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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白面鬼生,生生晕将过去,红魂不禁暗自咋舌。
都道玉尺王山的沈翁脾气古怪,如今看来他这女徒儿商百鹘也是个恶女邪胎,论武功自己自是居上,可论毒功道行,倒相形见绌了。
“姑娘得沈翁真传,好身手!”红魂随丈夫行走江湖多年,平素也是蜂屯蚁聚之流,当下一旁叫绝。
柳岚雀心中暗笑,她这身手实则是故弄玄虚、外强中干,从未能跑出过西京二里地去。
想她初出闺阁,也未曾于二娘处听过江湖上什么沈翁百鹘的,只任着两片嘴皮,信口开河道:“我玉尺王山声名在外,能打这山魔,也能驱这厉鬼,饶是这鬼君炎焕眼高于顶,才有了今日这被俘的下场!”乌溜溜的秋水聚拢寒光,柳岚雀秀摆了孤傲,眸心含怒,须臾又定格于这夫妇二人的脸上,“前辈有毒在身,似乎已有些日子了?”
青孤红魂既惊又喜,这玉尺王山沈氏一门通晓毒理,自是能瞧出这寻常毒症异状来,也未隐瞒,道:“实不相瞒,我二人也是中了问天门这鬼后生的奸计,这毒虽不碍事,却着实磨人耗日!”
“前辈,您二人中的是阴阳锦,这毒依两位的内力,实不足虑,我身有重疾,需我师祖运毒压制,如今万不敢和鬼使恋战,我有意拜求二位送我速速出这问天门,去见我师祖,百鹘这里有解药丹丸,还请二位相助百鹘。”柳岚雀煞有介事地拜托道。
青孤打量那丹丸,目露犹豫,红魂瞧瞧,取了一颗丹丸道:“百鹘姑娘,你莫怪我们夫妻多心,东江鬼地,江湖险恶,我夫妻二人与侄丫头你未曾见过,我会服用这丹丸,若三个时辰药力显现,我就信你说话是真。”
“红妹,还是我来——”青孤沉声不允。
“青哥,你我夫妻多年,何必分你我,我若不试,你必会替我试这解药,我功力不如你,万一出事,你依然可以力克自保。”
哼!
这二人倒是夫妻情深!
柳岚雀冷眼瞧着,红魂已吞了解药,而那青孤目光如电,当下扣了她的脉门,“姑娘脉象平和,不似有病。”青孤猛一抬眸,疑窦渐深。
“我自幼身患顽疾,遍访名医,这不发病时脉象和常人无异,可是一旦病发,怕吓到了前辈,而您还是回您夫人身边守护,万一我这体毒发作,恐伤到了您,也正是因此,百鹘才要速速下山。”
青孤不谙毒门妙法,猛然收手,见这商百鹘容色凝重,眉头深拢,心道江湖传闻此女身有重疾似乎所传非虚,听她言语在理,不由地点点头。
三个时辰后,一旁端坐的红魂气息通 畅,面色红润,“青哥,真的......,真的是解药,快速速去毒罢!”
青魂摸了摸夫人的脉,并无异状,忙吞了那丹丸,疑心大消。
“二位,明晨我们一早上路,在此地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商百鹘微微一笑。
“姑娘说的极是。”红魂感激,看那商百鹘似累了,只闭目打坐,也便默了下去。
夫妻二人视线交迭一番,这鬼君中毒昏厥,已是强弩之末,拿了他去见绰尔呼台大人,也好交差,如今心事骤去,脸上的霉气皆散了散。
残夜未退,山洞中火光扑烁,红魂运功调息,玉指徐展,画势一番,熟料不出一刻,就觉体内五行相逆,真气乱蹿,胸口生出阵阵锥痛,须臾已忍将不住,惨叫着瘫倒在了篝火边,而那一旁疗毒的青孤,惊见此景,心中暗叫不妙,探臂欲拿那商百鹘,哪知胸若火灼,麻痛直逼咽喉,冷汗涔涔罩面,转而痛嗷着便于地上打起滚儿来。
“青哥——”红魂惊唤,后悔莫及,眸珠冷冷瞪向篝火旁的少女,眼中尽是杀气。
篝火彤彤,照见一少女灵动身影,盈盈而起,“青孤红魂,你二人阴阳散之毒未消,如今又中了祁门蛊,半截身子如今已入鬼门关了!”
“你……,你究竟是谁?”青孤滚了几滚,身子斜靠着石壁坐起,目光复度望向那慧眸展笑的少女。
“你想知道?”柳岚雀敛了笑容,素闻武人侠士行走江湖,自有那严守的湖道规矩,一戒倚强凌弱、手沾血煞;二戒傍依权贵,不官不侠;三戒通敌卖国、涂炭百姓……,想这二人口中提及西京暗卫司传出讯息一事,柳岚雀一方小脸上骤添了几许英气,“我乃西京侍奉皇廷宗室的暗卫朱雀,那绰尔呼台竟密植细作于暗卫司,尔等乃我朝子民,却为他效力,通敌卖国,其罪当诛!”
暗卫?
青孤目光一凛,这少女虽面孔青涩,可这话直指皇廷宗室,言之凿凿,实在令人心惊肉跳,而绰尔呼台大人密至东江,若被皇廷得知,怕是要引来官军了?
“小小暗卫司女侍,何足挂齿?”青孤不屑森笑,心中早已惴惴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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