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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脸,眼睛直直地盯着大舅看,脑子里有些发懵。等回过神来后,我也是特别生气,站起来就冲他吼,不就是捡了新娘的红盖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舅气得脸都发白了,咬着牙说:“那新娘是死的,而且又入过洞房。你捡她的盖头,她会盯上你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说你少吓唬我。昨晚新郎新娘进了山腰那房子后,还在里面干那种事情呢,怎么可能会是死人?
见我不相信,大舅也不再多啰嗦,拉着我就出门了。我当时鞋子都没穿,踩在村里的路上,硌得我脚好痛。
到了村东,我看到前面的那户人家里传出道士诵经的声音。拐过弯一看,那家人正在办理丧事,但规模不大,来帮忙的也不多。
我们这边就是如此,年轻人去世之后,也会办理丧事,但没有老年人去世时的场面大。而且,年轻人去世时的丧事,会简单一些,很快就入土安葬。
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我问大舅,这家有人去世了,也不能说明就是新郎或者新娘之一?
大舅拍了我一下,然后指着前面让我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看到了几个围坐在一起打牌的男的。定睛一看,那几个男的不就是昨晚抬轿子的其中几个吗?
这时候,大舅带着我走到了那户人家的房子背后,在一块无遮无拦的空地上看到了一顶大红轿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顶轿子就是昨晚放在山腰房子外面的两顶轿子之一。而且,我还记得,好像是放着新娘的那一顶。
这下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难道昨晚那两顶轿子里放的,真是死人?
正想着呢,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把轿子前面的帘子吹了起来。我看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我身上的汗毛却都竖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结果脚掌踩到了石块上,硌得我顿时清醒过来。
这时候大舅跟我说,那个新郎是邻村的,如果不信,可以带我去看看。
我急忙说不用了。然后问他,那个新娘真会来找我?为什么呢?
大舅很是气愤地吼我:“谁叫你小子躲在外面偷听的?”
我说那也是无心之失。而且,只是偷听而已,又没有做什么。而且,昨晚你躲在房子里面,难道不也是……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害怕大舅恼羞成怒再给我一下。
大舅没有动手,而是嚷了一句,你懂什么。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
我本不想追上去的,但后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发冷。回头一看,轿子还是摆在那里,风吹来的时候,帘子轻轻摆动起来。我心里害怕,想着那帘子下次掀开时,里面会不会坐着一个新娘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调头就追着大舅去了。
回到家后,我问大舅该怎么办?
他什么也没有说,走进放干柴的那间房里,拿出了一把干稻草。之后,他找来一个小凳子坐着,双手拿着那把干稻草,只看到他扭了几下,然后拿细线绑了几下,快速地做出了一个一尺左右高的草人。
做完之后,他把草人放在地上,然后回到屋里去拿出一个箩筐和一把稻米。他先把稻米撒在地上,然后找来一根木棍撑着箩筐的边缘,把它支撑起来。最后,用一根细绳绑在木棍的下面一些位置,再拿着线头躲在旁边。
我完全看不懂他要干什么,就问他到底该怎么办?
大舅冷着脸叫我别说话,他心里有数。
说完后,他就盯着箩筐看。没多一会儿,几只麻雀落在旁边,盯着箩筐底下的稻米看了几眼,然后左右瞅了瞅,确定没啥危险后,一步一步地朝着稻米走去了。
等它们全都进去后,大舅突然拉了一下细线。棍子瞬间飞了回来,箩筐失去支撑点后一下子落下来,把那几只麻雀全都罩住了。
这时大舅不慌不忙地走上去,然后从里面抓住一只麻雀,其他的就给放生了。接着,他拿起一把水果刀,破开麻雀的肚子,取出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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