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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和沧国交战,到底是我们在从中作梗。灵薇儿作为沧语的妹妹,她心里想必也是不好受。但天下的事情,往往说不通,你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吧。”萧宛瑶想到灵薇儿的事情,不由得担心一番。
萧宛瑶是喜欢灵薇儿的性情不错,但一旦灵薇儿做出任何干扰到她计划的事情,她断然不能再心平气和地跟她磨磨唧唧。
“主子请放心,薇儿自小便被放逐在外,对沧国感情不深。她说过,只要保住沧语一条性命,主子做什么她都不会从中作梗。”
“那便好。”
得知玄月已经带兵到了横水岭,萧宛瑶可不可支,在心底偷偷喊一句:不愧是她的属下,得到了她的真传。
原来一直燕国一直闭门不迎战,魏国也跟着在一旁死耗着。天下人都等着看着这一场战争,焦急地想着快要开战。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旁人看得焦急万分,当局者燕国和魏国却在慢悠悠地等着。
但局势突然在一夜之间逆转,据说是魏国的军队带着一队人马暗中偷袭了燕国军营,杀死了燕国不少士兵。不仅如此,燕国的粮草也是遭受魏国的攻击,烧了不止一半。
燕国认为魏国欺人太甚,于是主动出击,迎战魏国。两国交战终于再天下热切的期盼之下开始,传言,兵刀相见,振聋发聩的声音延绵数里。
甚至有村名说,在夜晚时分,还能听到来自战场之上的修罗号角。双方厮杀,是何等的激烈。
燕国粮草受损,一时间将士要忍受着饥饿,而支援一直没有上来。魏国趁此机会乘兵追击,将燕国打个落花流水。
燕军在粮食短缺之下,战斗力自然是比不上魏国。而魏国又来了援兵,燕国更加是不能抵抗。
恰好是中秋月圆之际,魏国将燕国一举拿下。燕王在战争之中一气之下吐血而亡,燕军在魏国的威严之中俯首称臣。
中秋节那天,薛天傲站在横水岭高处,俯瞰着天下。燕国的事已经解决,如今魏国在天下再无人敢轻视。可人站在高处,心总是空落落的,像是却了一块。
而那一块,往往是最重要的东西。
“皇上,既然燕国已经平定,属下便该回去了。主子还在楚国等着。”玄月按照萧宛瑶的吩咐,便是想在背后偷偷帮战。但终究还是躲不过薛天傲的心思缜密,索性以真面目示人。
魏国已经在主子的期盼之下完胜,如今也是他要回去帮主子。中秋之夜,也该是一个了断。
“宛瑶如今可好?”薛天傲看着一轮明月,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一切安好,皇上不必挂念。”
薛天傲落寞的背影被月光拉长,玄月不懂,既然主子和皇上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为什么不选择在一起。明明是相爱着的两个人,何必要弄出那么多的不得己。
人活在世,最重要的便是顺从心意。当年是主子说的话,可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了,说这个话的人已经将自己困在了一个梦境,看不开,参不透。
楚国一切安好,可玄月也是知道,主子并不开心。玄月已经跟着萧宛瑶多年,即便是再不拘小节,也能看出她的心思。
情之一字,向来时害人不浅。他情愿一辈子不要去尝试,一刀一剑一人走江湖,总好过在不知结局的情爱之中怨恨半生,不值不值。
“玄月,代朕转告宛瑶。魏国的江山朕早已准备好,只待她来取。这一生,是朕负了她,只望能够弥补。”拂袖而去,薛天傲只留给玄月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从横水岭回楚国的途中,玄月便一直在想。当日主子说的话不过是气话一番,魏王大可不必相信。毕竟他是奉着主子的命来助魏国,倘若主子有心将魏国夺走,何必如此。
回了楚国,玄月一五一十地将薛天傲的原话转告萧宛瑶。萧宛瑶在怔愣之中失言,随后摇头,不过是戏言,何必当真。
沧语听闻燕王已经在战中离世,大感危机。如今魏国已然不是当日那个可以随意欺辱,毫无抵抗力的弱国。魏国合并了燕国的力量,在各国之中便多了一些强势。以后若是再动魏国,想必也不会简单。更何况,如今沧国还在跟海国打得难舍难分。
“追月,这事你怎么看?”沧语疲惫地看着作战地图,沙场无情,仅与海国一战,沧国便已经是身心俱疲。
“主子,如今燕国已经成为魏国的附属国,魏国已经不能随意动弹。而海国如今跟我们沧国是实力相当,既然有一个日渐强大的魏国在旁,我们为何不跟海国暂时和解,一致对外。况且海国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沧国开战,实属不寻常。”
沧语凝眉思索,他倒不是没有想过这其中的蹊跷。但最为关键的还是国家利益,海国一直在背后偷偷作战,这事他不是不了解。本以为在收拾了魏国之后再来对付海国,可人算不如天算。
“你派人去探探海国的口风,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
追月给海国送了一派书信,唐思齐以为是战书,没想到竟然是和解信。看了信,唐思齐一时疑惑。
沧国最先对海国开战,烧了海国的粮草。如今战乱正式爆发,两方力量悬殊不大,他也知道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倒是给旁人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但从如今的信来看,沧国方面对作战起因并不知情,这沧语到底是不是在在装疯卖傻,还有待定论。但是停战也是必须的,海国自从被沧国烧了粮草,虽然从短时间内调来了一些粮草,以便同沧国开战。
可两国一直都是相距不大,要是一直这么耗着,海国迟早也是会被沧国灭掉。现在沧国主动求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现象。
“该死的,这一定是萧宛瑶那个女人干的事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这个女人倒是学得很快。”猛然想起了萧宛瑶,唐思齐便是咬牙切齿。
唐思齐立马写信给沧语,将两国之间的战事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写完信,唐思齐负手而立军营之中,八月十五乃是中秋佳节,奈何他们还在军中作战,前面迷茫,倒是山影重叠,人影缥缈。
将士们在中秋之夜,也只能对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思念着家乡的妻儿老小。有会吹箫的士兵便拿起管萧,将将士们的一番情意汇集在悠扬的曲目之中,歌声婉转,箫声瑟瑟,竟是不知不觉泪从眼中奔薄而出。
沧语接到回信,眼中阴鸷一片,追月等人站在旁边,自觉不寒而栗。这样的目光太过渗人,仿佛是暴风雨来袭之前的一番酝酿,只消时间一到,便翻起一番风雨。
“主子,海国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两国之间的战乱缘起海国的粮草被烧一事,海国在军营之中发现了沧国的刀剑,因而怀疑是沧国所为。如今海国似乎是找到了真正的凶手,特意说明缘由。”沧语拿着单薄的信封,紧紧地捏着,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这信封给烧了。
沧语在得知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萧宛瑶之时,内心已经是风云涌动。如此一来,沧国和燕国之间的事情也是她在背后作乱。为的就是给魏国一个喘息的机会,如今燕王已经在战乱中驾崩,燕国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接下来,她便是着手于沧国和海国之间的事。
若是没有矛盾,她就制造矛盾。如今这一棋子,萧宛瑶下得真好。他早该想到,萧宛瑶是薛天傲的女人,魏国有难,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回信给海国太子,说朕要跟他进行一次会面,商量对策。”沧语幽幽地说,很难分辨出他在想些什么。
三天之后,唐思齐和沧语在距两方军队五里外的凤岭山会面。谈话内容便是就两国交战发生的一些隐含之事,这次若是能够谈得拢,便又将是一件轰动的大事。
“太子,想必你也是知晓这其中的阴谋,萧宛瑶如今在楚国,却挑起了沧国,海国两国之间的矛盾。其心不外乎是想看着沧海两国厮杀,为何我们两国不合作,将楚国拿下,也好过双方在凤岭交战。”沧语一语击中要害。
唐思齐会意,两国合作的确是必要的。现在沧海两国已经是两败俱伤,要是再斗下去,难免不被楚国,或是魏国取缔。
“沧王所言不假,本宫自然同意。”唐思齐眯起眼缝,阴谋算计暗含其中。
郭平自那日受了风寒之后便一直服着药,萧宛瑶在身旁伺候,两人之间似乎是有着一层隔膜。明明是同处一房间,却无话可说。
萧宛瑶拿药,郭平便老老实实地喝,期间却是一点交流都没有。萧宛瑶也不甚在意,只当郭平是在闹别扭了。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女子所玩弄,面子上,心上还是会意难平,那也是正常。只需一些时日,应该是会好转。
然而事情并没有萧宛瑶想的那样简单,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清楚,便传来了海国和沧国合作,一起攻打楚国的消息。
郭平心中气愤,顶着风寒未愈便上了战场。萧宛瑶不放心,毕竟这场战乱是她挑起的。如今沧国和海国发现了真相,前来讨一个公道,那也是正常的。
三国浩浩荡荡地展开一次大战,萧宛瑶也不是没有见过战乱,但这次情况却不一样,心里总是胆战心惊。
尤其是郭平的身体令人担忧,可他总是说没事没事。在敌军当前,依然坚持指挥。两军交战,自然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谁人敢放松。
楚国虽然是身经百战,再加上近期有所防范,一直加强军队训练。但在面对沧海两国的挑衅,还是要花费一些功夫。萧宛瑶看着郭平摇摇欲坠的身影,心里一直不安,她倒不是认为楚国会输,但郭平总是给她不详的预感。
唐思齐故技重施,将瘟疫的源头散播在楚国的军队,一开始只是几个士兵受到感染,紧接着越来越多。好在萧宛瑶已经将治疗的瘟疫的药方研制出来,只需用药给士兵们服下便好了。
但是士兵们疗需要时间,在这一段过程中,要是唐思齐和沧语卯足了劲头进攻的话,楚国一定会大伤元气。
郭平在军中大发雷霆,将士是军队的根本,一旦出了事,在危及的时刻便会影响到国家的局面。
唐思齐便是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趁着楚国将士在养病期间偷袭楚国军营。玄月在前方战斗,和林萧寒两相厮杀。
林萧寒也是个中高手,在面对玄月天命他们的联合围攻,仍旧面不改色。一招一式之间,便是夺人性命。
玄月打了一个眼色,天命其余三人会意。四人各司其职,又相互联系。林萧寒不敌,追月前来帮忙,六人围成一团。场面混乱,分不清招式。
眼看着天命就是被追月所伤,灵薇儿一路跟着过来,上前帮忙。长剑一挥,瞬间刺入追月的胸膛。
追月嘴边含血,双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灵薇儿。“公主。。。。。。”
灵薇儿面不改色,表情冷漠肃杀。将长剑一收,追月就势倒下,死。在灵薇儿看来,所有要伤害天命的人都是该死,无论是谁。
追月倒下,林萧寒双手难敌四脚,在五人围攻之下,与追月一同奔赴黄泉。沧语闻言失去了左膀右臂,大受打击。
眼看着沧海两国的兵力越来越多,楚国旧伤未愈,兵临城下之时,郭平面露难色。
薛天傲听闻楚国面临沧国和海国两国围攻,担心萧宛瑶,派兵前来支援。有了魏国的帮助,楚国在这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之中有了一丝底气。
萧宛瑶面对唐思齐的卑鄙手段大为不耻,下毒的计策,有了第一次便已经足够,竟然还想着用第二次。是不是因为研制不出什么毒药,所以就只能将旧饭炒了又炒,没有一点新意。
“玄月,看来这个唐思齐是不长记性了,你派兵也去给他们下一个药,就将我上次给江灵犀的药给他们。还有沧国的军队,都一并给他们治治病吧。”萧宛瑶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让唐思齐瞧一瞧什么叫新意。
玄月想到上次江灵犀中的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一次沧海两国的士兵可是要受苦了,江灵犀身怀绝技都被折磨得不成了人样,更何况是一群没什么等级的士兵。
萧宛瑶对自己精心准备的药可谓是信心十足,玄月刚一弄好,她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不用说,明日只待敌军传来的哀鸣。
“谁,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萧宛瑶冲着营帐外面投射出来的影子大喝一声。
“宛瑶,是我。”薛天傲掀开营帐从容地走到萧宛瑶的面前。
距离上次见面,萧宛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薛天傲。如今又是在军营中相见,一时有些恍惚。静静地看着他,眼波中有流光在流转。
“你怎么来了。”萧宛瑶收敛着自己的情绪,面色不善地看着薛天傲。
郭平一直对她和薛天傲心怀芥蒂,如今薛天傲带兵支援楚国,想必郭平心中不悦。但人家好意一番,为了楚国的江山,他不能将薛天傲赶走。但心里的不舒服,不用说,萧宛瑶也知道。
她不是担心郭平会误解她,她对薛天傲的心思郭平也是知道,一直在心里藏着,情绪是有,却不敢真正对她发火。但是如今他身上感染的风寒还未治愈,若心上郁结难解,伤心又伤身。
“宛瑶,七沫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我。。。。。。”薛天傲想要解释,可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败在了萧宛瑶漠不关心的冷漠神情中。
他们之间有误会,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因为其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即便是再简单的话却像是难解的谜团,藏着掖着,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时说起。
萧宛瑶知道七沫存在的理由,那个理由她至今还是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女子,在亲眼看到所爱之人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拜堂成亲,谁都宽容得了。这世上的圣母那么多,却不包括一个萧宛瑶。
“薛天傲,你知道吗?在得知你要成亲的时候,我的心是碎的,尽管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可心里的痛却不能忽视。就像是几千几万只利剑穿刺着我的心脏,血流了一地,我却不能喊痛,不能喊疼。在这么多的夜晚之中,想起你和七沫,我的心还一直在隐隐作痛。”对上薛天傲深邃的眸子,曾经她一度沉溺在其中。
营帐中烛火忽明忽暗,像是一个跳跃的火舌。薛天傲的俊颜在烛火中阴影更深,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风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中看,薛天傲都是迷人的。忽隐忽现中,看不真切,却是致命的诱惑。
女色媚人,男色惑人。
“宛瑶,我知道七沫的事情让你伤透了心。但,在伤你的心的同时,我何尝不是痛彻心扉。天下之大,我身为魏国皇帝,却不能随心所欲。”薛天傲暗了暗眸色,手放在半空中,却不知放在何处。
萧宛瑶摇摇头,惨白的笑容在明火之中虚弱难当,看得薛天傲心头一窒。只听她说:“我在乎的不是你娶七沫,而是在危难关头,你想的不是和我并肩作战,而是将我推开。我可以受苦,可以受累,只要能够在你的身边,我都可以接受。却不能接受你为了我的安全,将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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