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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二月初九起就是大业春闱开启之时,如今已是元宵,各地赶考的学子早已经聚集在京内,就待着二月的到来。
而如今齐洛蔺所在的这家栖风酒楼可算得上是京内闻名的状元楼,据说历届状元都曾来这楼里用过状元饭及状元酒,而据说用过状元饭和状元酒的,春闱之时必会高中。
这一条已经验证过七八年,从不曾有假。
所以今日楼里才座无虚席,都是赶着好日子来一尝状元酒宴的。
不过仔细一分析便可知道,什么吃过状元饭饮过状元酒后必定就能高中的话,十有*就是这酒楼主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每年那么多学子,听闻了这么一个地方,试问又有谁会忍得住不来看一看试一试?这来的人多了,总能遇上个高中的优秀学子。
如此一来,又可说是因为到过栖风酒楼才能得此好运的。
明明是守株待兔,瞎猫碰上死耗子,偏偏又因春闱而变成了玄之又玄的事情。
这还真是一本万利的好手段,齐洛蔺不得不佩服这酒楼主人的才智。
“今届士子里,最出彩的是晋州的那位程学让以及徽州的邱德。”萧明哲举着酒杯令闻人柳斟满。
闻人柳照做之,同时还不忘给萧承羡满上,而后又看向齐洛蔺摇晃了一下酒壶,示意她要不要也来点。
许清渠见到了,乜了他一眼,出声接了萧明哲的话:“晋州学子由晋州府保荐而来,晋州知府与兵部的方知同暗里有些交情。方知同是三皇子的人。”
关系绕了一道又一道,无非是说今年最出彩的那位学子十有*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了。
而那位徽州来的邱德学子。“邱德虽是我们这头一早就拿下的,不过就文章而言,总觉得有些火候不够,比不得那位程学让。”
许清渠说完,颇有些可惜的饮了杯中物。
新晋士子与朝堂之间的关系,历来都是高位者所要操心的事情。齐洛蔺听了这些话才知道这几人此时聚在这里是所为何事。
眼下这些人在她面前毫无顾忌所谈的可是朝堂派系之事。
每一朝中,未登大统的皇子都在为朝堂派系而忙碌。拉帮结派为的就是朝内有人为自己美言。为自己筹谋,为自己在圣上面前多多露脸,从而有朝一日踏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朝堂派系从上下而下。少有官员能跳脱在外立身干净,如今朝内皇子不少,储君无人,九卿各部的关系早已经被几位皇子瓜分干净。再没什么遗漏的可用之才,而如今。这手终于伸到了未出仕的学子之上。
从初始慢慢培养,显然也是等比有所造化后使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朝堂是个大染缸,任你此前再洁白无瑕,一朝踏入。总归是要被污成不同颜色的。
虽然许多人会觉得骇人,可齐洛蔺却懂的很,曾经她也一如许清渠说那些话般。为她认定的人打探消息、分析情势、进言想过法。
没想到如今不用自己出力了,可还能听到这些事情。
对于这些事的弯弯绕绕。闻人柳和闻人柏并不是很懂,而他们这会儿来,也不过是带闻人林来听听的。闻人林的年纪已经到了该拥有更多眼界和不同以往作想的时候,当然,这事是闻人柳做的主。
所以这些人才都聚在这儿,又毫不避忌得大谈着谁是谁的人。不过都是为了趁早教育起闻人林这个可堪大用的小伙子。
闻人柳想着自家兄弟不知道可否能消化听得的事情,便回头看了闻人林一眼,眼望过去,只见闻人林正拧着眉盯着愣神沉思的齐洛蔺看。
闻人柳不免被气笑了,抬头敲打了下闻人林的脑袋,“喊你来是让你听听正事的,你倒好,在这里愣神看姑娘。有本事今后就娶回家去,光在这里瞎看有什么用。”
闻人柳的话说的直白,闻人林一下就被他说红了脸,却不知道是害羞呢还是恼羞成怒。
也是因闻人柳这一声,原本没关注他的人都齐齐看了过来。
齐洛蔺没想到才半刻时间自己又成了闻人柳口里的话柄了,真有些来气了。
“别没事总扯这些乌七八糟的,说正事呢!”许清渠也发声训闻人柳,他是纯粹看出了自家侄女面上显露的不快,这才帮着出气的。
闻人柳被许清渠一训,牛眼瞪成了铜铃,一副要吞了许清渠的模样。不过也只是作势,最后还是消声不响了。
许清渠见他安静,又去关切齐洛蔺,“晚上宫宴可有吃饱?要不再上些点心?”
“午后吃的饱,并不饿。”
“哦。”话虽这样说,但许清渠还是去唤了小二,让送了几碟子点心吃食进来。
等小二将点心送来后,许久没有出声的萧承羡才续着之前还未尽的话题继续说:“既然那程学让不行,便就早些让人去解决了,免得留有后患。”
几人去看萧明哲,见他不语,应该也是赞同萧承羡的意思了。
闻人柳接话:“那就交给我去吧。”
“你要害命吗?”
室内一静。
除萧承羡外,所有人都看着开声的齐洛蔺。眼里有怔楞的,有不解的,还有赞同的。
这露出赞同的自然是头一遭听自家大哥谈事的闻人林。
闻人柳被齐洛蔺一问,一时答不上话来,难得竟然支吾了几声,这才找到声音,“你还小,不懂。”
这一句没反驳齐洛蔺的猜测,甚至还算是承认了。
齐洛蔺摇摇头,“怎么样都好,但是害人不好。”
历来各种争夺从不能避免这一块,更何况是争夺那个位置。齐洛蔺也是经过事的,也本不欲插话的。可是一想着正因为自己经过事,又得了如今的机缘,便有些反对害人这事。
万事留一线总有退路可寻,何必要做赶尽杀绝的事情,徒让手里的宝刀沾染血迹。
闻人柳却觉得她有些妇人之仁,便忍不住同她解释,“这事可不能妇人之仁。你不懂我们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这行将踏错一步会惹来多大祸事。”
“我懂。”
“你懂什么?”
“懂你想永绝后患。懂你们朝堂上的党派之争必定是越来越难以维继,这才将手伸到了未出仕的学子身上。也懂朝内无储君,各个皇子的眼都盯着那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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