役甚至是乔五心中都有了一种想要与其结交的意思,甚至想着是不是巴结一番了。至于那乔五,眼见服用过恒山派的丹药,连自己这样的伤势都能有所缓解,想来那恒山派的前辈高人除了武艺惊人,杏林之术亦应十分了得才是,乔五心中愈发热切,不自觉的催促起赶车的民夫。一路行来,比起昨ri自然是快了许多,一天下来足足赶了五十里的路,到了淄川郊外。
淄川地处济南、青州两府交界之处,属济南府。那大顺的权将军郭升夺占济南的次ri亦即自己来到博山县之ri便派遣制将军姚应奉前来接收青州府,现在已经过去了一ri,派来接收淄川县的大顺官员说不定已经赶到了城内走马上任了,即便未至城内只怕也已群情纷扰,众人自然不会去淄川城内自找麻烦,在城外寻了处荒废的庄院歇息,次ri即动身折而西向,走了两ri已是身处绵绵群山之中。姜旭放眼开去,但见林木茂盛山野葱翠,鸟语花香景se怡人,一条山间小路蜿蜒而前,姜旭急回大同,乔五重伤在身、对跟着姜旭回恒山治伤亦是有了一丝的企盼,那两差役与乔五妻子李氏也是没有心情游山览胜,沿途诸多美景竟不能为一行人等带来丝毫的惬意感觉。
眼见夕阳西沉,余晖漫起天际,众人身处幽谷之中,眼见姜旭不时抬头仰望几眼四面的山峰峰顶,更是皱起了眉头,乔五只道姜旭因为自己牵绊心中不耐,讪笑道:“姜公子与我们一行可是耽误了不少行程啊,如今我等一天也就走个五六十里路,这般走下去姜公子回到那大同最少也要花费上一月之期吧。”姜旭应道:“乔大哥多虑了,我们这一路沿途城邑皆为贼所据,穷民四起附贼猖乱,我等处处皆需小心,自然不能因急于赶路而招惹麻烦。”乔五呵呵一笑:“姜公子不要老是大哥大哥的叫了,我在族中行五,姜公子只管唤我乔五便是。”姜旭点了点头却未应声,而是回过头来向后面山峰上看了两眼道:“大家小心了,这山上似乎有人。”
众人听了姜旭的话语,都是惊讶的看了姜旭一眼,却又有些将信将疑,乔五待要说话,姜旭忽然凝眉盯着前方低低的道了一声:“前面有人来了。”乔五等人连忙望向前方道路,只是众人身处深谷之中,四面环山,哪里看得到前方山谷外面的情形,都是奇怪姜旭怎么会听得到山谷外的动静?两差役待要张嘴询问,前面山谷拐角处忽然转出来四人,为首的一个三十出头,一袭青se长衫,看装束明显是读书之人,身边三人都是青衣小帽,明显的是那青衫文士的随从,双方众人都没有想到会突然的遭遇到对方,急忙各自戒备,那为首的文士模样的人已经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青衫文士问完话,却是看着姜旭发愣,那三名随从亦是一脸惊奇,见到貌若潘安的姜旭,四人对姜旭身边的两名差役及后面马车上的人直接无视,二名差役心中都是有些不快,那名叫张允的差役怒哼了一声道:“我们前往德州探亲,你们是……”青衫文士未及应声,旁边一人已经傲然说道:“这是大顺山东济南府府尹高大人亲自任命的济南府长山县县令郝大人,见到上官你们几个还不敢上前见礼。”
闻听这青衫文士竟然是大顺派往长山县赴任的伪官,二差役与乔五都是脸se一变,姜旭则是深深地看了青衫文士一眼,朝青衫文士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济南府派往长山县的县令大人,失敬失敬。”神情举止却是哪有半点尊崇的意思,青衫文士心中惊诧不已,正自猜测姜旭的身份来历,身后一名随从已喝叫道:“你们几个好大的架子,见了县令大人居然还不赶紧下马,就不怕县令大人降罪么!”另一名随从更是大声喝令:“你们这马匹车辆我们征用了,”又对青衫文士道:“郝大人,我们处理那田家村耽误了行程,眼看着便要耽误上任之期,这几个人有马匹又有车辆,正好可以用来代步,是不是啊郝大人?”
闻听那随以居然让自己献马,二差役与乔五都是惊怒无比,恨不得立时上前狠狠煽上那随从几记耳光,待要骂上几声,姜旭却是横手一拦,看着青衫文士盈然而笑:“县令大人要征用我们的坐骑车辆?”
眼见这俊美少年及其随从对自己这即将赴任的一县父母没有一丝的尊敬,尤其是看着姜旭一副笑容可鞠的样子,态度不卑不亢,一时间青衫文士只觉得眼前这俊美少年高深不可测,只怕其身份非同小可。要知道连年征战之下,民间骡马几乎被官军与闯军征尽,能纵马招摇于路的非富即贵,而这俊美少年的两名随从都是跨马随行,身后更是跟了一辆马车,车内自然是其家眷无疑,这俊美少年定是哪家名宦之后,若是其在自己治下,待自己上任之后自然可以大肆压榨一番,可如今自己还未上任,这几人又是过路客,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可不能轻易招惹,连忙呵斥了两声身后随从,笑着拱手道:“公子匆怪,郝某下人出言无状,徒惹公子见笑了。公子生得真是好相貌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令尊又是哪位高人?”
姜旭淡然一笑道:“承蒙郝县令问起,家父大同总兵姜瓖,郝县令既然是济南府选派的县令,不知对家父可曾有所耳闻?”
青衫文士着实吃了一惊,连忙再度拱手道:“原来是山西大同总兵官姜大人的公子,失礼失礼!怪不得公子生得这般……这般伟岸,”青衫文士本想说姜旭生得这般俊秀,却是感觉不妥连忙改口,心里却又奇怪那姜瓖乃一介武将,何以会生有这般相貌的儿子,那几名随从则是脸se连变,姜旭淡笑道:“郝县令知道家父?!”
青衫文士干笑两声道:“听说闯王进军到大同城下,亲自招降的姜总兵,并命姜总兵与过天星张天琳同守大同,姜总兵兵强马壮,过天星张天琳名满天下,二位大人镇守大同,可谓是龙盘虎据,郝某当然有所耳闻了,呵呵。只是姜公子怎的没有与姜总兵在一起?却是来了山东?”
姜旭点了点头不答反问道:“郝县令既然对家父略有耳闻,可否知道家父是如何投效的闯……王?”青衫文士道:“郭将军收取山东德州时郝某方投效于军前,对令尊的过往所知不多,只听说全靠着令尊闯王方能夺取大同,就连宣府的唐通唐总兵都是姜总兵致函约降的,若不是大同乃边关重镇,闯王一定会将姜总兵带在身边倚为臂膀吧!怎么姜公子对令尊的情况不清楚?”
眼见青衫文士所知不多,姜旭心中微微失望,却是淡然道:“姜某外出数载一直未与家父谋面,闻听家父投效了闯…王却不知因为何故,更不知家父近况,原以为郝县令或许知晓其中情由,故而向郝县令打听一二,既然如此,姜某还是再向其他人询问吧。郝县令要前往长山就任,姜某则要赶往德州,不知郝县令还要不要征用我这几名随从的坐骑?”
那三名随从都是一脸希翼的看向青衫文士,青衫文士却是干咳了两声笑道:“姜公子说笑了,姜公子随从的坐骑我等哪能讨要,此离长山县城只不过十数里路程,我等歇息一晚明ri午间便可抵达,姜公子前往德州当有要务,我等可不敢耽误了姜公子的大事。”心里自然是连骂随从有眼无珠,差点就得罪了一方大员的公子,自己不过一区区七品县令,那姜瓖却是一镇总兵从二品的大员,虽然一在山东一在山西相隔近千里,但真得罪了这俊美少年,先不说这姜公子必定会报复自己,就是那大同总兵姜瓖,谁又敢说其不会派人从山西跑过来为儿子撑腰,那可是随便伸伸手就能将自己捏死的厉害人物啊,心里已经在不住的问候那多嘴的随从的母系亲属。
姜旭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姜某还要前往德州,就不奉陪了。”
青衫文士干咳两声又连笑两声道:“姜公子到德州办完公务后,不知可否赏脸到我长山县,好由郝某一尽地主之谊。”姜旭呵呵一笑:“姜某到德州办完事后还要赶回山西大同面见家父,怕是没有时间前来拜会郝知县了。”
青衫文士自然是失望不已,却又连声道:“这样啊,那姜公子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山东公干,可是一定要来长山县啊,到时郝某必定亲自为姜公子接风洗尘。”
姜旭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道:“到时看情况吧,姜某还要急往德州,就不与郝知县多聊了,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