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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宣郅凛听到属下的话,眉头挑了挑。“陆洵不见了?何时的事?”
“大概前日深夜。”
宣郅凛低头亲了亲怀里的申娅姝,懒懒的吩咐:“去,传令下去,各处都加强防守,谨慎对待。祉州那里尤其注意。”
“是!”
屋里没了他人后,宣郅凛抱起申娅姝最要去床上,可她搂着他的脖子,媚声撒娇:“凛,我何时可以走出这个屋子,实在是闷的慌。”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虽白却毫无血色的脸,想了想,确实该让她随意出入了,便道:“可保证能不出太子府?嗯?”
若她跑远了,他找人太麻烦。毕竟……他随时需要她的服侍。
她立刻笑了起来。“自然,凛不让我出府,我便不出。”言罢主动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后更是笑的艳丽。
被她如此一诱惑,他立刻放下她,扣住她的脑袋一阵激烈的深吻,后贴着她的唇瓣。“先服侍我,待会出去。”
“好!”
申娅姝被宣郅凛放过时,已是日中。此时她已没了出去的力气,便只能沉沉的睡过去。本想晚上出去走走,可又被回来的他一阵索取。
无奈她真正出门却是在第二日早上,此时宣郅凛早已不在。
他似乎总是很忙,极少一整天待在府里的。她知道,或许真是忙,也或许是在仙宁馆逍遥快活。
思此,她眸中划过不悦的暗沉。
她并不知宣郅凛是仙宁馆的老板,对他来说,仙宁馆是他行事至关重要的一个据点。
今日是她第一次在太子府游走,这个据说比怀南府还要大的府邸,越看她越是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
可惜的是,听说太子妃这个位置已是有人坐的。所以,她倒想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毕竟她需要从人家手里抢位置。
她与太子的妃子们倒也有缘,不多时迎面便遇到一群穿着华丽高贵的年轻妇人朝这边走来。被迎在前头最为独特华美的,应该就是太子妃。
女子对于美人尤其会介意的,迎面来的那群妃子见到申娅姝不仅貌美,还一副明显被滋润过多的狐狸精模样,再看一看她后头的方向。她们便猜到这人定是这些日子里,他们的男人,太子宣郅凛的新宠。
申娅姝约莫数了下,除却婢女外,大概还有五位年轻妇人,若不意外该都是宣郅凛的妃子。
她眸中划过不悦,粉拳不着痕迹的握了握,又不着痕迹的放开。
在太子府留的久了,自是不精明的人也会学着点怎么做事,怎么自保。妃子们见申娅姝这等绝色,又把宣郅凛迷的神魂颠倒,本是很少回府的他,竟是难得日日回府,日日与其厮混。
想也知道,以宣郅凛的凶狠嗜血程度,只要他迷上的女子吹一吹耳边风,谁都有可能轻易成为亡魂。
所以除却太子妃之外,其他的妃子都如局外人一般,未敢说半句话,表半句不悦。若是嫁的人不是宣郅凛,或许她们还非常愿意争宠。可宣郅凛太凶残,床事上亦是如此,若没得到服侍他的机会,不见得是坏事。
太子妃从申娅姝跟前站定,冷冷的打量一番,道:“你就是殿下的新宠?一个小丫头?”
申娅姝笑了笑,道:“你就是凛的太子妃?快三十了吧?”如此,倒是轻易被她给比下去了。
确实,宣郅凛今年二十六,太子妃比宣郅凛还要年长一岁,二十七,离三十已是不远。不仅如此,还始终没有子嗣。
太子妃闻言脸色难看至极。“好大胆的小丫头,你可知是在与谁说话?不过只是一个连名分都没的女宠,就敢如此嚣张。”
申娅姝打量了对方一阵,见其明明气的想弄死她,却未有任何行动,便猜到哪怕是太子妃也忌惮宣郅凛的凶恶残忍,想来该只是逞逞口舌之快的。
于是她说话更是不用顾忌。
她掩嘴笑了笑。“女宠也是可以上位的不是?”
哪怕是她未点名上的是哪门子的位,太子妃也是脸色大变。“你说什么?莫不是你想抢太子妃之位?你是何背景,本宫又是何背景,岂容你造次?”
申娅姝只是淡笑:“我可没那么说。”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姑娘?”
“问问凛不就知道。还是太子妃与他的感情不好,这么一个小问题也无从得知?”
申娅姝一直打量着对方的表情,果然见到其眼里划过不甘与难堪。想来宣郅凛还是很嫌弃当下的太子妃,倒是好办的多。
被戳中痛处的太子妃气的脸上色彩分明。“本宫就要让你知道,就算是得宠,也容不得你在本宫面前嚣张。”
言罢,太子妃愤愤离去。“入宫!”
“是!”
丢下一群侧妃与申娅姝。
这群妃子们也无心与申娅姝争个什么,便就走了。不过难免心里揣测,不知太子妃这番入宫会有何效果。
想想该是效果不大,一把年纪却未出个一儿半女,其地位本就悬乎。再闹个幺蛾子怕是也只有难堪。
申娅姝望着众妃的背影,心中又是不悦又是迷茫。像宣郅凛那种人,想让他只有她一个女人,该是很难吧?
太子妃入了宫,在去正清宫的路上才找到正欲去正清宫的皇后,其身侧随着平乐。
她哭哭啼啼的跑过去。“母后!”
皇后闻声看过来,见是她,眉头微不可觉的皱了下,却还是一贯端庄,柔声细语的道了句:“太子妃这是?”
太子妃扑到皇后面前。“母后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太子终日不看臣妾一眼,惹得臣妾至今无法诞下一儿半女也罢!如今太子随便带回府的一个小丫头也敢来臣妾面前扬言说要抢了臣妾这太子妃之位。如此下去,臣妾真是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皇后叹了一口气。“你既已说是个小丫头,还是个随便带入府的小丫头。那又何须惧怕她的话?罢了,随她去吧!太子开心便好。若实在过意不去,处置了便是,又何须这般小题大做?”
太子妃咬唇。“可太子的脾气,臣妾……”
皇后微微颔首。“那本宫替你说说他。”
太子妃咬了咬唇,知道这只是敷衍,却也没法,只能就这么应下。若皇后不打算出头,她说再多只会惹烦。
或许,她该是回娘家看看。
皇后与平乐公主继续前往正清宫时,平乐公主不由问起:“母后,大哥既然带了人回府,大嫂直接弄死人家即可,何须来这里哭哭啼啼?大哥脾气再不好,也不好拿大嫂怎样,不是还有这么多人为她撑腰么?”
皇后眸色微微闪了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后铃儿嫁了人,就无需哭哭啼啼,谁惹了你,你就该知道你背后还有父皇母后。做事无需瞻前顾后,知道吗?”
平乐公主点头。“铃儿知……”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皇帝愤怒的声音打断。
“皇后真是好皇后,如此教坏朕的女儿。若不是朕亲耳听见,还不确信真会如朕想的这般。”
皇后闻声大惊,抬眸望去,见到皇帝不知何时已走出正清宫,也不知此刻他正欲去哪儿。
“父皇!”平乐公主声音幽幽的,至今还再因皇帝为陆洵与殷离娇赐婚的事情生气。
皇后的话既已出口,便只能强作淡定的继续说下去。“妾身不知刚才那番话究竟哪里有错,皇上与妾身本就是铃儿最有利的后盾,又何须挨他人欺辱。”
皇帝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声,道:“皇后当年主动抱养铃儿大概就是为了将她教成今日这副模样吧?也对,朕与齐妃的性子,又怎会生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娇蛮无理的女儿,原来真是皇后所为。”
平日里,他只是有此猜测,却因这个皇帝做的太过繁忙,平乐公主又尤其依赖皇后,离不开皇后,他便只能罢了。
如今抓了个现,他便不能将他与齐妃的女儿交给皇后如此糟蹋,以免后患无穷。
平乐公主听到皇帝的话,睁大一双怒眸,跺了跺脚。“父皇怎可这么说我?难怪父皇不肯把洵哥哥给我,原来是因为这般讨厌我。”
被说中心思的皇后依旧面不改色。“妾身当铃儿是亲生女儿,宠她惯她又有何错?皇上又何必因对妾身的成见而如此揣摩妾身的心思?”
皇帝未再理皇后,只是看着依旧糊涂的紧的平乐公主。“将小公主带回正清宫,从今往后由朕教导。”
以后再忙他也得把他与齐妃的宝贝女儿教好,以免齐妃泉下有知而不安。
皇后大惊。“皇上……”无论如何,平乐公主也与她做伴多年,突然就这么被抢走,她不可能完全没感觉。
对平乐公主来说,她虽知自己不是皇后亲生的,但她从小随在皇后身边,早已将其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最依赖的人。
如今以这种从今往后不让她与皇后接触的方式被带到皇上那边,她自是百般的不想从。
“不要,父皇不要,我不要与母后分开。”她所有的观念,为人处事方式都是从皇后那里学来的,她感觉不到皇帝的话到底对不对。
既然皇上已决定,这事就只能这么定了,无论皇后与平乐公主怎么反对挣扎也是徒劳。
只是,自进了正清宫,平乐公主大闹一阵无果后,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也未进食。只是一直气呼呼的坐着,不去看皇帝一眼。
皇帝最宠的就是这个小女儿,他与齐妃,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眼见她一直不进食,无论是好说歹说,软硬兼施都是无法。
最后,他道了句:“按民间的说法,朕是你的亲生父亲,皇后只是你的养母。该相信谁,你自己好好掂量。”
言罢他转身走开。
在平乐公主的认知里,皇帝皇后都是最疼她的人,却又是都有遗憾的。
皇帝是对她太严厉,总是很多事情都不会满足她,例如不支持她嫁陆洵。皇后愿意为自己的侄子各种操心,却从未见其为她这个养女挂心过,宠归宠,却似宠的太无心。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可知道又如何,同样也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错综复杂的事,她想不到,也不想去想,她只想回皇后那。对她来说,那就是宠她到大的母亲,那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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