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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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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业务相对轻松一些,陆川得空走近健身房,靠撸铁来减一减有些发福的肚子。距离小区一公里左右,新开了一家健身房,陆川也是在某日夜跑时发现的,进去看过觉得环境和器械比较满意,于是办了个会员,开始高大上的健身塑形。

一天,陆川结束训练后,背着运动背包往家走,一路轻风吹来,身上的热量随着汗水被晚风带走,甚是清凉。走下夜灯之下,陆川正在回想过去的一个案件的某个细节问题,思量着能不能从中找到新的突出口。因为下一步要代理的案件,与该案件在某些地方有着很大的相似性,但本次他做的是被告代理人,因此要从反方向给自己找漏洞。

转过路边拐角,陆川隔着耳机仿佛听到一旁小道上传来了“碰”、“啊”两声。他下意识以为身后发生了车祸,本能地迅速摘下耳机,向前一窜。当他回头时,发现身后无人无车。再往远看,却发现两个身影正在激烈的揪扯扭打。其中一个明显处于劣势的身影一头长发,显然是个女的。另一个戴着头盔,正在从女人身上拽着什么东西。女人拼命地喊叫着,想要夺回手里的东西。陆川第一反应是——抢劫!他见状没有片刻犹豫,立即拿起手机,打开录像模式,一边对现场进行远距离录像拍照,一边迂回地向靠近。就在即将抵近之时,那劫匪发现了身后有人,转头之间正好与陆川来了个正脸。

此时两人相距不到二十米,劫匪见陆川正在对他录像,立即扬起手中的钢管,指向陆川威胁道:“录你妈呢录!找死呢!赶紧给爷滚!”

陆川见录像的举动分散了劫匪的注意力,那女人的危险暂时减轻,于是便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继续录像,同时警告对方说:“干啥呢?赶紧把人放开!”与此同时,他灵机一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与手机大小相当的黑色纸盒举到耳边,详装打电话,并大声说到:“喂,110么?我这里发生一起抢劫,地点在XXXX街XXXXX路中段,请赶紧派人来!”

黑暗之中,劫匪哪里看得清陆川手里是什么,况且陆川举起录像的手机大大吸引了劫匪的注意力,使得他都不知道陆川何时掏出的另一只“手机”。

这一招暗度陈仓,果然有效,劫匪一见有人报警,更是不敢继续缠斗下去,他挥动钢管砸向女人依然死死揪住背带的手。那女人哪里经得住这么生砸,刚刚站起的身形,顿时又重重地摔倒下去。那劫匪飞身骑上一旁的电动车,一把将电门拧到最大,车身立即向前蹿出,女人的裤脚还挂在电动车的支架上,人这猛的一一拽,也跟着向前滑行,身体重重地坚硬的水泥路面上滚动数米。由于拖着人,电动车并未顺利跑起,刚刚驶出三五米就因为失去平衡而向一侧翻倒。陆川从一旁捡起一块半头砖,使劲砸向黑影的方向。然而因为目标身处黑暗,加之紧张,砖头并未砸到劫匪,只是重重地落在离他不远的地面上。

劫匪见状狗紧跳墙,扔下车就跑。陆川冲上前,查看女人的伤势。

这是应该是位年青漂亮的姑娘,但此时的她却狼狈不堪。她头发爆炸式的散乱在头上,原本漂亮水灵的脸蛋上划出数条血道子,雪白的衣衫被石子刮破,沾满了尘土,肩头、右肘、右侧大腿外侧、右膝盖处很快渗出了殷红的血渍。

那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茫然无措,身体何处传来的疼痛领她动弹不得。她尚从刚才遭遇袭击的惊恐中摆脱,整个人完全被反抗本能控制,因此,当陆川扑近相扶的时候,她并没有区分出敌我,而是抱着陆川的手腕就是大大的一口。

陆川强忍着手腕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慢慢地安慰这姑娘:“喂,别咬啊!我帮你的!”

姑娘听后赶紧松嘴,似乎恢复了点冷静。此时陆川手腕上已经留下深深的牙印,牙印中残存着红色的血水和姑娘嘴里的口水。

管不了这么多了。陆川见姑娘理智清醒,便问道:“能动不?”姑娘惊恐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吃力地动了动受伤的右腿,然后摇摇头。她的右臂腕骨呈现出异常的扭曲形态,直觉告诉陆川,这手可能骨折了。

陆川又问姑娘:“能说话么?”姑娘有些延缓地说:“能,赶紧帮我,包里有我妈的住院费,快点!”。

听闻,陆川赶忙把手机塞到姑娘左手里,简短地说:“打电话报警!把地点说清了,能联系上谁就联系谁同,我去追人!”

说罢,陆川草草地把训练用的背包垫到姑娘后脖胫处,简单地帮她把身体调整成平躺状态,然后起身向劫匪逃跑的方向追去。

姑娘拿着陆川的手机,一时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她被吓坏了,只知道大声地喘着掘。她谁的电话也想不起来,头脑了断片。片刻冷静之后,她举起手机,吃力地拔通了报警电话。此时,左手小指流下了一股鲜血,指甲在刚才的撕扯中被掰断了。

“喂,我被抢了!”姑娘费力地在电话里报警,有些语无伦次地讲述着简要经过和时间、地点、伤情等重要信息。之后,她又全力回忆起一个家人的电话,简要告知情况后就因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地。

“喂,醒一醒,醒一醒!”姑娘虚弱无力,气若游丝,在家人的几经呼喊声中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刚一睁眼,周身遍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想要动腿,但腿沉如石。她想要动手,但腕部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难以举起右手。她迷茫地环顾四周,此时已是路人一片,身边是家人和朋友,120的医护人员正在给她测量血压,准备抬上急救车。

“我的包呢?我的包呢?”姑娘焦急地找寻着自己的包。

“放心,包找回来了!”一旁的家人说

“那钱呢?钱呢?”姑娘接着急问。

“钱也在呢,要不是那个小伙子的话,钱就包不住了!”家人安慰到。

“那他人呢?”此时姑娘才想起陆川的手机。之前她连陆川的模样都没来得急认清,此时有些后悔,将来都不知道把手机还给谁。

“小伙也受伤了,不过没大事,他正在配合警方调查呢。”

“钱,我要看我的钱!”姑娘挣扎着想要起身,非要见到被抢的钱才甘心。那是她母亲的救命钱。

看到失而复得的背包,看到已被抓破包装的钱袋和里面的三万元钱。姑娘终于如释重负,她将背包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再次失去。

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突然问身边的人:“他叫什么?他的手机!他的手机!”

有人把陆川拿了过来,姑娘想要打开,查找有关小伙子的信息,可此时手机已经熄屏,进入睡眠模式,没有指纹和密码,谁也别想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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