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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佣人的指引之下,找到了洗手间。走进去,装潢同样明亮大气,好吧,看起来还富得流油的样子。其实只是想要出来喘口气,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压抑了。
刚才,竟然被锦楠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舒服,现在望向镜中明媚的自己,唇色竟然有些苍白。努力咬咬唇,企图让嘴唇看起来红润一些。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门却在这一秒被砰然打开——
有些惊愕,神经好似被绷紧了一般。眼眸定定落在镜子中,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池锦楠。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子,便被疯狂地抱住,他从身后抱住她,紧紧的,两只手就像是钢筋一般禁锢在她的小腹处。
“锦楠,你放开。”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只是声线之中的颤抖,只有自己才知道。眸光漫越如水,静静从镜子中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他的眼中,卷起来的,除了疯狂,便是黑暗了。
“不放。”低沉的嗓音在倾泻开来的时候夹杂着怒意,更是将自己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他有些恼怒,只是将唇贴近她的耳畔,气息灼热,“南浅……南浅……你怎么能够嫁给他。你以前说过,会嫁给我的,你是注定要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要这样,你一定是在气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只求你,别这样对我。”
说实话,她不心疼是假的。但是,那也只是怜悯般的心疼,再也无其他情绪了。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臂上面,企图使他放开,半天挣扎却发现只是徒劳。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光晕微微有些滞住,“锦楠,我没有生你的气了。毕竟,当年的事情,过去也便过去了。刚才你也看见我和他的结婚证了,你别这样了,我现在,是他的太太。”
“不——”他有些失控,声线颤抖,如玉的容颜上满是悲戚,“南浅,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有我,你心里面爱的依旧是我对不对?你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益对不对,我带你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行不行?”
“池锦楠重生抗战之军工强国!”苏南浅将自己的音调拔高了几分,说不出的凛冽,只是眉眼清寒,“你放开我,我嫁给他,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这下便是彻底激怒了本来就已经破碎不堪的他。
男人径直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俯下身便要狠狠吻她。吓得她黑玉般的眼瞳陡然一缩,死死将脸偏向一边。可惜,还是感觉到了灼烫的温度落在颈间,“长离——”
她开始尖叫,“长离——”
“啊——”她感觉男人像是疯了一般。他抱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到快要将她碎裂的地步。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她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个时候,门开了。或者说,门被大力踹开了。还是重重的那种。身姿颀长眉眼清俊的男人凝立在门口,周遭都散发出了迫人的气场来。
只见男人如流墨般四溢的眼瞳陡然一缩,旋即迸发出冰冷的寒光来。长腿迈开来,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双手直直从背后拽起男人。不知道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池锦楠直接被扔来狠狠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苏南浅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呼吸一滞,双腿隐隐有些发软。走过去的时候稍稍有些踉跄,然后被他一把揽入怀中。她的声音有点抖,“长离,我——”
“什么也别说。”他的声线丝丝缕缕都像是裹着浮冰碎雪一般,寸寸都是透着难以言喻的寒意,“等我一下。”
然后男人的脚尖一转,径直便朝着池锦楠走去。她盈盈如水光般流转的眼眸还未来得及细细一看,便是一拳又一拳的闷响。一双杏眸陡然放大——
那个如神祈谪仙般的男人倾世无双的容颜上是冰冻三尺的寒意,挺拔的身姿陡然生出了料峭之意来。他坚硬的拳头落在池锦楠的脸上,然后双手狠狠拽住他的领子将他往墙上一撞,声线阴寒,“我亲爱的小叔,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浅浅是我的底线。”
池锦楠凉薄的唇角轻轻勾起,“那又如何,亏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小叔。”
“呵。”狂肆的一个音节伴随着男人的低笑声溢出来,然后眸光凛冽无比,“你觊觎池氏,这没关系。你和你母亲合伙来算计我,这也都没关系。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可是我告诉你,浅浅不行,你要是再敢打浅浅的注意。我亲爱的小叔,我绝对会将你挫骨扬灰。”
他没有开玩笑。
池锦楠笑得漫不经心,然后将身子从墙上脱离开来。拳头紧了紧,然后狠狠挥在了男人英俊如斯的脸上,猝不及防,一拳又一拳。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男人之间,力量的强大,让苏南浅惊得不知所措。
“长离——”
她在看见他狠狠挨了一拳。貌似这样子更加激起了池锦楠的怒意,让他红了眼睛。不管自己的狼狈,也要再一次冲上去同男人争个到底。
“这是怎么回事,给我分开!”一记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十足十的威严。
苏南浅陡然回过头,看见池镇天满脸怒意地站在那里,“伯父。我——”
“南浅,乖孩子灵舟。”他的语气几乎是在瞬间温柔下来,笑了笑,“没事,别吓着你。你先出去。”
她眼底的眸光隐隐波动得有一些厉害,望了望唇角带血的男人,还是转身出去了。
苏南浅将将出去,池镇天的脸色可谓是瞬间的难堪,风华犹存的容颜上尽是阴沉,“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身姿颀长的男人嘴角带笑,漫不经心,“爸,和小叔闹着玩。”
然而狼狈是不争的事实,让池镇天发怒,“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来。成何体统!”
*
“现在说说。”池镇天坐在黑色软皮椅上,交叠着腿,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都挺汉子的是不是,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愚蠢。锦楠,你来说,怎么回事?”
池锦楠如玉的容颜上挂了彩,有些破皮,但是抿紧了薄唇,并不开口。旁边身姿如玉的男人倒是低沉笑开了口,“爸,你可得好好问问小叔了。他可是在洗手间企图非礼他的亲侄媳。”
亲侄媳。
这三个字可以化作千万把利刃,然后将他刺得面目全非。只见池镇天的脸色一变,其实他也猜到了和南浅有关。但是没有想到,锦楠对南浅,已经痴迷到了这般的地步。
“锦楠。”他抬手摁住太阳穴,有些头疼,“你这样不行,明白不明白?你再怎么喜欢南浅,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小辰,是你的侄媳妇。所以,下次不能够再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很显然,最后一句话是*裸的威胁。
池慕辰转身,眸光清寒,“爸,我先走了。等下还要送浅浅去酒店,她参加了设计大赛。你真应该看看她初赛的作品,我总觉得,她能够夺冠。”
说完低低笑了一句,不深不浅地扫了一眼池锦楠。然后便不回头地朝着门口走去。
浅浅,是他的底线,这是真的。
*
三个人在书房的间隙,朱琳已经送了东西来。她拿着衣服去了一趟洗手间,重新换好。一件淡绿色套裙,小v领,大裙摆。走起路来时候摇曳生姿,飘曳极了。朱琳还真是有心,这是她的风格。
青烟了了起,佳人可倾城。
她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交叠着双腿坐在了沙发上。他的眉眼之间说不出来的清和,骨骼分明的指尖夹着香烟,徐徐的青烟,将他的轮廓拉得柔和惑人。他望过来,隔着青烟的视线深邃,“浅浅,过来。”
她在他的旁边坐下,眸光漫越如水一般,微凉的指尖轻轻触上了他的嘴角,“长离。嘴角都破了。”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随时都要和空气融在一起一般,“怎么这么冲动?”
“是吗。”男人漫不经心地露出邪肆的笑容,凉薄的唇撩起来,“如若不是他不是我的小叔,我肯定得将他打残。”虽是笑着说的,可是眸底的阴寒,是认真的,卷起层层的风雪。
他站起来,然后在她的面前,屈着单膝蹲下。乍一看,还有点像求婚的姿势,他的眉眼精致得如同水墨丹青一般老公试用期。然后男人微凉修长的指尖轻轻撩起她淡绿色的裙摆,她伸手挡了挡,“你做什么?”
苏南浅这才注意到了男人的手中拿着一支药膏,他抬起脸来,黑瞳望过来,“给你抹点药膏,膝盖这个样子,也不吭声。傻姑娘。”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的容颜依旧无懈可击。颜值逆天无死角,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冰凉的药膏,他温柔的眸光,他轻柔的动作。男人很认真且小心地帮她抹着药膏,星星点点的凉意消退着膝盖处火辣辣的灼痛感。男人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她伸手触了触,“长离。你的睫毛好长。”
“嗯。”他笑了笑,继续抹着药膏,“小时候,母亲帮我剪过,说是这样长出来的睫毛会很长。”
“是很长。”她眯眸浅笑,“而且还很好看。”
苏南浅突然觉得有些惆怅,要是能够亲眼见一见他的母亲该有多好。怎样的女人才能生出这般卓绝的男人,她又是怎样口口声声唤的长离。现在,她唤出长离的时候,总是能够不经意地联想他母亲的样子。就是那副挂在墙上的油画,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好了。”他站起身子来,凝立在她的面前。然后将药膏递了过来,“晚上在酒店,洗澡睡觉过后还要记得抹一次。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别忘了。”
她轻轻颔首,一双杏眸无比黑白分明。
男人替她轻轻放下了裙摆,此时便听见宋汶的声音,“好生恩爱。慕辰,你下手约莫是重了一些,我可真替我的儿子不值得。”
二人双双回过头去,看见气焰嚣张的宋汶,以及——
站在她身后眉眼清寒的池锦楠。
“宋夫人,你别怪长离。”苏南浅从沙发上站起来,清丽的容颜上看不出明显的表情来,“我的错,是我的错。”
男人眸光凛冽,“宋夫人。好歹我还叫你一句宋夫人。我和小叔之间谁对谁错,想必你自己心里面也清楚得打紧。我希望,不,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置于,池氏这个天下,真的想要,尽管来拿。”
说完又低沉笑了,眼底的阴郁却依旧不减半分,“当然,也看你们是否能拿的去。”
宋汶的脸上一片阴沉,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那难看的脸色。而男人只是轻轻揽上她纤瘦的腰肢,嗓音温凉如水,“浅浅,我们走。”
*
在下午五点的光景,黑色的宾利慕尚在市中心的酒店门口缓缓停下。池氏旗下的酒店,五星级,贵气。她下车的时候,男人也跟着下了车,她盯着他的墨眸,“你怎么也下车了?”
“我也要进酒店的,好吗?”他以一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应她。
她怔了怔,“为什么?”
他高大的身子探过来,夹杂着清冽的龙涎香,“十大企业的ceo都会到场的,你没有仔细阅读规则吗。傻。”他还说她傻。苏南浅抬手摁住眉心,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又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男人轻轻撩起了一侧的嘴角,“走吧,七点之前,我们还能吃顿晚餐。我中午没吃饱。”
她的眸光漫越开来,失笑,“其实,我压根就没怎么吃卑鄙医神。”那种氛围下,对面的目光像是火像是刀尖,哪里还有胃口吃?
“我知道。”男人的眸光清和,像是波光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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